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环她不务正业——一山裳水
时间:2022-04-05 09:05:27

  他说得有板有眼,似乎挺有道理的样子,阿媮真的是听乐了,“你好像挺懂?”
  两人牵手而行,此时刚走进舱室,她没等到谢爷的回答,却是被他竖着提抱了起来,轻放到一把兽皮圈椅上坐着,然后,只见他蹲下身来,单膝着地,仰脸含笑问道:
  “谢某不才,贵在勤思好学,不知县主殿下来日选婿,可否给小生优先安排个号?”
  一坐一跪,仿佛她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县主殿下!
  起码,她确实已经不再是奴婢,这是眼前的男人给她挣来的,阿媮被他宠到了,眼眶发热,忙伸手拉他,“你干嘛呀,快起来!”
  谢爷没起,只捏着她的一根指尖轻晃,“县主殿下还没回我……”
  就算是满脸胡茬,也掩盖不了他的俊逸,何况,他那布着血丝的眼眸里,盛满了快溢出来的爱意,他就这样蹲跪在跟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哪个姑娘,能抵挡得住这样铁骨柔情男人的撒娇!
  ‘若是你能平安回来,我就让你亲个够好不好?’
  曾经许下的愿望灵验了,阿媮不想食言,她知道这男人喜欢什么,于是俯身,双手圈上他的脖颈,把樱唇送上……
62
  娇软馨香的小姑娘搂将上来, 柏常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但大手本能地就托住了她,并克制地回应着她生涩的送吻——
  辗转轻吮那细嫩糯软的唇瓣, 甜得阵阵酥麻直达脊椎,然后又是难言的渴, 想要更多……
  想到曾经因为这样的亲热闹翻过,他不舍地收着轻啄细吻片刻便稍稍松开,垂眸看着怀里已是满脸绯红艳若桃花的人儿, 哑声不太确定地轻问:“媮儿,真的可以?”
  她微阖的美眸睫毛轻颤,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亲吻过后的樱唇水泽潋滟粉嫩欲滴, 娇羞无比地仰着小脸,任他采撷……柏常最后的一丝理智防线轰然倒塌!
  一头久经饥饿的野狼, 猛然猎到守候多时的羊羔,那吃相堪称是凶残!
  此刻, 阿媮才明白熟读兵书跟会打仗,是两码事。
  尽管她在养花阁学了四年如何服侍男人的理论,可还没待她摸清亲吻的个中技巧, 就被风卷残云般的生猛掠夺攻得溃不成军——
  被提抱起来后双脚悬空, 不得不搂稳他的脖颈攀附上去,他越发强势地攻城略池地追逐着她的舌尖吸吮, 气息交缠间,箍勒在她腰身的猿臂越收越紧……这不像是亲吻, 倒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活吞了下去似的!
  当被抱进床榻, /喘愈发急促的男人像山一样压下来时,阿媮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 但并没有阻止。
  可急咧冲冲的谢爷却骤然停了下来,猛地拉过锦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喘/息着解释:
  “媮儿,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
  虽然舱室的门窗都已关上,但明亮的阳光还是透过缝隙照了进来,男人涨得通红的脸近在咫尺,他眸子里像是有火苗燃烧,额角颈间的血脉都在肉眼可见地偾张跳动着,隔着厚厚的锦被亦能感受得到他那擂鼓般的心跳。
  阿媮知道他憋得难受,伸手抚上他那带着扎手胡茬的滚烫的脸,忍着羞意小声道:“我愿意的……”
  虽然曾经很抗拒这事,但此刻,她是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可明明看着已是欲/火梵身的谢爷,却梗着脖子拒绝道:“不行,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哪能这样仓促!”
  他语气坚决,却隔着被子把她紧紧压住,典型的身体比嘴巴诚实。
  阿媮被他这色厉内荏的模样逗得想笑,一颗心亦柔软得不行,脑里闪过养花阁姑姑教的那些‘学识’,她试探地问:“要不,我用别的法子帮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谢爷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浑身的血似是都涌到了脑门来,涨得额上青筋突突的,猛地低头在她的唇上狠嘬一口!
  阿媮都准备迎接他的暴风雨了,哪料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只见他腾地坐起退至床榻最里侧,捏着衣襟像个贞洁烈妇似的,脸上欲/色未褪,却愣是摆出严正的神情来:
  “县主殿下请自重,小生是正经人!”
  这一幕,仿佛是历史重演——去年的某晚,在东厢房的床榻上,她也曾用相同的姿势说过这样的台词……
  犹嫌不够,谢爷还煞有介事地强调一句:“如今你我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谢某是不甘当面首的,还请县主殿下给小生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阿媮被他厚颜无耻的言论弄得又羞又恼,挥着粉拳扑了过去捶他,“你还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
  谢爷哈哈笑着搂住了她,“看看,县主殿下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你以前埋汰我的时候可是一套一套的……”
  “你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县主殿下觉得小生够不够乖?”
  “……”
  两人笑闹成一团,谢爷又不是柳下崽,这样的娇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惦念已久的人儿,哪能不情动,缱绻地用胡茬轻蹭她的侧脸爱溺道:“乖宝,你现在心里也是有我的了对不对?”
  原本,他是想享受下情侣间的耳鬓厮磨,可惜没经验。
  胡茬扎在脸上是很痒的,阿媮受不了这样的痒,咯咯笑着挣扎避躲——娇臀撞上坚硬如铁的粗棍桩子,生痛!
  两人瞬间都僵住了,空气仿佛都是静止的……
  谢爷默默地把她塞回被窝里去。
  其实,就算是吻得最激烈的时候,他也没有撕扯小姑娘的衣裙——她的衣衫完好,但还是被裹成了个圆滚滚的巨形蚕蛹。
  隔着厚厚的锦被,谢爷躬着腰身从背后揽抱她,可怜巴巴道,“让我平复一会。”
  此情此景,实在是有些尴尬!
  阿媮能感受得到男人的隐忍,她当然知道这个隐忍并不是因为撞痛了,
  “要不,我出去吧?”
  “不行!”
  “那要不你跟我说说,我这县主是怎么来的?”
  阿媮想找些话头给这暧昧旖旎的气氛降降温,他却埋首在她发间拱了拱,闷哼道,“乖,就这样陪我睡一会。”
  “……好,那你睡吧。”
  “媮儿,我们成婚好不好?我都快要憋坏了。”
  “……”这成婚的理由,真够直白的!
  不过他好像只是在梦呓,因为身后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绵长平稳——被这么个大火炉抱着,又裹得密密实实的,阿媮其实很热,但她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陪他。
  这男人曾经千方百计地想把她往床上拐,如今可以遂愿了,却要硬憋着,若说不感动,是假的。
  哪个女子会不喜欢被珍重呢!
  .
  大船改航,往京城。
  养足了精神的谢爷,给她讲了一桩皇室秘辛:
  “……大皇子用血洗后宫的极端方式为他母妃报了仇,自已亦陷入了囫囵之境,他想不明白,为何他奋勇杀敌守卫边彊,却护不住自己的母妃,在这样的痛苦中他渐渐焦燥至癫狂,最后火烧了宗人府。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他从火海里走了出来,但此时的他已经是时而清醒时而疯魔,他记不清后来经历了什么,最后是如一个孤魂野鬼般的住在山谷峭涯的岩石洞里。
  他在边彊养了多年的鹰亦跟寻至此,并担负起给他觅食的重任。
  没想到,这鹰比他还疯魔,有一天,竟给他‘抓’了个满脸是血,晕迷不醒的年轻女子回来,并咕咕地‘求’他施救。
  女子受伤的是头部,醒来后前事尽忘,温顺痴憨。
  他觉得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媳妇,这一疯一痴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第四年,他们有了女儿,他亦渐渐不再疯魔,想给妻女一个像样的家。
  而后十多年间,他创建了一个庞大的神秘镖局,游离在黑白两道之外,原本他以为这样带着妻女偏安一隅就够了。
  可这时他发现,朝中有人跟敌国暗中勾结,忠正的将士被排挤杀害得七零八落。
  作为皇子,他可以远离皇宫,可作为曾经的战神,他没法漠视这些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成为权势之争的牺牲品,更没法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守卫的边彊失守,国土沦陷。”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阿媮听得热泪盈眶,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查到是他皇叔要谋反,得圣上临危授命,便除奸平叛,匡正朝纲了。”
  波澜壮阔的开局,却是这样草草收尾,令人意犹未尽,她想再问,又听谢爷轻描淡写道:
  “如今天下太平,他问我这个小跑腿要什么封赏,我说,离家许久,我家小姑娘肯定担心得很,若是可以,就给她封个县主压压惊为妥。”
  阿媮听糊涂了,“你是在说当今真真实实的人和事?”
  “对啊,就是真实的,册封的圣旨你不是都接了么?”他答得理所当然。
  “……!”怎么跟说书似的啊?!
  阿媮惊呆了,可看谢爷的神情不像说笑,她还是难以置信:“这么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个铁血皇子,这般好说话啊?”
  怎么封个县主像平常人家给棵葱似的!
  “可不是,挺好说话的,也许是看我投缘吧,聊得便深些,不过你可得保密啊。”他喝了口茶,就跟话家常似的又说:
  “哦,他现在已是太子爷,圣上龙体欠安,需储君监国,我奉旨去接他的妻女、即太子妃和郡主回宫,怎知没接到郡主,倒是遇上了被郡主困在岛上的大哥。
  你看到那只秃头老鹰了吧?就是当年给太子爷‘做媒’的那只,叫鹰将军,是它带着我们一路寻来,才知道郡主把我的小姑娘给劫了。”
  放完惊雷,谢爷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了。
  阿媮被雷成浆糊的脑袋搅和了半天,抻着脖子傻傻问道:“你是说,鸢鸢,是郡主???”
  他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阿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怔愣地站了起来,“那平哥哥知不知道?”
  “暂时还不知,我只跟他说了鸢鸢的爹是一个很有权势的大人物,虽然他是咱的大哥,但我也得替太子爷掌掌眼不是?”
  “平哥哥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若他不喜欢鸢鸢,断也不会因为她是郡主就勉强求娶的!”
  “嗯,或者他是个胆小鬼,知道鸢鸢是郡主,便是喜欢,也不敢娶了。”
  “……”不得不说,有点道理。
  阿媮哑然,但她是不愿承认平哥哥是胆小鬼的,只得强行辩道:
  “我们本是平民百姓,祖祖辈辈也没有跟皇家贵族打过交道,娶个郡主确实是压力大啊!而且,都不能叫娶,是郡主招驸马,跟入赘一样了,皇家规矩那么多,平哥哥没法习惯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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