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对,千万年来,他终于出现了漏洞,他生成了你这个东西……不是东西……”
“怎么可能!您就是天啊。”
“不是我,也不是天,更不是天。”
“对不起……我不懂。”
“当然,你自然不理解,就像人不理解我的存在一样。”
“……”
“他们以为你们是神,却不会想到神被神管理。”
“就是说……”
“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外有天?”
“对!无穷无尽,无穷无尽!我不是天,他也不是,天也不是!天上的天也不是!”
“有无数个天,他被无数的天统领……”
“没有尽头,亦或是我还看不见。”
……
沈映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刚才的惊愕已经使他麻痹。
天不是天,天不止是天,我们无法望见。
或者是根本看不见。
“沈映。”任吁锵轻轻叫。
“我在。”
“不要觉得惊讶,这没有什么。”任吁锵道,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坐回了椅子上。
沈映摇摇头:“对于我来说,恐怖。”
“没有关系,但你是一个例外。”任吁锵道,拿起手边的笔又拖来一张大纸,说:“来吧,好久没有听人讲故事了,上次听还是在……任殇妈妈那里听来的,没有想到,那是最后一次了。你给我讲讲人间的事吧,我想听。”
“您想听什么呢?”
“就从你进入冥界的时候开始。”
“好。”
沈映叙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任吁锵用笔记录着,到了后面的精彩时刻,他甚至唤出两根笔用意念控制来书写,墨水干了又摩,笔头秃了又换,大纸换了一张又一张。
殿外的天红色又黄,白色又黑,不知多久,余音在空气中回荡。终于,沈映的故事讲完了。
任吁锵将大纸整理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字,然后又看向沈映,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沈映瞪大了眼睛问。
任吁锵轻轻说:“嗯?”
突然间,两行清泪从沈映的眼角滑落。
“你记起来了吗?”
“我,记起来了……”沈映还是那副呆滞的样子。他没有去揩泪水,而是任它流淌。
“是……我和她的故事……”
孟婆,战场,彼岸花海,那一个小房子,小时候的女孩用柳条拨着水面,随后是她站在门槛上遥望,再然后,只剩下弯下去的门槛,和房中的白绫。
还有她脖子上的红痕。
“世界如果没有七情六欲的话是不完美的。”任吁锵笑笑:“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话,是在她之前说的,叫……让我们记住爱,记住时光?”
“是的,有这么一句话。”
“记住她。”任吁锵道。
“我会的。”
“但不是她……懂吗。”
“我……”沈映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踌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对不起……”
“哈哈哈哈。”任吁锵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出来。
沈映愣在地上望着任吁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