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遂宁带着几分悲切看着这里,似乎还能感知到那个少年的痛苦与挣扎,他转身抱住了言念。
“师尊别怕……”言念轻拍着他的后背,“他们来世必定还能再次相见。而我们也会过的很好。”
她将手侠义,握住宋遂宁略带冰冷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袖里紧紧捂着。
“小师妹,乔道友。”一声略带虚弱的声音响起,阮莲跌跌撞撞走向被紧闭的房门外,使劲推了下也不能打开,她焦急的拍打着。
“师姐……”门被打开了,言念抬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阮莲,皱了下眉,“师姐怎么了。”言念又看了眼院子里,七七八八的倒落下那几个人。
“我也不知,只是那一阵风过后,我眼见你们被吸了进去,就失去意识昏倒了。”阮莲支撑起身体,感觉现在好了些。“小师妹,你们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无事,我们方才陷入了幻境,如今这屋内的魂体已经消散了。”
“确实如此,我给你的散元符果然是有用的……”金灿灿从地上爬起来,一跳站在了门外,看着里面闭上眼见感知了一下,满是自豪的看着言念。
他们和赶来的大师姐他们一同,搬起地上倒落的修士带回客栈,收拾起来残局,只是这其中并未见到秦茹的身影。
言念等将他们带回之后,又回到了梨园内,站在青玲与苏酥第一次见面的墙头边,蹲了下来,手上闪过一丝灵力,将装着金凤钗的盒子埋在了地下,算是最后一次成全。
人生若只如初见,墙头马上伴终身。
客栈内,“不是我跟你啊,我这符箓一拿出来,这魂体可是吓得半死,言念小友在这么一破这幻境,这魂体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金灿灿坐在桌前,身边围上来几个修士,她眉飞色舞的说着,一边吃着萧菁递上来的果子。
她放下来二郎腿,老神自在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不是生意来了么。“我这些符箓,都是有质量保证的,不信问你们阮莲师姐。”
她乐盈盈的看着符箓一张张买出去,一边收起灵石来。发财啦,发财啦。
言念先前被金灿灿拽了过来,愣是要她配合自己,言念在一旁捧着见时不时点头算是附和两句,心里觉得好笑。一旁的宋遂宁正坐在言念背后,拿起她的头发编起小辫子玩。
齐烟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这群门派的天之骄子,像没见过市面一样争先恐后的抢着符箓,和旁边的师弟齐声发出一声叹息。
回去应该向师尊提一提,看来天岳门的辅修课该加深一下了。
她用剑鞘敲了下桌子,示意他们安静夏下来,“此次除这怨魂,镇长知道后兴喜,要招待我们梅曲晚宴庆祝,大家休息会,晚上同我一道去秋越楼。”说完就转身就走上楼,身后跟着万年不变的师弟。
此时,言念已经同宋遂宁走了出去,他们二人缓缓走在街上,看着集市上的小贩卖力吆喝着。
宋遂宁侧过头看着旁边的言念,只觉得幸福极力。他捏了下言念的手心,勾起嘴角,向前面走去。
几道阳光落下他们身后,拉出两道相互依偎的影子。
晚宴上,这镇长在秋越楼摆下了几桌,招待门派众人。桌子上放着色香味俱全的十几道菜,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小壶用陶瓷瓶装着的酒,还有一盏琉璃杯子。
那已经是耳顺之年的镇长端起琉璃杯盏,有些醉醺醺的看着他们,站起身子来,“多谢多位道友解我梅曲镇困扰多年的事情,我梅易在此以酒代谢。”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示意了下,喝了下去。
只是,言念有些担忧的看着正在好奇的喝酒的宋遂宁。师尊以往从不见他喝酒。
宋遂宁一杯接着一杯,丝毫不觉得有醉意,「言道友」,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这酒没什么酒味,还怪甜的,你快喝些。”
他拿起小酒壶给言念倒满了一杯,有将自己的小杯子凑了过去,碰了下,笑嘻嘻的又喝下一杯。正打算再喝一次,他的小杯子被言念拿了过去。
“师尊,小酌怡情,不可贪杯。”言念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酒色上脸分外红润的某人,拦下了他。
就见他放弃了琉璃盏,拿起来酒壶,抱在了怀里,喃喃着,“我要把这个带回去。”
他已经是喝醉了,这才几杯。言念有些头疼的点了点太阳穴,叹了口气。算了,师尊高兴让他喝一些吧,反正有我照料他。
酒席过后,言念扶着宋遂宁回到了他的房间。某人还抱着那一小壶酒,眯着眼睛坐在床榻上,乖乖巧巧的分外安静。
突然他睁大眼睛,带着水汽的眸看着言念,瘪起嘴来,对着言念哈气。
言念只觉得自己被略带桃花味的酒气扑了满脸,正要说他几句,宋遂宁伸长了脖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唇,又缩了回去,亮晶晶的看着她。看到言念眼神一深,不自觉走进了几步。
就见到宋遂宁,向床里面挪了挪,拿起他死乞白赖从酒楼里面带回来的酒壶,拎了起来,伸出舌头在壶嘴上一舔一舔,一滴滴酒顺着他的下巴掉落在衣襟里面。
却惊讶的发现,酒没一滴进到他嘴里,他喝不到了。他抬头看着言念,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发丝缭乱,“念儿,没有酒,念儿。”
言念眼底带着暖,将膝盖跪上了床榻,凑近了宋遂宁,将他的小酒壶拿了过来,“我给师尊喝,怎么样。”声音暗哑。
她喝下一口桃花酒,对着宋遂宁的唇吻了上去,手扣着他的发梢,一点一点将酒渡了过去。
似乎是有些急了,两唇相依处,几滴酒被挤了出来,打湿了他落在胸前的发丝。
宋遂宁眼里已经看不见什么,满是水雾,他眼眶泛红,稚气的脸上覆满了绯色,格外诱人,像是被恶魔拉入人间初尝的仙子,满是无助与好奇。
他感受到言念在他嘴里面,顺着他的舌头,细细缠绕着,一点点喝下酒,他学着言念的样子,扯了扯她的舌头,就换来更猛烈的吻。
直将他弄的昏头昏脑,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他才感觉口中有了一丝空气。
宋遂宁身子有些向后倾斜,双手勾住言念的脖子,嘴唇处有些红肿。
“姐姐,你坏。”他突然出了声,表情娇俏看着言念的眼睛里朦朦胧胧的,一只脚不安分的蹭着言念的大腿。“我要喝醉啦。”
言念被他勾的倒吸了这一口气。这酒真是个好东西,只是师尊明日若是想起来,怕是。
她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一手捉住了他的脚,将人推到在了床上。明日的事情明日在想,机不可失。
言念捏了下宋遂宁的小腿肚,感受到某人轻微颤动了一下,又顺着他的身子一点点向上移。
宋遂宁不安分的支起来上半身,唇齿间轻咬着言念的发带,他又一点点向后移动着,言念的发丝瞬间垂落在他的脸上。
他躺平了,神情认真的拿起两人的头发,手指有些不灵活的编起来。
言念侧身撑在他身旁,看着他一点点编着,一股小辫就成形。
他开心的拿起来,向言念凑过去,用小辫子戳戳言念的眼角,耳垂,嘴唇,脖颈,一点点似乎有向下的迹象。
“姐姐,姐姐,我们可不能分开啦。”
“不会……”
言念盯着宋遂宁滚烫的脸颊,喉咙滚动了一下,握住他在作乱的手,轻轻将人抱进了怀里,神情眷恋的亲了下他,手移到他腰带上,轻轻揭开。
“听话,不准动。”她低着声音说着。
某人果然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乖巧的看着言念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就又躺了回去。他似乎有点不满,怎么不继续脱了,这还没脱完呢。
他手扒拉着素衣的腰带,快速揭开一掀,还没等露出身上白皙的皮肤,就被人用薄被盖住了。
言念看着他,无奈的将他裹紧了,省的过一会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她用食指点了点宋遂宁的眉间,「睡吧」。
他嘴一瘪,说来就来的泪水一颗颗掉了出来,不断扭动着身体,“要和姐姐一起睡。”
身边的人好笑的看着他,紧紧将人搂在怀里,忍不住打了下他的小屁股,轻轻哼着童谣,顺着他的发丝,慢慢将人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脖子以下的东西!可别锁了。
是醉酒的可爱宁娇娇啊!可恶,太软了,我们念念居然忍得住!
亲妈疑问:念啊你行不行!
第17章
言念清晨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宋遂宁已经不见了,她穿戴好衣物下楼,正巧碰见阮莲过来找她。
“小师妹,你醒啦。”
她抬头瞧了瞧,凑到言念身边,语气里带着些兴奋,低声说道,“你可是从乔道友房里出来的,你们。”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言念,两手掌相碰了一下,意味鲜明。
言念好笑的看着她,脸上无奈,“师姐,别多想。”
言念向大厅里扫了扫,顿了顿又问了句,“师姐,你可看见乔道友去哪里了。”
“他呀,大清早好像同霜逸门的萧菁一同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阮莲眨巴下眼睛,揶揄的笑着,“这么,才不过几个时辰,又想他了。”
言念拿指尖轻轻推开她不断凑近的脑袋,侧身向着大厅走去。
大厅处,只有几个门派的人在下面喝着茶水,那齐烟坐在窗前,旁边坐着她的师弟,对面坐着一脸天真笑意的秦茹。
只不过,这原本应该是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却被这同坐的两位面目严肃的师姐弟,弄的颇像在审讯嬉皮笑脸的罪人一般,格外好笑。
秦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只觉得自己触了霉头,为什么要想不开同他们提议坐一桌。偏偏这两人一副高傲的样子,真是令人不爽呐。
她带着笑的眼底藏着一丝怨气,却被她言掩饰的极好。
“大师姐,二师兄。”言念向这边走来,对着他们两个人打了声招呼,收获到两个角度一致的点头示意。
她转头看向这边,对着秦茹,“秦道友安。”
“言道友安。”秦茹轻点下头,露出她一贯的两个甜美的酒窝来。
“言道友,前几日可是为这梅曲镇解决了件大事呀,茹儿当真是羡慕,只是不像我,没等帮上什么忙,就晕了过去。”
她促着眉头,脸上到真有一副虚弱的模样。
“秦道友不必自责。只是昨日我从幻境出来后,一日未见到秦道友,可是身子不适。”
秦茹微愣,又迅速调整好,“我昨日晕倒后,便想着把师兄师姐他们叫来帮忙,等到客栈又越发觉得头晕,就在屋子里面休憩了整天。多谢言道友关心……”
言念默默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发现些什么,“秦道友无事便好。”她点了点头,转身坐回了阮莲那边。
这秦茹看上去确实要比刚来的时候,虚弱了不少,只是这怨气已除,倒是有几分异常。
这边,萧菁自从遇见金灿灿之后,看着她爱答不理自己,半点没有了之前同他的亲近和照顾,心里委屈不已,但又无法倾诉。
便想着向有经验的人讨教一下,于是便盯上了与言念看上去颇为亲近的宋遂宁。
今日早晨,正好看见站在门外愣了好久的宋遂宁,便请求他一道出去,说些事情。
而宋遂宁今早一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脸,感受了一下被子下衣衫不整的自己,连内里的衣物都褪了一大半。
脑海里闪过他对着言念哈气,讨吻的画面,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看着身边的人还未醒过来,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收拾好自己,逃了出去,怔怔站在门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叹气,就见身边同行的萧菁也一样,叹了口气。他看着旁边的人,似乎一脸愁闷,“萧道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菁一脸犹豫,少顷还是说出了口,“我心悦一姑娘,只是之前同她有些误会。”他又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如何继续说下去。
这边,听到萧菁话的宋遂宁,心里一咯哒,他这说的不会是念儿吧。
他带着怀疑看了一眼萧菁。之前就看出来他不怀好意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
萧菁还没继续说下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笑,“这若是与姑娘闹出些误会,她还不愿意理你,这以后怕是这辈子再难在一起了。”
他听着这话,心里悲凉,想起金灿灿确实是从与他相遇之后,再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他一直死乞白赖跟着都讨人厌。
是不是她或许觉得厌烦了,也早就不再喜欢他了。他心里想到这一点,只觉得四肢冰凉,心内一阵阵传来酸痛。
他无神的走着,看着前面热热闹闹的店铺,只觉得半点没了意思。喉头哽涩,“是啊,灿灿怕是早就不会同我在一起了。”
宋遂宁听见他唤着灿灿,一愣,又想起他平日里老是跟在金灿灿身后,方才发觉,自己一时情急误会了。
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旁边失神的某人,咳嗽了声,不忍心又说了句。
“萧道友,其实也并不是不可能,你看,若是这姑娘还是在意你的,看见你与他人一同会吃醋。虽是嫌弃,但还是不排斥与你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只要她并未将定情之物毁去,那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希望的。”
不知道是不是陷入情感中的人总会格外敏感,这萧菁听完又立马来了感觉,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金灿灿亲手给他带上的金手镯,想着她那时无邪的笑容,一脸稚气的说以后要讨自己回去当主夫。他脸上有绽出几分笑来,一下子恢复了精神气。
“多谢乔道友相助,萧某必定会感激于心。”他停了下来,向着宋遂宁行了个礼。
两人在集市中走着,不久走进了一处胭脂铺子。
萧菁看着这一盒盒精致玲珑的口脂,在一旁认真挑起来,想着买几盒回去送给金灿灿。
而宋遂宁站在他旁边,不自己惊住了,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这一排排的胭脂。感叹道,这胭脂铺子可真是不容易,居然能做出这么多颜色。
突然他看见一盒刻着莲花印记的口脂盒子,里面是赤黛色的膏体,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一盒,“店家,麻烦将那一盒给我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