花菱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路心事重重。
相星晖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哄她,他心中同样也有不太好的预感,只怕他们是慢人一步。
风呼呼吹着,相星晖耳朵上罩着的耳衣被吹得向后飞,欲掉不掉。
花菱看见这一幕,笑了笑,伸手给他重新戴好,然后双手捂在他耳朵上,帮他固定住耳衣。
花菱神识扫了扫下方,竟然快到无涯宗了,便说道:“找个地方下去吧,边走边看看。”
二人落地后,步行了一段距离。
从北边回来,一路气温攀升,耳衣的温度对他来说有点过了。
相星晖脸格外红,鬓发间冒出些汗珠,顺着脸侧滚落,寒霜花被牢牢固定在耳畔。
真是人比花娇。
花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摘去他戴着的耳衣和那朵寒霜花,笑着说:“热了怎么不知道摘?”
相星晖泛红的脸并没有因耳衣的取下而褪去,绯红一片,说道:“师姐好像很喜欢看我戴这些东西。”
相星晖伸出手,朝花菱讨要她刚取下的东西。
花菱挑了下眉,故意逗他,拿着东西继续向前走,没给。
相星晖几步追了上去,说:“师姐不是说送我了吗?”
花菱把耳衣扔给他,手里捏着寒霜花的叶柄,拇指和食指捻动,花在她手中悠悠转着。
相星晖收好耳衣,亦步亦趋跟在花菱身边,不时看两眼花菱手中的寒霜花。
他眼巴巴的样子实在可爱,花菱忍住想要立马给他的心,悠哉悠哉拿在手中把玩。
前方是一条修得还算规整的官道,寒风瑟瑟,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两人一踏上,足底便传来细微的响声,山间格外寂静。
这条官道自北延伸到南,直达水曲郡。他们两人顺着这条道走,也能走回无涯宗。
花菱和相星晖在道上没走多久,一阵急促的车马声在他俩身后传来,马夫挥着鞭,喊道:“前面那俩,让让!”
两人一直贴着路边走,闻言回身看了一眼,相星晖退到花菱身后。
两匹良驹拉着车,后边还接连跟着另外两架马车,马车外绘彩漆纹路装饰,称不上有多华贵奢靡,但能看出车内的人身份不比寻常。
三驾马车从两人身边经过,尘土飞扬。
花菱挥手散去扬起的灰尘和碎叶,看着还没走多远的马车,又和相星晖对视一眼:“你感觉到没有?”
相星晖点了点头。
“走,我们上去问问。”
花菱足尖一点,拉着相星晖就往前去追那三架马车,不过两息的功夫,两人就越过最后那架马车,车夫惊恐的眼神中,站到中间那架马车顶上。
车夫握着马鞭颤抖地指着他俩:“你们是什么人?!”
花菱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专心驾车。”
听到动静,一人撩起车帘,探出头来,向上看了看。
一张看起来极为年轻的脸,约莫是这家的小公子。
这人目光落到花菱脸上,眼中露出惊喜,说道:“可是无涯宗的花师姐?”
“咦,”花菱奇道,“你认识我?”
她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人扭着身体,朝花菱拱了拱手:“在下开山书院弟子,冯愈,曾在往届仙门大会中得见师姐英姿。”
“原来是开山书院的师弟,你们这匆匆忙忙的,是要赶去哪里?”
难怪看着年轻。花菱心道。
冯愈一听更高兴了,边招手让他俩下来,边说:“正打算前去拜访太清峰。”
花菱跳下去后,掀起帘子进了车厢内,相星晖跟在她后头进来了。
车厢内还算宽敞,正对着门的榻上躺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马车颠簸,但老人依然睡得沉稳,呼吸有些微弱。
“这位是……”冯愈看着相星晖问道。
“我师弟,相星晖。”花菱说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未来道侣。”
冯愈被她整不会了,愣了一下,然后才道:“那就提前恭喜二位了。”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