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组织都知道的事情,比起“谎言会被莫斯卡托识破”,“背叛就会被琴酒打死”才是更深入人心的观点。
绿川光被吓得手里的菜都掉了。
“什么?琴酒去保释你?莫斯卡托说是找当地的外围成员……”
小野玲正好因为馋嘴想吃甜点走到厨房旁边,顺口就说:“哦,我发了通知,但琴酒好像是因为正好有空就过去了。”
她那会儿还跟赤井秀一开玩笑说让琴酒去保释安室透,之后也真的在跟琴酒的联系里顺带提了一句自己带的小傻子把自己弄进局子了,没想到琴酒居然真会去保释人。
看来琴酒对组织成员的耐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不过也是,毕竟是长年累月跟那个“伏特加”搭档的人。
安室透心情复杂地说:“谢谢你,莫斯卡托。”
“你还是我的部下,我当然要为你善后,不过这种进去的理由太蠢了,希望你不会再来一次。”
小野玲熟练地从冰箱里摸出一块戚风蛋糕。
“以及,不要大清早撕保鲜膜。”
两瓶假酒看着莫斯卡托端着甜点走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真是因为保鲜膜吗?”
“这种理由你信吗?”
绿川有点为难地说:“其实,你不在的这几天,莫斯卡托也没有为难我,还问了我惯用的武器,替我申请了新的。内网的任务评价也给了满分。”
安室透憋着气说:“是啊!给我评了个不合格!建议我重新考驾照!”
绿川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是你这个理由确实……”他眨眨眼,也没有特地压低音量,心情复杂地说,“琴酒打过电话来,建议莫斯卡托把废物新人扔了,他愿意代为处理,但莫斯卡托拒绝了,说还要再看。”
安室透只觉得背后窜上一股凉意。
难怪他觉得当时琴酒打量他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毛,但打了个电话之后又不吭气了,只是浑身散发冷气,把他保释出来就扔到路边让他自己回纽约。
“那个电话是打给莫斯卡托的……”
绿川光实事求是地说:“琴酒的行动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你这次确实任务中出了错,莫斯卡托作为审核官没法放水。”
安室透眯起眼睛,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被她收买了?”
绿川光看向外面,从窗户能看到莫斯卡托正在室外的绿化带那边散步,诸星大跟在旁边,但没有伸手搀扶,只是单纯跟着,莫斯卡托走路的样子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的目光闪了闪。
“我回来的那天看到莫斯卡托一身是伤,后来才发现是为了练习独立走路摔出来的。其实,真的认真想想,莫斯卡托只是一个能听出谎言的盲女,连走路都得重新学。”
“能听出谎言还不够吗?”安室透吃了几天牢饭,可没什么好心情,“别忘了,横滨的太宰是怎么说莫斯卡托的!”
绿川光反问:“那么她为什么要阻拦琴酒,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们的身份——如果你拥有同样的能力,你会像她这样使用吗?”
安室透不禁语塞。
无论如何,哪怕莫斯卡托是基于“我的人不能死在别人手里”这种心态才拦住了琴酒,好歹阻止了他莫名其妙死在琴酒手里,这个人情他总得认。
而且,这样说来,确实很奇怪,虽然他在怎么瞒过莫斯卡托上费尽脑筋,但就像景问的一样,如果他有这种能力,他绝对会直接问对方“谁派你来的”,到时候再巧妙的话术都没有意义。
莫斯卡托那种让他们自己陈词的做法就像是……就像是在故意放水一样。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绿川光说:“你想要怎样的证明?”
安室透想说她可以不为组织抓出卧底,随后就想到莫斯卡托的身体状况。
这种根本不可能出外勤任务的成员如果再失去唯一的作用,在组织里只会有死路一条。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成为了组织最锐利的眼,构筑了一道坚固的盾。
“我不知道,但我无法相信她。”
绿川光也不再多说,继续准备午餐。
他自己也觉得迷惑,不明白莫斯卡托为什么保持着这种古怪的作风,她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找出组织里的卧底,只要挨个询问就可以,她也可以第一次见面就直接问他和零的身份来历,她也没问,派两人出去做任务算是搞砸了一半都没直接把人赶走,而是继续考察,这到底是在考察什么?
甚至还有更迷惑的,诸星大好像自从过来之后根本一个任务都没出,他竟然也不着急,他在想什么?
莫斯卡托又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