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其他人跟着起哄。
桌上摆着威士忌、白兰地还有几瓶红酒,度数都不低,程越倒了两杯红酒。
裴峋瞥了一眼,想也不想就把两杯都喝了。
“给她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差不多就行了。”
程越挑眉,带头喊:
“诶——没这规矩,替喝翻倍啊。”
阿飞还在扯彩纸,附和:“得四杯!”
宁宁看热闹不嫌事大:“翻倍!翻倍!翻倍!”
温窈看了眼那个酒杯,程越下手黑,红酒杯倒满了一半还多,四杯下肚不是开玩笑的。
她不是不能喝酒,在剧组的时候也去过不少酒局。
刚要去拿杯子,却被裴峋抬手夺过。
“抢什么?”
他斜飞一眼,挑衅地:
“瞧不起你男人?”
温窈眨眨眼:“我能喝的……”
“嗯,能喝,去那边坐着喝你的饮料。”
“……”
然后温窈就真的坐在那边,看裴峋眼都不眨一下地又喝了两杯红酒。
“峋哥来玩骰子!”
“对对对快来!今晚你没来宁姐赢得太猖狂了!”
“什么叫我猖狂明明是你们没一个能打的——”
裴峋被他们拉着去玩骰子,百无聊赖的温窈就坐在旁边给他摘身上没弄掉的彩纸。
等裴峋赢了三把之后,总算摘干净了,这俩人秀恩爱看得阿飞眼热羡慕,过去抱宁宁的大腿喊:
“老婆我也要你给我摘……”
宁宁:“走开,别耽误本赌王决一死战!”
“……”
阿飞叹了口气,醉醺醺地回头跟温窈碰杯:
“诶,看见没,黄赌毒就是沾不得,我那么大一个温柔可爱的老婆,现在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赌棍了,小嫂子,不瞒你说,峋哥要是个女人,我肯定还是喜欢峋哥这样的,峋哥玩骰子就从来不上头……”
温窈微笑答:“你喝得也太多了,还是吃颗头孢醒醒酒吧。”
包厢里喧闹嘈杂,程越正吊着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在唱歌,其他人玩骰子的玩骰子,打牌的打牌。
只有醉得不着五六的阿飞打了个酒嗝,慢悠悠道:
“你别框我,那玩意儿吃了要死人,我又不是峋哥,我活得好好的,我才不想死……”
听到这里,温窈脸上的笑意忽然褪去。
“什么意思?”
一旁的裴峋被宁宁摇骰子的声音震得耳麻,凌冽长眉微微蹙起,淡淡地催促她动作快点,骰子要碎了也不会改变结果。
他看上去一如往常。
冷淡,拽得二八五万,眼高于顶得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会被任何事打倒。
阿飞又喝了一杯伏特加,他坐在沙发扶手上,醉眼蒙蒙地望着温窈:
“诶……小嫂子,我得敬你一杯,还好有你,否则,哪有今天的峋哥……”
捏着高脚杯的指尖有些发白,温窈耳边听着阿飞醉醺醺的话,眼睛却始终看着裴峋的背影。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哑声问:
“什么叫,没有我,哪有今天的裴峋?就算没有我,他……”
“你不知道吗?”阿飞又打了个嗝,他脑子被酒精麻痹,说话有点颠来倒去,“就四年前,他出国前最后的演唱会,遗嘱都找到了,就是演唱会那天俞姐在他家里找到的,把我们都吓了个半死……”
温窈脑子嗡的一声,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阿飞的声音。
“……后来才知道,峋哥一直有抑郁症,虽然平时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吧……但其实遗嘱都立得清清楚楚的,最严重的时候,门也不出,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什么也不干,就在家里写歌,然后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