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拯救恋爱脑师尊的路上她黑化了[GB]——梦啾啾
时间:2022-04-06 08:06:21

  他从前都是演出来的么。
  言念嘴角上扬,怜惜地将手虚虚贴在他软乎乎地面颊上,一霎时只听见四周觥筹交错的声音。
  正当言念认真地注视着宋遂宁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霜逸门的前掌尊主傅崇脸上堆满了笑意,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明宣尊主,遂宁尊主。”
  明宣见着熟人来了,拉起一旁的宋遂宁,一道迎了过去。“倒是好久未见了。”
  傅崇视线掠过面前笑容僵硬的宋遂宁,冲着他二人眨了眨眼睛。“今日我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稍行过礼之后,三人便在这处落座了下来。
  明宣见着面前之人抛下了这句话,便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忍不住那扇子轻点了下桌子。“快说。”
  打哑谜的人却老神自在地挑了挑眉,垂下眼睛,看了眼宋遂宁面前的几杯酒壶。
  “遂宁师弟的酒量不减当年啊,那时候,这小子装醉把我们都喝了个烂醉如泥的场景,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宋遂宁听见他提起了自己,迟缓地摇了摇头,指尖沿着杯盏边缘勾勒着。
  “可别提了。”
  傅崇正了正神色,将一片玉符才袖口拿了出来,请放在了两人面前。“曾鸣这老东西,托我带来了这个,说是要给遂宁一个礼物。”
  “大师兄……”宋遂宁有些疑惑地偏了酒杯。
  师兄若是有事为何不亲自传玉符给他,还要托旁人来送。
  傅崇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端起茶杯,撇去了上面漂浮的茶叶,润了润唇。
  “曾鸣现下同明师叔一道在景华古地,原是打算回来,当地突然妖兽横行,不得已留在了那。而我早他几日先回来,便没遇着这事。”
  他点点桌上的玉佩,“你大师兄是怕你着急坏了。”
  宋遂宁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他控制住翻涌的情绪,手轻微颤抖着将它拿了起来。
  半晌,他眼睛倏得一亮,连半句话都没留下,捏着玉符便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这地。
  身后的明宣刚想问个清楚,还没等说些什么,就见小师弟消失在了原地。他微怔了会,眨着眼睛看向一旁悠闲喝茶的傅崇。
  “该说说,大师兄传来的东西吧……”
  言念跟在他身后,望见他急匆匆的模样,瞥了眼那刻着牡丹的玉符。
  这消息怕是与她有关。
  冬日里的磬云峰上,似是铺满了厚厚一层雪被,纤细的柳枝上盖着凝结的冰霜,被风偶然一吹,便落了下来。
  宋遂宁急匆匆地在这片雪地跑着,头顶沾上了几片霜花。一路风景变换,不一会,他便出现在了密室之中。
  那冰床上的人,仍旧是穿着华丽的婚服,静静平躺着,面上无半点血色。
  这倒是言念第一次,以这种形态看见自己。她情绪复杂地看着自己身躯上的红袍红裙,喉头又干涩了几分。
  她凝视着跪坐在床边的宋遂宁,缓缓攥紧了捏着契石的右手,向着他漂浮而去。
  百年了,师尊一直在等着她,可她倒底是食言了。若是依着师尊的天资,只怕早已飞升,何必再等着她。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连自己身躯都进不了的孤魂野鬼。
  那边,宋遂宁轻柔地望了言念一会,半晌,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缓缓围绕着她,一圈一圈,那浓郁的淡蓝色气息像是成了个纱布一般,慢慢停在了言念身躯之上。
  那雕刻着牡丹的玉符瞬间破裂了开来,中间折射出一道浅金色的光芒,直直覆盖在了那片气息之上。
  恍惚间,言念只觉得身形一震,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一直漂浮着的身子跌落在了地面上,手中紧攥着的契石一闪,出现在了那片浅金色之中。
  她瞬间惊愕地抬起了头。
  怎么会……
  那颗契石被灵气滋润着,原先有些暗淡的外层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咔嚓一声,从里面蜕出一个象牙白色的圆石。
  宋遂宁划破指尖,一滴鲜血融入契石中心。
  密室之内骤然变得亮堂起来,言念只觉得自己被一阵轻柔的云朵包裹了起来,面前一片白茫茫。
  下一刻,又是一片黑暗,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宋遂宁嘴唇紧抿着,布下玉符中描述的那副极为复杂的法阵,不知疲惫似的源源不断向着阵心输送着灵气。
  他紧咬着嘴中的软肉,眼睛死死地盯着躺着的人。
  一定要醒来。
  ……
  “念儿!”
  言念昏昏沉沉,突然间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她紧蹙着眉头,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好一会才恢复了视觉。
  她动了动身子,勉强将自己僵硬冰冷的身躯支撑了起来。
  好冷……
  她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拉了上来裹住了自己,又向四周看去。这处殿房似乎有些陌生,空荡荡的,平日里怕是没住过人。
  又似是想起来什么,言念恍然一怔。
  这地方是清言殿。
  许是刚醒来的身子太过虚弱,言念略微动了两下,便觉得酸软无比。
  她看向窗外,先前那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现下已经被满园的春ㆍ色所替代。
  已经到了春季了么,她又睡了多久。
  “师尊……”
  言念扯着嘶哑的嗓子,轻唤着宋遂宁。
  “师尊……”
  一声一声,她怕这又是梦境,又是另一个虚无之地。
  她急促地掀开被子,瘦弱的小腿像是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床边。言念猛得咳嗽起来。
  门被瞬间打了开来,宋遂宁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人,四目相对,那双晶莹的眸子霎时蓄起了水雾。
  “念儿……”
  “是我……”言念一只手撑在床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带着笑轻声回应着,心中的惊慌在见到宋遂宁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念儿!”
  宋遂宁急忙跑了上去,猛得将人抱在了怀里,死死得,像是拉住溺水者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般。
  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里响起。
  言念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眼里亦是氤氲着水汽,心里一阵阵揪疼,乖顺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师尊我回来了,对不起。”
  宋遂宁哽咽着,大抵是有人哄着,内心的委屈,恐慌与不安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紧紧抱着言念,压抑又放纵地低声哭了出来,一颗颗珍珠顺着他的眼眶落在了玉白色的地面上。
  过了许久,他才缓了过来,一抖一抖地喘息着,拉着言念认认真真看着她。
  “念儿……”
  “嗯……”
  “念儿……”
  “我在……”
  一声声,他们在确认着彼此。
  末了,宋遂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手心中变换出那颗契石,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坚定地看着言念。
  “我们结契。”
  作者有话要说:心机宁宁: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咱们就是说下一章可以直接入洞房了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听到这话的言念微微一愣,清明的眸子望进宋遂宁眼中,只喃喃出几个字来。
  “师尊……”
  宋遂宁指尖渐渐收紧,低垂下眼帘,视线落在那颗象牙白的契石上,周身的气息越发显得落寞与悲切。
  少顷,他抬起头来,泛红的眸中带着丝坚定与不容置喙。
  “我们结契。”
  言念感受到他手上一寸寸收紧的力度,伸出另一只手抚过他的额间,眉眼,与唇瓣。
  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她身子前倾,一个柔软熨贴的吻落在了宋遂宁额间,无关情ㆍ欲,只是最纯粹的爱意。
  “好……”
  一道灵力凝聚成形,划破了指尖,言念将指尖轻覆在玉石上,缓缓用灵力渡入其中。
  片刻间,那契石在宋遂宁手心散发出柔和的光来,顶上逐渐浮现出蓝金色的线条,蔓延至整个表面。
  宋遂宁目含星河,小心翼翼地将这契石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玉盒中,用灵力封锁了起来。
  他勾住言念的尾指,将人再一次拥入怀中,连她身上最后的一丝冷气都融了开来。
  “念儿,你我以后便是夫妻了。”
  “嗯……”
  靠在宋遂宁锁骨处的言念,闭上了眼睛,只是那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下去过。
  清言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正当言念快要困倦地睡去时,宋遂宁断断续续地声音出现在耳边,她已经是疲惫极了,只迷迷糊糊地应了两声。
  “睡吧,念儿,我守着你。”
  宋遂宁一副将她视若珍宝的模样,他垂眸看着床榻上的人,窗棂外的光线照着他的侧脸,像是镶上了层朦朦胧胧的柔光。
  翌日,磬云峰。
  “小师叔这也太突然了,昨儿个大半夜把我们几个叫出来忙活到现在。”
  阮莲鼓着脸,一边细细查看着房梁上和殿门处装饰的红色绸带,一边捶着腰背,轻哼着说道。
  “大师姐,我这眼睛都快看瞎了。”她几步凑到齐烟身边,拉着人就往外面走,“大师姐你有经验,再帮我检查一遍,要不然小师叔又得说我了。”
  齐烟转身将手上预备着的烛台等物件递给了蓝缚,冲他点了点头,继而一脸无奈地随着阮莲走了出去。
  刚从凌云殿主屋走出来的明宣,挑了挑眉。
  “这可不突然,你家小师叔可是筹备到了今天,就只等里头那位迎下了。”
  被提到的宋遂宁此刻正站在偏殿一面铜镜面前,看着这镜子里的人穿着件大红婚服,中间那金红色祥云腰带将他姣好的身线勾勒了出来,头顶戴着件镶玉的银色发冠,发丝柔顺而随意地落在身后。
  他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动了动衣袖,俊秀的脸上红扑扑的,倒像是涂了层胭脂。
  宋遂宁深吸了口气,放轻脚步穿过屏风,向着床上刚睡醒的人走去。
  言念是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吵醒的,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却也分外安稳。现下她觉着灵气也恢复了许多。
  她微微一用力,靠在了床头,刚想拨开床帘,却发现这原来素色的纱幔,已经变成了描绘着戏水鸳鸯的绸布。
  言念有些讶异地停顿住,略微沉思了片刻。突然记起,昨日里宋遂宁在他耳畔所言。
  她这是,要大婚了。
  正想着这些,一直洁白如玉的手伸了进来,将两侧的纱布束了起来。
  言念再一次愣住了。
  今日的宋遂宁端得一副温文尔雅的仙尊模样,只是他兴许是紧张了些,脸颊与眼尾都染上了艳色,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动人心魄的光泽。
  “念儿……”
  宋遂宁见眼前之人半天没回过神来,难得像个木头一般盯着他看,心下欣喜又羞涩。
  他眨了眨眼睛,满是笑意地拉着言念下了床。
  “你昨日可是答应了的,要与我成婚。”
  言念轻咳了声,略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神。今日的师尊实在是好看得过分,那一身的喜服,像极了件红色的礼物,只等人一一解开。
  只是,她有些无奈地回道。
  “师尊,我虽是答应了,可也未曾想到就是今日。”
  宋遂宁见她并无恼意,便放心了许多,至于她口头说些什么,自然是不重要了。
  他将人拉到梳妆台,对着那桌上一件小小的铜镜,拿起来一旁的雕刻着并蒂莲的木梳,从额头前轻轻往下梳着,再到发尾之时,又加重了力度,一遍一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似乎是完成了件大事,宋遂宁感觉分外喜悦与骄傲。
  “民间新娘大婚,都是要有这梳头礼的,我们修仙之人,虽不注重于此,但我还是想走一遍。”
  言念任由他动作着,为自己细致谨慎地弄起了头发,心里一阵阵暖意涌了出来。
  只不过……
  “只是这梳头礼向来是由新娘的母亲,或是其他婚姻美满的已婚之人来做的。”
  她口中的话因着头上突然加重的力度顿了顿,好笑地伸手捏了捏宋遂宁的衣袖,半哄着说道。
  “只是我自幼就没见过双亲,师尊于我便是父母。”
  宋遂宁轻哼了声,拿起只绒花发簪戴在了言念头上,小声嘀咕着。“哪里有和父母成亲的,傻子。”
  半柱香之后,宋遂宁有些懊恼地看着言念头上乱糟糟的簪子与发钗,放下了手中的抹额。
  “这是不是戴得太多了些。”
  言念叹了口气,看了眼铜镜中头顶花红柳绿的人,默默将东西拆了下来。
  “还是我来吧,师尊。”
  莫约又过了一炷香,偏殿门被缓缓打开,里面走出对格外般配的新人。
  言念向来清冷的模样,今日里变得格外明媚动人,红唇皓齿,凤冠霞帔,两人衣袖相交处正对着鸳鸯石榴图案,裙尾长摆拖曳及地,像是落下了一段浩瀚的花海。
  宋遂宁在众人的目光中牵着言念走到中央,“新人到了!大典开始。”
  月光皎洁,将这一片灰蒙的雾气驱散,为瓦片上描绘上一道浅白色的痕迹,那漫天的星河,璀璨耀眼,像是闪烁着在诉说它们的故事。
  殿内,流程一步步进行着,最终在一句喜气洋洋的「送入洞房」中结束了。
  明宣看着两人被簇拥着推进了主殿,晃了晃头,眼角上扬着,打开扇子悠悠地向着殿外走去。
  “好了好了,直接送入洞房吧,咱们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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