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清掀开时桉的头纱,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轻声对她说,“一一,哥哥会永远爱你。”
台上台下的人看完视频感动的无以复加,年轻一些的宾客大声起哄“亲一个”。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等待,谢谢你一直疼爱我、保护我。”时桉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哥哥,我也会永远爱你。”
傅言清的笑容徐徐绽放,视线扫过她的整个面容,最后落定在她的薄唇上。
台底下的尖叫起哄声仍旧没停,大屏幕上播放着求婚的画面作为背景,傅言清伸手捧起时桉的脸,四目相对,倾身吻住她的唇瓣。
时桉手攥着他的西装,微微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爱意。
婚礼的仪式完成之后,便开了宴席。
时桉换上了敬酒服,被傅言清牵着落座在和父母长辈同一桌。
今天忙了一整天,除了早上好好地吃了一顿早餐,其他时候都没能好好吃点东西。
傅言清让她先吃点东西,过会儿再到台上敬酒。今天来的宾客多,宴席也坐了有近百桌,傅言清心疼时桉,也不愿让她一桌一桌去敬酒,索性将流程改成了新郎新娘在台上,与大家共同举杯庆贺即可。
这样的形式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受邀进场的媒体人员把他们拍到的图片视频搭配文稿上传到网络之后,才安下心来享用宴席上的美食。
新闻一经发出,就在网上引起了大众的讨论。
近段时间临城的百姓还是很关注他们两个的动向,毕竟是临城首富傅氏集团和新回国的季时集团之间的姻亲,加上前段时间闹的那一阵,关注度更是蹭蹭地涨,连cp粉都有了许许多多。
傅氏集团和季时集团的官方账号也放出了两人的婚纱照,和婚礼现场的图片。
再加上媒体放出的视频片段,整个婚礼的热度居高不下。
【绝了,两个人颜值好高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这婚纱照太好看了!中式西式的两款,都太美了!】
【婚礼现场布置的也太梦幻了吧!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留下了羡慕的泪水555】
【伴郎伴娘团颜值也好高,每天和长的好看的人一起玩一定很快乐】
【你们看到星影娱乐发出来的现场视频没,哥哥给妹妹的那段独白视频真的太好哭了吧】
【救命,这难道不比ylq那些营业cp好磕吗?】
【哥哥妹妹太好嗑了,这是什么绝世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剧情啊!】
【妹妹小名叫一一诶,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全网寻找一一的热搜】
【卧槽!当时的女主角就是妹妹吧!一一,千纸鹤,这些要素都满足了啊!】
【我靠,原来是我cp在求婚,当时看着就觉得很幸福,现在看起来更幸福了555】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傅言清求婚用的是那枚之前网传拍了两千万的蓝钻钻戒吗?】
【卧槽,好像真的是!牛哇牛哇】
【太绝了,我的cp世界第一甜!虽然他们很少发糖,但这个婚礼未免也太好磕了点!】
……
晚宴结束,招待着宾客离场以后,终于可以回到房间休息。
婚礼顺利结束,时桉也已经累得不行了。所幸一早就订下了季时酒店的总统套房,晚上也可以先在酒店休息。
时桉先回房泡了澡,傅言清还在处理最后的收尾事宜。
送走了长辈后,傅言清也终于闲下来,回到房间去休息。
“累了?”傅言清进门就见时桉窝在被子里。
“嗯,有点。”时桉点点头,神色疲倦。
“我洗个澡,累了的话先睡吧,不用等我。”
“没事,我还是等等你吧,你快去洗吧。”
见状,傅言清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等他洗漱结束出来时,只见时桉还在顽强地睁着双眼,他无奈的笑笑,躺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累了就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在漫长的时光里等着你,你在悠久的岁月中走向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
如此喜欢你,直到天荒地老,直到生命终结。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第41章 41
41
秋,淮城。
温初澜独自一人坐在登机口。
七点四十五分的飞机,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痛苦了近十年的城市。
哪怕只有能喘口气的时间,她也觉得满足。
眼前浮现过往的每一幕时,她终于可以不再憋闷。
自从八岁那年,温海婚内出轨的情人带着那个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上门,韩媛就疯了。
父母离异,她被韩媛带走,日夜活在韩媛恐怖的控制下。
为了活下去,她必须如提线木偶一般,事事都要做得最出色。
做韩媛眼中的救命稻草。
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韩媛用过各种不同情绪说的,“只要你足够优秀,你爸爸就会把我们接回去了”。
多么可悲。
温海不爱韩媛,自温初澜有自己的认知起就知道,每每看着活在自己幻想中的韩媛,温初澜只觉得可怜,却不会怜悯。
温初澜很早就知道,她是个没人爱的小孩。
温海不爱她,幼时给她的一切照顾都是作为父亲这个身份的不得不。
韩媛也不爱她,她只是韩媛最初巩固地位、后来争回温海的筹码。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
她足够坚韧,还是顽强且优秀地长大成人,顺利地拿到Y国普吉利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额奖学金。
好在她完全明白韩媛的弱点,好声好气地告诉她,“妈,我要出国念书,两年之后,等我回国了,爸爸就会看到我的优秀,就回来接我们回家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控制欲极强的韩媛,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总之她要离开这里了,没有人可以再拦着她,她也无需再活在任何人的控制和监视下。
登上了飞机,没多久便顺利起飞,温初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Y国。
温初澜一落地,在普吉利大学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修整两天,快速地调整自己的作息。
第三天,按时到校报到,办理入住学生宿舍。
逃离了掌控,周遭的空气呼吸起来都觉得舒服多了。
温初澜一手拖着自己不大的行李箱,一手拿着各种入学材料,漫步在普吉利的校园,觉得异常轻松。
“你好,我是接待你们这一批留学生的负责人,我叫应时。”
来人穿着白色的衬衫,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优雅。
这是温初澜对应时的第一印象。
“你好,我是温初澜。”
“看起来你已经报过到了。”应时也是看她来自国内但又面生才上前一问,看了眼她攥在手里的入学材料,“学生宿舍知道怎么走吗?”
温初澜点点头,“知道。”
“那你自己过去可以嘛?群里的一部分学生需要我去接待。”应时说,“温初澜?群里好像没有你的名字啊?你是不是没加群?”
说着,应时打开微信的二维码,“你加我一下,我拉你进群,里面同学都是从国内来的,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谢谢。”温初澜突然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善意。
拿出手机,扫上了二维码,对面很快通过,把她拉进了留学生的群里。
“那你先去宿舍安置一下吧,我去接接他们。”应时顿了顿,“之后在学校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谢。”温初澜再度道谢,面上带着诚挚的微笑,心里想着以后应该也没什么事情要找他。
她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独自面对和解决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
入学的一切都很顺利,很巧合的,她分到的宿舍是单人间,不用和人打交道,其实挺好的。
温初澜其实明白自己的性格就是容易拒人千里,也听过以往的同学在背后都是怎样议论她的,没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多半还是觉得她性子冷。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同学,帮忙捡一下球!丢过来,谢谢!”
温初澜闻声侧头看过去,篮球场上朝气蓬勃的几个少年冲她这边招着手,再低头看看滚过来的篮球,确定了那群人喊的是她。
温初澜弯腰捡起球,捧在手上,心想着这球场离得这么远,他们到底是多大的力气才把它打出来的?显然,自己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给他们抛回去。
可捡都捡了,温初澜认命地往球场里走。
“给你们。”温初澜把球递过去。
“谢谢啊同学。”一人跑过来拿走她手上的球,然后回过身组织起他的朋友们继续打球。
温初澜注意到了应时,应时也看向她。
她突然有些无措,朝应时点了点头以表礼貌,随后转身离开。
“应时,还打不打?”有人喊他。
应时摇摇头,套上薄外套,“你们先打,我有点事。”
“行吧。”其他人又继续打起篮球。
应时很快追上了温初澜。
他对这个女孩挺有印象的,第一次见面还加了微信,后来几次在学校里看见她,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温初澜。”
温初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似是不解,“有事吗?”
“没事啊。”应时咧开嘴笑道,“这不看你总是一个人,关心关心你的情况。”
应时是比她高一届的学长,普吉利大学本科两年制,他今年就要毕业,但还是答应了学校做他们这一届留学生的班导生,整得跟国内一样。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温初澜不知所措,她很少被人关心,也很少回应别人的关心,“谢谢关心。”
“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都是你自己一个人,你室友呢?”
“我没有室友。”温初澜回答,见他脸上有些疑惑,进一步解释道,“我分到了单人宿舍,所以没有室友。”
应时又问:“那你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吗?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不是挺不方便的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习惯了就好。”温初澜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我还有课,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哎。”应时喊住她,见她回头看着他时一脸茫然,笑道,“我们加过微信的,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知道了,谢谢。”说罢,温初澜转身快步离开,她的课快开始了,再不到就要迟到了。
“真有意思。”应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十月十一是普吉利的校庆,温初澜被莫名其妙地安排了一个节目,还是钢琴独奏,任她怎么推脱,班主任就是不肯换人,还替她申请了一间钢琴教室供她练习。
温初澜想了想,反正是免费的钢琴教室,她去弹弹其实也不错,再者终于可以为自己而弹,便答应了下来。
她不是个喜欢丢脸的人,距离校庆上台演奏还有一周的时间,温初澜打算每天都练习一下。
她最喜欢的曲子是《梦中的婚礼》,也是要在校庆上表演的节目。
虽然在国内时是被韩媛逼着学的钢琴,也被逼着在众人面前展示过几回,按理说她应该对钢琴感到厌烦,但她却是有一份真的热爱在。
温初澜在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弹过几个音,就知道眼前的是一架极好的钢琴。
试过音,温初澜开始弹奏她的曲子。
指尖跳跃在琴键之上,十分流畅。
美妙的音乐伴随着她每一次落指,缓缓流出。
应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向钢琴室内正在弹奏的温初澜,他很享受这一刻音乐带给他的美好。
“有事吗?”温初澜感觉到门口有视线落在她身上,侧头看过去,是应时。
她也挺奇怪的,这人是没别的事情可忙的吗,怎么天天在校园里闲逛,哪哪儿都能碰见他。
“没事。”应时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得如打鼓一般,“路过,听见你在弹琴,挺好听的。”
温初澜礼貌道了句谢,“谢谢。”
“我听说你要在校庆上表演,是这首曲子吗?”应时问,“你还要继续练习吗,我可以进来听吗?”
“啊?”温初澜觉得这人真的好奇怪,但也没拒绝他,“呃,你想听就进来吧。”
“好嘞。”应时从善如流,快步走进教室,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反悔似的,“你这几天都要在这里练习吗?”
“不出意外是的。”
应时没再和她对话,温初澜又再次投入到音乐中。
夕阳西下,温初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收拾了自己的包,该去吃饭然后回宿舍了。
“要走了吗?”
“嗯。”
“你话一直这么少吗?”
“嗯。”
应时挠挠头,“没事,我话挺多。”
温初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却忘了门口有块过门石,绊了一跤。
“小心。”应时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没事吧?”
“没…没事。”温初澜还是头一次和异性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脸涨得通红,“那个,我没事,你,你放开我吧。 ”
“噢噢。”应时这才反应过来,扶着她站稳而后后退了半步,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尖,“那个,你没事就好,走路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