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魏诚风反客为主。
“我既然敢踏入‘雪洞’,就意味着大概知道里面的地形。刚才的那一战,里面有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想多存一份体力,最后可以背她出去。”他似乎真诚,平淡的口气中透着一份失落,叫人心疼,“我知道机会渺茫,但忍不住还是想试试。更何况,我也没想到翼云公子真会来。”
“你喜欢的是于琮晴。”她惊讶得蒙嘴,“可她明明夫君在侧,你没有机会的。”
“明白。”魏诚风点头。
“别难过。”宸珠晞给他鼓劲,“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也回得俏皮:“我可什么都没承认。”
……
此时,暗部之殇的真凶已现,选拔赛暂停,选手的成绩作数,只是结果延后再议。于是,魏诚风把宸珠晞背回宸家。一路上,她见了风逐云,见了云逐日,赶上一场及时雨,绘下漫天彩虹,心情是何等的轻松,那么回到家心情就是何等的沉重——宸家的门楣扎上白花,对街门框、门心也封白纸,到处弥漫着庄重、肃穆的气氛。
“别怕。”魏诚风感到肩头被猛地攥紧了,放她下来。
老管家迎上来:“小姐可回来了。”
“忠伯,是谁过世了?”她莫名的害怕。
“大少(宸喆)。”忠伯的眼眶湿润,不忍。谁都知道两兄妹的感情很好,少有分别,即使是她嫁入夫家,宸喆也隔三差五登门拜访。
她不相信,但很快意识到可能是真的:一时间,面无血色,风吹杨柳般颤巍巍,叫人感觉下一步就要跌倒了。
魏诚风扶住:“振作些,先看看情况,我陪你。”
他是同样的一脸震惊,只是不夹杂情感。
“这是家事,我自己处理。”宸珠晞整个人怔怔,清冷却素雅非常,这才是第三家族大小姐该有的端庄与气度,“谢谢魏大哥送我回来,您请先回。”
魏诚风离开,转身的瞬间,一抹诡笑若有似无。
……
忠伯带宸珠晞来到遗体前,眼前的宸喆,依然气宇轩昂,衣袍工整,就像平日工作繁忙之时,还来不及更衣,就眯起眼睡着了。
她牵着哥哥冰冷的手,久久凝滞,连呼吸都似乎听不见了。
忠伯怕她承受不了,慌乱地抱住:“小姐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
“哭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拉着手,笑得支离破碎,“我是生气了。你说过:我负责善良天真,你负责撑起一片天地,为我遮风挡雨;任何时候,我首先是宸家人,不可以给家族抹黑。你还说:如果非要与人正面对冲,就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哥,我都记得也做到了,可你不讲信用——”(《簇拥》第32章 )
第67章 您是我哥的软肋,他却是您的铠甲(宸喆溘死,珠晞当家)
宸珠晞牵着哥哥冰冷的手,久久凝滞,连呼吸都似乎听不见了。
忠伯怕她承受不了,慌乱地抱住:“小姐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
“哭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拉着手,笑得支离破碎,“我是生气了。你说过:我负责善良天真,你负责撑起一片天地,为我遮风挡雨;任何时候,我首先是宸家人,不可以给家族抹黑。你还说:如果非要与人正面对冲,就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哥,我都记得也做到了,可你不讲信用——”(《簇拥》第32章 )
回到了卧房,开阔的格局里:幼时的布艺毛绒,儿时的脂粉珠串,少时的考学书籍……林林总总,透着哥哥精心布置的小心思,宸珠晞再不忍直视。
忠伯站侧位,把宸喆最后时光里所发生的事、所接触的人,滴水不漏地据实以告(《簇拥》第61章 )。他是前族长(宸喆、宸珠晞的父亲)最信赖之人,不偏不倚,更客观。
“大少肯定是被人迷晕,顶替了本该被追捕的第三人,而且发现时,他记忆好像被抹去了一块。尊者与年老师,依据程序,把大少留在‘审讯室’;大少想快些修复记忆,也同意了。这过程虽然缓慢,但每一天都有进展,追捕队也紧跟大少的节奏。没想到——”忠伯是难以言语的痛苦,重重叹一口气,“就在记忆即将恢复之时,大少突然离世!医者查体,未见明显伤痕,怀疑是有人投毒,正要进一步化验;但夫人不允许解剖,就带回家来。”
迷晕、顶替、记忆恢复?宸珠晞梳理脉络:“家里的长辈们,都是什么看法?”
“宸家上下不得议论,私底下却众说纷纭。”忠伯观察入微,“大体有三种可能:一是怀疑与尊者、年老师有关,毕竟‘审讯室’是监控最为严苛的地方。”
“尊者、年老师看管不利,脱不开责任;但凶手不会是他们,谁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生事。”宸珠晞否定。
“第二种是被追捕的另一方所为:大少恢复记忆,第三人就势必曝光,不如先下手为强。”老管家说。
“既要及时跟进我哥的恢复速度,又要掐在最后时间潜入而动手,这太冒险。”宸珠晞否定,“他们是凶手的可能性也不大,第三种呢?”
老管家犹豫。
“在我们宸家,您没什么可顾忌的。”宸珠晞的大家之风渐渐挺立,“还有谁能在那样的环境里,随时接触到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