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把人放在客卧的床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玉瓶,拔掉瓶口塞子,把瓶子伸到男子鼻下,瓶内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味道,又清凉又带着一股酸腐味儿,颇为刺鼻。
男子很快就被这刺鼻的味道弄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像是女子的闺房,屋内陈设无一不精致。
待看到床边站着的花菱,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死前的幻觉,他的确是被人救了。
他艰难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头,想向花菱道谢,忽觉上身颇为清凉,低头一看,惊然发现自己上半身只剩些残破布片。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白俊的脸开始慢慢发红。
花菱:!
“哦哦,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根据她的目测,五师弟的身形应该和他差不多。
花菱又回到峰顶,一脚踢开五师弟的房门。
五师弟正在屋里拿稻草人练扎针,花菱这一脚,踹得他险些扎自己手上。
花菱:“师弟!快,借一套衣服给我!”
五师弟徐旬敏锐的察觉到有八卦,扔下手中的银针,立马取了一套多余的弟子服给花菱。
花菱接过衣服就走:“谢了,过段时间还你。”
徐旬紧跟其后:“师姐,等等我,我想跟你去看看。”
花菱:?虽然不知道他想看什么,但花菱还是放任徐旬跟着自己了。
花菱拿着衣服来到客卧,男子已经躺回床上,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花菱有一丝不自然转过头,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他:“先穿这个吧。”
徐旬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床上一个光膀子美男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接过衣物,一脸绯红。
徐旬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男子接过衣服后,花菱就出来了,顺手带上了门。
“去去去。”
花菱驱赶一脸八卦的五师弟。
徐旬为了吃到第一手瓜,他迎难而上:“师姐要有道侣了?”
花菱:“……不是,路上顺手救的人。”
他紧追不舍:“啧啧啧,师姐有所不知,一段美好的爱情,往往就是这么开始的……”
他话锋一转:“师姐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花菱被他带偏重点,竟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老实说,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徐旬像是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整个人开始激动起来:“师姐喜欢就行!那套衣服就当做见面礼了!师姐不用还了!”
说完,他脚底抹油地跑了。
心里揣着瓜,他要赶紧和人分享。
花菱:?
他来干什么的?
这时,门内传来男子的声音:“姑娘进来吧,在下已……已穿戴整齐。”
被徐旬这么一打岔,花菱差点忘记里头还有个人,推门而入。
床上的男子穿好了衣服,一丝不苟、严丝合缝。
白蓝相间的内门弟子服在他身上格外好看,明明是个武将,却看起来孤冷出尘,面若冠玉。
男子坐在床上,勉强对花菱行了一礼:“在下冀州相星晖,多谢姑娘相救。”
花菱扶起他坐好:“顺手而已,不必在意。我叫花菱,这里是无涯宗太清峰。要说救,我师尊也帮了大忙的。”
“你好好养伤就是,你的那些战友……我都超度了……”花菱有点艰难地告诉他这个消息。
“原来竟不是梦……”他喃喃道,“多谢姑娘。”
说完他又准备向花菱行礼,花菱赶忙托住他手臂,打断他再次施礼:“都说了不用在意,对我来说这也是功德一件。”
“那些将士们的魂魄大多都带着功德金光,想必来世定会平安顺遂。”花菱安慰他。
听到她这句话,相星晖才像是放下心一般。
花菱扶着他躺回了床上:“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
掖好被子,花菱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