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那个十年,小公主也等不起了……”
江洛野依旧眺望着远方,懒懒散散地坐在窗子上,瑰色的眸子半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苦主看怎么样也劝不听自家兄弟,叹了口气,兀自道:“若是你真觉得难过便去追啊,追到手带着她私奔。依照小公主的性子,定是极易被人骗走……你若是过不了良心那道坎,我便委屈自己亲自上阵,跑到皇宫去打劫公主,这时你再突然出现,从天而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救走了单纯易骗的公主……”
謬池扇着扇子口中喋喋不休,愈发的停不下来,“公主感谢你的相救,决定以身相许,你们情不自禁,天雷勾地火……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謬池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渴了,便拿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
将整篇瞎话听完的江洛野,默默远离了这个智商感人的家伙,謬池浑然不觉,等他再次觉得自己的故事编的好的时候,余光一扫,男人正坐在窗前扒拉着一只白鸽。他瞧的新奇,一边叨咕着“哪儿来的一只鸽子”一边靠近,站在江洛野旁细细打量。
越看越觉得这只鸽子长得眼熟。
头眼熟,斑点眼熟,甚至连腿上绑着的信也眼熟。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信?
一只腿上绑着信的鸽子?
还看起来略微眼熟??
靠,那不是他的信鸽吗???
謬池持续呆滞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江洛野已经将□□的生无可恋的鸽子扔在一旁,自己则一目十行的阅览那封信。
“江洛野!”男人飞奔过去,一把夺回自己的信鸽,放在手心安抚,“乖乖,不难过,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个混蛋计较。”
“咕咕咕……”
鸽子叫了几声,謬池登时心疼的难以自发,“别哭别哭,爹给你报仇!”话落,转头看向江洛野,哭丧着脸,“混蛋,还我儿子!”
江洛野目不斜视,“你儿子是谁?”
“就是被你欺凌的丧失求生欲软绵绵瘫在我手里信、鸽!”
将信一目十行的扫视完,江洛野轻飘飘扔给謬池,隽声道:“需要给你儿子准备见面礼吗?”
謬池登时喜出望外,一脸喜意,高兴道:“这……这怕是有些不好,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快来儿子,喊叔叔。”
“咕咕——”
江洛野:“……”大可不必。
男人靠着窗杆,双手环胸,长腿交叠,懒洋洋地垂在地上,道:“日后若是有刺杀周璃的单子全部交给我,我来接。”
謬池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你……你说真的?”
“我何时与你说过假话?”
謬池脸拉下来,浑身不爽,但还是憋着口气来劝诫好友,“要我说,你既不与她在一起就不必关注她的消息,要断就断的一干二净,最好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可你现在却在做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从此以后不接外单,默默守着周璃度过一生吧。”
他试探地打量着江洛野,却见男人轻飘飘瞥他一眼,反问:“有何不可?”
不,这问题可就大了。
“江洛野,你给我来真的?”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瞧着远方,就凭这幅态度更坐实了他说的这句话。謬池心里一咯噔,打了个激灵,道:“不成不成,我不同意!”
江洛野瞥他一眼,低声道:“謬池。”
謬池气的起身,“叫爹也没用。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要是敢放下天机楼跑去陪公主,我就跟你绝交,江洛野,我倒是要看看你是选择衣服还是手足?”
闻言,江洛野跳下窗子起身拿剑。
“喂喂喂,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跟我来这一套吧?”越看越心慌,謬池的眼神也随着江洛野的身形不停乱晃,“就就一个公主,你还真要衣服不要手足啊?”
眼瞅着男人拔剑似乎是要来真的,謬池连忙出声阻止,无奈妥协:“成成成,我答应你行了吧,日后要是有刺杀周璃的单子,全部截下来交给你,行不行?”
江洛野收剑,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听得几声“咕咕咕”地鸽子叫声,却见,又一只鸽子摇摇晃晃地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謬池肩上。謬池抬手摸了摸鸽子,随后又从它的腿上取下信封,大致一扫,表情很是微妙。
“这可真是巧了。”謬池将信笺递给江洛野,“雇主要求,刺杀周朝公主——周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