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是额外的殊荣,规制上并不算出格,县主府在景文街,这原是外放文官的旧宅,只是工部重新着人修膳布置过了,看着很是温馨雅致,但并不奢靡。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以后出门,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篷云见到她,哭得唏哩哗啦的。
李婶则笑盈盈地福身:“姑娘一路舟车劳顿的辛苦了,先净手更衣吧,奴家做了好些清汤开胃菜,这就去摆膳!”
“姑娘,这手炉您拿着。”
……
谢府的一应仆人全在,宅院虽然是陌生的,但处处都有她熟悉的影子,特别是正院的书房,完全就是按她的议事厅格局布置的,上面摆着她未看完的帐本,还有她用惯的笔筒、巴掌大的黑珠小算盘……
这不像是暂住,倒像是搬了个家!
用过晚膳后,阿媮便靠在软榻上看书,虽然眼皮子早就在打架了,但心里等的人没回来,便又强撑着翻了几页。
只是也不知怎的,她竟像看影子戏般,看到了前世在清心堂给三爷下药的那晚,‘她’紧张地候在门外,想着待会该如何成功献身。
奇怪的是,这次从寝室出来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双目腥红的夺命阎王‘三爷’,而是笑面春风温情款款的谢爷,他搂住她缠绵宠溺地亲吻,一声声地低唤着她的昵称:“媮儿,媮儿……”
灼热的气息,太真实了。
她猛地睁眼,就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脸,原来做了个梦!
“还要?”谢爷轻啄着她的唇笑意难掩,“现在都是县主了,怎么做梦还称奴婢的,该罚!”
所谓的‘罚’就是一通绵长的细吻,因为她刚才在梦呓:‘爷,让奴婢服侍您。’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阿媮窘极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不是……”
看小姑娘羞得满脸红霞,想到她刚才的梦话和动情的回应,电光石火间,柏常福至心灵,爱溺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极尽温柔地亲吻,“傻瓜,男女欢爱是人之常情,不用害羞,我比你更想……”
阿媮被亲得酥软如醉,觉得小命都要交待在这该死的温柔里了,却见他拿出一对鸳鸯玉佩来,
“媮儿乖,再忍忍好不好?太子爷给我们赐婚了,这是太子妃给我们的定亲信物,钦天监选了三个吉日,最近的一个是正月十八,聘礼我其实早准备好了。媮儿,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夫妻一体,可能我的身世,会给你带来些额外的琐事和麻烦,到时你会不会怪我啊?”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甜言蜜语里会深藏着套路的,想到他悲惨的身世,阿媮只顾得上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当然不会!”
十六岁的小姑娘已是含苞待放,她水润的杏眸和粉若桃花的香腮还余留着刚从云端飘过的春色。
这么招人疼的娇妻,真的是怎么宠都不为过!
柏常深知那种悬浮于半空不上不下、犹如上岸之鱼对水流求而不得的难言折磨,他弯腰把小姑娘抱起往床榻走去,柔肠百转地低声轻哄:
“媮儿,是我想早日成亲,可以名正言顺地抱你亲你,跟你成双入对,今晚由夫君服侍你安歇好不好?”
……
直到沉沉睡去,阿媮也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会凭着她的一句梦话,就认为她需要这样羞人的‘服侍’才能安歇的。
望梅并不止渴,给熟睡的人儿掖好被角,柏常去院外练了一整夜的剑。知子莫若父,这话一点也不假,白天他那个疯魔爹就说了,
“看你怕是也准备守着一个女人过了,那就择个最近的吉日成婚吧,别憋出啥毛病来。”
如果只此一句,拳拳爱子之心颇是感人,偏他又要接着说:“也好早日让儿媳妇进宫孝顺你娘。”
谁的媳妇谁疼去!
娘亲还年轻,日后再慢慢孝顺也不迟。
柏常并不打算早早把他的小姑娘困在深宫里,决定还是去南夷任知府,既历练自己,也可以让媳妇儿过几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在日子。
无论什么身份,都得自己有实在本事才行,他的小姑娘虽然现在还稚嫩,但那样聪明剔透的人儿,假以时日,自有她母仪天下的气度!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写到这里啦,感谢小可爱们的一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