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涵曦子
时间:2022-04-06 08:18:32

  “对。”魏诚风轻拍她肩膀,“此处虚实夹杂,走过了就是幻景尽头,那人就在那儿。”

  这陡然拉近的距离,琮晴没有反感。

  突然,小簇的积雪块破裂,裂口很快漫延;大段的雪层接连地塌陷;冰面迅速回旋,水面溅起游鱼;风雪咆哮,天气忽明忽暗的诡异,“雪崩”的即视感!

  琮晴不慌不忙,拉起“冰魄”牵绳以平息幻境,这时却发现:牵绳固定于冰面,因其剧烈位移而凌乱不堪,更有几处被松了冰钉,怎么回事?她很快冷静:此处虚实夹杂,假定见水的区域都是实路,固定的冰块也是幻影下的实路,还有……

  她正在思忖,魏诚风却按捺不住。

  “对不起,没想他会在我常走的路段下了埋伏。”魏诚风猛地紧握她双肩,忿然更满眼担忧,“我在前方探路,你跟在我身后。你我主仆有别,危急时刻,你顾好自己,迅速撤离;我独自行动,若被幻景圈套,记住千万别管我!”

  此时,两人立于同一块动荡的冰面,彼此间距不足半寸。他的拳拳真心,猝不及防地流露,搅得她心烦意乱。

  “神经病,我干嘛不管你——”她不假思索。

  突然,一个巨大的雪浪扑来,魏诚风被盖下冰面,不见踪影。

  琮晴愕然,居中庭,散尽兜里的“冰魄”存量。漫天的细絮“冰魄”,月光之下缤纷闪烁,吸附“牵绳”,迅速补齐针钉,并曲线无限延展,遍布整面冰层。泱泱幻景,庞大空虚,此时如同一张囊面,被她一手掌握。

  魏诚风从冰下冒出,琮晴舒一口气。

  “你怎么不走?我说了别管我,我会有办法脱险。”他气喘吁吁,“我与杜卿言一场兄弟:你若有事,他那儿我交代不过去。”

  “撤吧。”琮晴开始混沌,勉强压制的跃跃欲试,“那人的幻术高深,若他能及时修复,而我已无‘冰魄’相挟制,到时就会迷失幻境,万劫不复。”

 

 

74章 垒高的“浓情厚意”(三):有些人,是养不熟的

  “你怎么不走?我说了别管我,我会有办法脱险。”他气喘吁吁,“我与杜卿言一场兄弟:你若有事,他那儿我交代不过去。”

  “撤吧。”琮晴开始混沌,勉强压制的跃跃欲试,“那人的幻术高深,若他能及时修复,而我已无‘冰魄’相挟制,到时就会迷失幻境,万劫不复。”

  “撤?难道认输吗?凭什么!”魏诚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杜卿言的这件事,肯定要尽早了结。今夜我们打草惊蛇,等下次再来,那人逃之夭夭怎么办?杜卿言怎么办?要他一辈子隐姓埋名吗?”

  近在咫尺的反问,更有“杜卿言”这三个字,像是清风里敲响的“叮咚”琴,直击内心的柔软处。琮晴心潮起伏,恍惚中四周漫起雾团,就像师兄曾幻出的鱼形小云、绒毛鸡仔……暖意融融,她无力招架。(详见第39章 )

  “于小姐,你先走,我不会认输的。”他意气风发,“将来我会掌权第四家族,如果叫人知道:今夜,我与第二家族联手对付一个老头,结果却不战而退。我丢不起这人!”

  “我也不甘心。”琮晴怔怔然,拿出一半的“醒骨”递给魏诚风,“这是我仅剩的玄器,也许有用。”

  这?他满腹狐疑。

  “我还没用过。”她一五一十。

  “那我来试试。”他一把夺走,连同琮晴留给自己的份额,“嘶——”

  阳光洒下,弥漫的雾气退去,晨露芬芳,还有鸟儿清啼,天亮了?她迷惑,一低头,顿时错愕:阴暗的夜色、倾塌的冰山、用牵绳拉起的冰面……明暗双峰,是幻景褪去一半,怎么会?

  “于小姐,你幻术一般,但你的玄器确实厉害。”魏诚风举起右手,“醒骨”深陷掌中,鲜血淋漓,“伤了我一只手,这幻景就只能撑起一半了。”

  “你才是施术人!”琮晴清醒,却来不及挣扎,奔豚的幻景实物化,像无数双手将她紧紧缠绕,沉入幽暗。

  “这一次,换‘凛月派’输了。”阳光下,他褪去谦和、温煦,显得高贵、冰冷,引来百鸟争鸣,“这‘幻术正宗’的头衔,该易主了。”

  ……

  于琮晴不见了!消息像雾霭里的惊天霹雳,引得各方鲜明,更一触即发。

  于家,内外两线追寻:

  1.对外,于穆昇早些时间就安排了私养的暗探,查找雪无痕的相关信息,重点是她母亲的身份(详见第21章 )。根据“暗部”登记时的信息核查,显示:她的母亲(以下简称“她”),从小与家人生活在狐山,十四岁只身外出;遇到一个男人,生下了女儿,但男人的正室容不下她俩,所以十余年后,她带着女儿返回娘家。当时,娘家虽然清贫,但对这个十几年音信全无的女儿与外孙女,也很快接纳,且关系融洽。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场疫乱,一家十七口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里纷纷殒命,只留下这双可怜的母女。当时,蜚短流长,母女只好来到更加贫苦、人烟罕至的“青冥”勉强过活。再之后,她因病离世;雪无痕遇见莫羡,开始在“莫氏院集”生活,并经他举荐,最终入职“暗部”——

  整段文字下来,逻辑上勉强过得去,但细推起来:她的生活轨迹以“十四岁离家”为界,完全可以割裂:前半段,她所生活的小小村庄有迹可循,很多老人、同辈人都依稀记得有关她的调皮往事;但十四岁她离开,音信全无的十年后,再见却是全然的陌生感,仪态、性情脱胎换骨般大气,虽身着粗布麻衫,却不见粗野,甚至言情书网的妇人在街上偶遇她时,也会相形见绌地低头。而她的家里人虽有心亲近,想问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时,她往往一言不发。

  这种与质朴农家格格不入的气质,在她与村里人很偶尔的闲聊时,表现强烈,不禁叫人怀疑:这个女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吗?而“一家十七口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殒命”的消息,更是离奇,这家人从来身体壮硕,而且那段时间,再没有其他家庭发生意外。之后她与女儿的“青冥”生活,因人迹罕至,可供打探、搜寻的信息量更少。暗探打开所谓她的“棺木”时,里面竟空空如也——至此,这条线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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