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顾氏看到这个情况,心底也是打起了鼓,看这大夫的神色语言,貌似出问题了。
“我看夫人年纪并不大,那你女儿应该也不大吧,你们怎么能由着一个丫头胡闹?”修大夫恨恨地放下手,仿佛很失望的样子。
“大夫,这针到底到底怎么了?”顾老太太听到修大夫的话,心下也焦急起来,自己一开始就觉得不对,想要拔掉,偏的有人拦着。
“老夫人,这太阳穴是人最重要的大穴之一,这孩子这么小,就扎上太阳穴,完全是胡闹啊!”说着,修大夫上前便要拔针。
那方婆婆听到修大夫的话,也明白了好像之前那个丫头做错了,不该扎针,但是想到那丫头对自己的威胁,心下开始纠结起来。
不过看到大夫想拔针,她还是下意识地扑过去,死死拦着大夫。
“这位夫人,你是谁,为何拦我拔针?”修大夫见自己被阻拦,心下不悦。
“她是我请来的稳婆。”这时候陈氏才开口,声音极低,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放肆!一个稳婆,你拦着修大夫干嘛!我乖孙有什么问题,你几条命够赔的?”顾老太太到底还是有些许气势的,一句话下来,那方婆婆愣了一下。
但是想到之前丫头的话,一时之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于是直接放声大哭起来,声音颇为凄厉,震得在场的人耳膜疼。
“咳咳咳……”一声虚弱的咳嗽声夹杂在这哭声之中。
“母亲,你醒了?你还疼吗?我看到你流了好多血啊!”小铃铛反应最快,看到罗氏醒了,连忙跑到床边,睁着大大的眼睛,关心问道。
而在场的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罗氏,毕竟这个时候醒来,到底还是有点不好、
“母亲没事。”罗氏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虽然此刻下体仍旧传来剧痛,但是在孩子面前,她还是得坚强。
“怎么了,孩子呢?”罗氏看了众人神色,勉强扯出一抹笑。
房中无人回话,察觉不对,她低眸,才看到面色铁青的孩子。
“这……”罗氏大惊,顾氏怕她太激动赶忙跑到了她的旁边,随后便将她昏迷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罗氏半晌没有说话,那修大夫也不知道该不该拔针,毕竟孩子的亲身母亲醒了,并且没有发话,这拔了万一有什么问题,那不是砸了自己招牌吗?
“好孩子,你让大夫将银针拔了吧,这悦丫头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信得?”老太太见罗氏醒了,也不太好强行让拔针,于是出声劝道。
“母亲……我……”罗氏面露难色,虽然知道眼前的大夫医术很好,但是想到之前与现在苏悦的一面之缘,那孩子坚定的面容,稳重的性子,她莫名的相信悦丫头的话。
“哎,孩子,这悦丫头都出去一天了,这天都黑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咱们总归要有两手准备。”见罗氏犹豫,老太太起身上前拍了拍罗氏的手。
就在罗氏神色不定时,方婆婆还哭得一抽一抽时。
“夫人!”
“母亲!”
只见在大家都犹豫再三时,那顾老太太直接拔了孩子太阳穴上的银针。
“你们都不做决定,那么这个恶人,我做了。”老太太手拿银针,朝着众人说道。
然而下一刻。
“啊,弟弟吐血了。”小铃铛离孩子近,第一个发现异样,众人听完一慌,全都跑到孩子面前。
“怎么会?大夫,大夫你快来。”顾老太太慌了,直接银针一扔,尖叫起来。
而修大夫看到老太太麻利地拔针,也是一愣,听到呼喊,赶忙走了过来。
他手指搭在孩子脉象上,发现刚刚还微弱的脉搏,如今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不过不同之前的是。
之前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极为规律,如今竟一点规律都寻不得。
“这……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大夫切了半天脉,还是毫无头绪。
“怎么会,你不是说拔针……”老太太呆了,她真的没想到,拔了针,孩子还救不活。
“老夫人,我只是说这银针扎的不合理,但是并未承诺能医治孩子,恕老朽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修大夫说完便往后退去。
而刚到门口的苏悦,便听到罗氏撕心裂肺的哭声,暗叫糟糕,孩子肯定出事了,于是连马都没停稳,直接跳到地上。
‘咔嚓’随着骨头碰撞的声音,她脚踝一股剧痛传来。
“你在外面等我。”
此时顾不得疼痛的苏悦,冲身后的老五丢下一句话,便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跑到哭声传来的房内,又走到孩子面前。
眼前的孩子,面色铁青之下,嘴角还在不断地出血,她伸手切脉,发现脉象极乱,跳动又极为激烈,仿佛下一刻便会立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