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不是苏悦,也是苏悦了。
只见丞相听了苏欣的话后,一脸狐疑地看着跪在眼前的苏悦,严厉问道:“苏悦,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爷,这种事发生,对悦儿也不好啊,怎么可能是悦儿!”这苏悦还没说话,顾氏便说了起来。
“我没问你,让苏悦来说。”苏丞相狠狠回头,瞪了一眼顾氏,那顾氏张大着嘴巴满脸担心地看着苏悦。
“父亲,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姐姐怎么了,我还帮小朵控制住姐姐呢,若真的是我,我怎么会出手!”
苏悦抬头,眼中是满满的惊惧之色,仿佛白天被吓得不轻,身子还在不住的抖动。
随后,晶莹的泪水噙满双目,呜咽道:“本来今天悦儿也是非常开心的,毕竟悦儿在乡下五年了,皇宫早就生疏了,现在的皇宫真是比之前悦儿看得富丽堂皇多了……”
苏悦低下头,眼泪如珍珠般落下,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丞相看到苏悦这个委屈到极致,还压抑自己不哭出声,想到旁边还在哭嚎的母女俩,又想到自己这个二女儿在乡下的确受了不少苦。
最重要的是,苏悦常年待在乡下,这宅内明争暗斗之事,她怎会晓得。
想到这疑虑消了大半。
“好了,你别哭了,是父亲错怪你了,没你什么事,便回去休息吧!”丞相难得在盛怒的时候,还软下语气。
那柳姨娘母女二人听得一愣,而苏悦低着头并不说话,黄黄的头发散下,正好遮住她提起的嘴角。
她故意提及乡下,就是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并非工于算计的人,父亲向来吃软不吃硬,自己装的越委屈,对自己越有利。
于是苏悦带着小荷退下,顾氏看着女儿没事,这才放心离开。
随后那知清堂便传来丞相的吼声和女子的哭泣声,不过这都不关苏悦的事了。
而丞相问了半天,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又传唤了大夫,想让大夫看看是不是中毒什么,而大夫最终也只是说,并没有中毒的症状。
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查来查去,都没什么问题,那丞相气得把知清堂所有的茶杯都扔碎了,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苏欣和柳姨娘两人互相抱着。
“母亲,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当时脑子想什么都不知道!”苏欣抱着柳姨娘,抽抽搭搭地说道。
现在知清堂只剩她们母女和两个贴身丫鬟,苏欣说话也毫无顾忌起来。
“母亲知道,你一向知书达理,怎么会做……做那种事!”柳姨娘拍着苏欣的背,温柔的安慰道。
今日之事,实在诡异,就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但是若是真的说与苏悦无关,她是定然不信的。
“肯定是那个臭丫头害的,我一开始就好好的,怎么站在她面前,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苏欣神色狠厉,她还是觉得就是苏悦的错。
想到苏悦白天笑语盈盈的样子,就觉得不正常。
这个臭丫头,平时都是不亲近自己的,偏偏白天在众人面前,对自己那么热情。
“母亲知道,这个丫头已经和她母亲一条心了,咱们现在就得想法子把她和顾氏都拉下水,这样母亲抬了正室,你便光明正大成了嫡女,今日之事,谁还敢说丞相嫡女一句?”
柳姨娘一双美目阴狠,显然,她也意识到苏悦的不对劲。
“欣儿,现在外面都传你是失心疯,咱们不能认,过几日丞相消气了,我便说你是中邪了,到时候去元隐寺烧几炷香,这中邪可比失心疯好多了。”
“娘亲,眼下只能这样了。”苏欣听到柳姨娘的安排,也不再反驳,不过想到二皇子对苏悦的态度,一条妙计,计上心头,随即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母亲,元隐寺,苏悦也要去。”
………………
而平悦轩内,苏悦待在房内,站在房间窗子旁边,那身进宫的衣裳早就换了下来,换了一身别的衣服,外面又披着一件狐裘,防止寒风入体。
白天的脂粉早已卸下,一头黄黄的头发随意披着,大大眸子透着淡淡的狠厉,宛如这天上淅淅沥沥的雨点,叫人生出一种冰凉的感觉来。
而苏管家正规矩地站在苏悦的身后,不发一言,神色严肃。
这次大小姐这样,十有八九是早上二小姐让自己准备的药粉的事,虽然当时二小姐并没有明说,但是依着自己二十几年谨慎地性子,那药都是分三家分别买的。
想到之前在乡下庄子里见到的二小姐,苏管家不觉得脊背发寒,这个二小姐,在乡下呆的五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良久苏悦转过身来,看着站着的苏管家,语气淡漠:“苏管家,你抽个空,将这封信跟这十两银子送给乡下庄子的王郎中手里。”
她示意桌子上放的东西,苏管家领命拿走后行礼退下。
此时的房中只剩她一人,想到刚刚让苏管家送走的东西,她和母亲在那受了五年的罪,她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三个人。
那个翠翠,最好这辈子都照顾瘫痪丈夫和断了手腕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