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做个人吧。】
【这一期嘉宾们的身份很明显就是暗箱操作过的,导演真的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剧本吗?】
【阮秋刚才离开的时候,那个欣慰又带点悲伤的表情真的好让人心疼啊呜呜。】
【说不定她是演的呢?她不是演员吗?】
【那她这个演技能当影后了,承认阮秋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有那么难吗?】
后台的总导演见大家都有点怀疑节目的真实性,他虽然不怕人骂,但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于是决定在下一期节目稍微给阮秋放点水。
花房的门是开着的,但阮秋并没有见到人,她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两秒之后,一个带着草帽的老爷爷从花里探出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眯眯地问她:“你是来拿花的吗?”
“是的,”阮秋回答,“我来拿宴会用来装饰的花。”
老爷爷园丁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去抬旁边放在地上的花盆。阮秋注意到他腿脚不便,左腿稍微有一点跛,于是连忙上前去帮他,将花盆单手拎了起来,问他:“就是这个吗?”
园丁看着阮秋单手就拎起了这个成年男人都需要双手合抱才能抬起来的花盆,沉默一瞬,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右边说:“那里还有一盆,需要放在会客厅的两边。”
阮秋点点头,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拎起了另一个巨大的花盆,对着园丁爷爷笑笑:“谢谢你。”
园丁爷爷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在阮秋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说:“小姑娘,你很不错。”
阮秋从花房出来之后,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草坪,发现白今瑶和齐盈盈已经不见了,树荫下只有薛芜一个人。
薛芜从书中抬头,看到了阮秋离开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并没有见过阮秋几次,却能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背影。
阮秋并不知道,在她走后,薛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好在草坪上的摄像头追着白今瑶和齐盈盈走了,没有拍到他,不然又是一场CP粉间的腥风血雨。
镜头追随着阮秋回到了会客厅,叶星宇见阮秋一个人提着两盆花,准备过来帮她一把。
他看阮秋拎的那么轻松,以为花盆并不重,结果他刚刚接过阮秋手里的花盆,花盆就从他的手中滑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星宇:?
弹幕:?
这花盆这么重吗?
叶星宇不信邪地再次伸出手,试图将花盆抬起来,却发现自己单手居然提不动它。
叶星宇看了一眼旁边单手拎着花盆的阮秋,沉默了。
但他要是连一盆花都拿不起来,岂不是很丢人?怀着这样的想法,叶星宇伸出双手,终于将花盆抱了起来。
他憋着力,脸都憋红了,强撑着对阮秋说:“放在哪里?”
阮秋指了指会客厅的角落,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要走接近百步。
叶星宇眼前一黑。
阮秋看叶星宇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贴心地问他:“要不还是我来吧?”
叶星宇倔强道:“不!我可以的!”
这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最后阮秋拎着花盆轻松走到角落放好,完成了自己的支线任务二,而叶星宇三步一歇,花了五倍的时间也成功将花盆送到了指定地点。
弹幕无情嘲讽:【啧啧啧,叶星宇这身体不行啊。】
【叶星宇能撑下来一整场唱跳演唱会,体力绝对不弱了,只能说明那个花盆确实很重。】
【文弱管家×大力士女仆,明明力气并不大却偏要在心上人面前逞能,谢谢导演,我嗑到了。】
【所以阮秋的CP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啊哈哈哈!】
第8章
阮秋在会客厅帮忙装饰的时候,齐盈盈和白今瑶也从草坪另一边走了回来,进入了花房内。
在刚才的赛马比赛中,还是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齐盈盈更胜一筹,但白今瑶无意和齐盈盈结仇,对方是齐家的大小姐,惹了她没什么好处,而且齐盈盈虽然性格高傲了些,但她本性不坏。
更重要的是,她们两个现在处于同一档恋爱综艺里,如果现在就闹得很难看,那后面几期节目要怎么办?白今瑶于是主动服软,带着齐盈盈进了花房,给她挑了一朵白色玫瑰,别在她的头发上,夸赞她好看。
齐盈盈被白今瑶的态度取悦了,也随手拿了一朵粉色的郁金香送给了白今瑶。
她们两个全程都没有发现正弯腰种花的园丁,一直守在她们直播间的观众也没有发现,而园丁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就继续蹲在花丛中劳作,没有任何反应。
双方的粉丝见他们的偶像握手言和,而且气氛非常融洽,一时间也不再争吵,停止了掐架。
【鲜花配美人,瑶瑶和盈盈都好好看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吗,天真贵族小姐和傲娇歌唱家,我宣布我嗑到了。】
双方粉丝:?
他们能接受自己的偶像和他们讨厌的人在一起玩,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接受算是他们对家的人和自家偶像组CP,还是这么魔鬼的CP!
但即使粉丝们竭力抗拒,其他看恋综的观众还是快乐地抠起了糖,将白今瑶和齐盈盈之前的不对付都解释为了口是心非。
【虽然两位美女戴花的样子很美,但我还是忘不了单手拎花盆的阮秋。】
【对了,阮秋呢?】
由于这档恋综是全天直播,节目播到下午,观众们的新鲜劲已经过去,流量略有下降。后台的总导演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关注阮秋,又发现阮秋的分屏直播中没有她的影子,皱眉问拍摄组:“阮秋在哪?”
拍摄组的人满头大汗地解释说:“我们找不到她,她好像在故意躲摄像头。”
总导演摸不准阮秋想要干什么,连忙指挥了一个群演过去找她。女仆长收到消息以后,当即朝着阮秋刚才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女仆长没能找到人,气喘吁吁地回到了会客厅,却发现阮秋已经站在了会客厅里,正在帮忙摆出在蒋炎离开后,厨房新来的西餐厨师做出来的甜点。
女仆长有点生气地走过来问阮秋:“你刚才去哪儿了?”
“就随便走走,”阮秋回答说,“我现在要去酒窖里拿酒了。”
女仆长害怕她再乱跑,又让总导演生气,连忙说:“我和你一起去。”
阮秋离开了二十几分钟,她在摄像头里也整整消失了二十几分钟,观众们都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导演看着一个又一个离谱的猜测,忍不住让后期在直播屏幕上告诉观众们真相,但观众们根本不相信。
【房子里那么多摄像头,难道她都能全部躲掉?明明是你们自己的设备有问题。】
总导演有苦说不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见阮秋重新回到屏幕中,观众们才停止了猜测,看着女仆长亦步亦趋地跟在阮秋身后,和她一起朝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和这栋建筑一样都有些年头了,两边都是石壁,脚下是咯吱响的木头,潮湿的木板散发出微微腐烂的气息,周围一片昏暗。
女仆长看着前面举着烛台照明,稳步向前走的阮秋,内心已经有些后悔跟着对方下来了。虽然导演说群演可以自由发挥,但这段剧情并不在她的剧本内,跟着阮秋下来纯粹是一时冲动。
阮秋的脚步突然一顿,身后的女仆长差点撞到她的身上,小声问她:“怎么了?”
阮秋轻轻开口,头也不回地对她说:“……有东西。”
她们即将进入存放着酒桶的酒窖区域,那边的灯光也照亮了她们前面不远处的石壁。
女仆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想让阮秋继续走,然而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石壁上的那团光中间,晃动着身体,慢慢地往前移动,似乎正朝着她们过来。
女仆长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抓住了阮秋的手臂,又想起阮秋刚才说的是“有东西”,而不是“有人”,哆嗦地更厉害了。
弹幕里的观众们和她一样害怕。
虽然整个通道里也安装着摄像头,但光线太暗,已经隐隐营造出了一种黑暗恐怖的范围,再加上这团巨大的黑影,配合女仆长的反应,弹幕飞速刷了起来。
【弹幕护体我不怕!】
【这么老的房子,说不准真的有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不要说了啊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阮秋快跑啊啊啊!】
但此时的阮秋并不知道弹幕正在疯狂让她逃跑,她将手里的烛台给了女仆长,让她端好,然后指了指那团黑影,示意自己先过去看看。女仆长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想让她丢下自己离开,但阮秋坚定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放轻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在弹幕一片啊啊啊的叫声中,阮秋已经侧着身体,轻声移动到了通道的转角处。她的身体紧紧贴着石壁,用余光观察着缓慢移动过来的黑影,在黑影的本体即将出现的那一瞬间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将那一团东西狠狠按在了石壁上!
“疼疼疼!”
那一团乱糟糟的东西尖叫着开口,发出了成年男性的声音:“我以后再也不偷喝酒了,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原来是人啊,吓死我了。】
【啊啊啊,阮秋的动作好帅!】
【阮秋的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她这半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总导演不愧是拍过惊悚片的男人,有被吓到。】
阮秋闻到了对方身上发出的浓重的酒臭味,她看着面前衣衫褴褛,帽子歪戴,脸色通红,胡子拉碴的男人,并没有放松警惕,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逼问他:“你是谁?”
“我就是管酒窖的人,”酒鬼抽了抽鼻子说,“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偷喝酒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阮秋这才松手。
女仆长端着烛台从通道里走出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害怕地往阮秋身后站了站。阮秋继续对酒鬼说:“我们来拿宴会需要的酒。”
酒鬼迷迷瞪瞪地说:“宴会用的吗?我帮你们倒。”
他摇摇摆摆地走到了一个大木桶面前,从旁边拿了一个空瓶子,拔开软木塞,然后打开了木桶的开关。清冽的酒香在空中散开,阮秋看见酒鬼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瓶子里的酒,在递给她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继续看着。
阮秋从他手里接过酒瓶,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你平时都在这下面吗,睡觉也在?”
酒鬼继续给酒瓶灌酒,回答说:“是的。”
阮秋继续问:“那你吃饭的时候,是谁来给你送饭呢?”
酒鬼将灌好的酒递给女仆长,回答说:“酒就是我的饭,没人给我送饭。”
“你撒谎。”
阮秋的声音在酒窖里回荡,弹幕和女仆长同时一愣。
阮秋指了指酒鬼的嘴角说:“你这里有油渍,这不可能是酒弄出来的吧,而且你的衣领上还有一粒饭粒,真的没有人给你送饭吗?”
随着阮秋的质问,酒鬼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凶狠,女仆长再次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扯了扯阮秋的衣角,示意阮秋不要和这个人硬刚。
地下室陷入寂静。
观众们也十分紧张地观察着酒鬼的表情变化,非常害怕他会因为阮秋识破他而出手伤害阮秋和女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