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一句，一萱，她是个百合。”
赵晰愣住，随后轻轻的笑，“是嘛……”
说完，他们在一所学校前停了下来。
“这是……我们曾经的学校。”赵晰仰望着大门，轻轻说到。
“不要看了，用法力隐身，你的师傅留了东西给你。”
赵晰点点头，熟练的隐了身影熟稔的走向校长办公室。
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孩子，夹着讲义的老师，绿色的树，白色的厚厚云彩的天空。赵晰看着那一群快乐的孩子和努力工作的人们庆幸着他们从未知晓什么鬼啊神啊的东西。他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才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那个女人没有坐在自己喜欢坐在的椅子上，但至少一切都还一尘不染，和她在的时候一样。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籍，只不过都是与人间无关的书，赵晰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信件或者是什么明显的提示性的字迹。他转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书。
他愣住，一瞬间胸口隐痛的麻木。
原来书上全都写满了字，一些事揶揄打趣的笑话，有一些是严肃的批评，还有一些提醒，更多的是鼓励，对于这一件事的解释和对于未来妖族发展的计划，还有的对于赵晰的缺点的改变方向提出的建议。在侃侃的几千字之后，在书本的最后一页的末尾，一句用红笔写下的字格外显眼。
“我会让妖族的人去接你……当然这是一句废话……赵晰，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希望你可以带领好妖族，不求复兴，活下去就好。”
一切都是自己师父的字迹。赵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合上书。他看着那个椅子，轻轻的触摸。他突然轻轻一笑，随后慢慢的坐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像是坐在一块炙热的铁块上。他突然间开始想，开始思考，思考着一切的始终。他如同树桩一般愣在那里，久久的呆滞。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将所有的书本放回原位。
他走向门，在推开门的一刻，他回过头，笑道：“师父，妖族，我不想要管。”
赵晰不想要管理妖族。他在看到那一句话后想了很多很多。他看着那个椅子慢慢的坐下因为那是属于妖族首领的位置。赵晰坐不下去。他承认他在坐下之前有一丝的欣喜和释然，但是，他做不了。
妖族没有一个人来接他，到现在妖族的人也一个影子没有。妖族不需要一个首领，他们可以自己，和人类一起活下去，渐渐地血统和人类同化……
这一种在他们那一些前辈看来是噩梦的演化，真的是所谓的灾难？
他们只不过是将目光放在了集体上，这个叫做“妖族”的集体消失了，着自然是一个噩梦，但是将眼光放细，放在个体身上，便可以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消亡，只不过像是固体溶解在水里一样。
妖族没有消失，只不过散了而已。
赵晰坐回令狐茈的车。令狐茈看见他空手而归十分的惊讶，“什么都没有拿？”
“不用了，我不想要当首领。”赵晰眯着眼看着窗外，“妖族已经散了，像是风中飘动的羽毛——找不回来了。”
令狐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是我猜到了的。”车上路了很久，令狐茈说：“我就不和你一块见后土娘娘了，也不会来接你离开……懂吗。”
车缓缓停下。窗外是一片森林荒无人烟，在灰色的天空下像是一块墨绿的宝石。赵晰走下车，看向令狐茈，点了点头，“我懂。”他笑：“再见了，令狐茈。”
令狐茈知道，赵晰在外面看见的只有一块黑色的窗户。
“再见了……”令狐茈倒车，然后飞驰离开。
“那个旧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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