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看着翻过身，又露出小肚子的球球，有些哭笑不得，总感觉球球的动作是干脆利落，但透着不情不愿的，明明猫做不出什么表情。
“你老对他这么凶，他怎么还这么黏你？”程心很好奇这两只的相处方式，陆若驰一看就是经常恐吓球球的，球球一直生活在临时铲屎官的淫、威之下，水深火热，瑟瑟发抖。
但她来的几次，都看到球球还是会跑到陆若驰脚边、手边，蹭他，求摸摸求抱抱。
那是因为他饿了。陆若驰腹诽，程心每次来球球都刚好没吃东西，喂他吃饱了他能马上翻脸。
陆若驰已经见识过球球翻脸无情的样子，昨天他vb出了事，还是有几分惆怅的，想抱抱球球找点安慰，结果被吃饱的某只喵一爪子拍到脸上，还差点被他咬了肩膀，还好天冷穿的衣服厚。
“可能他就喜欢我这样的。”陆若驰这话说得干巴巴的，反正在程心面前不能丢面子，球球不能表态，怎么说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
程心若有所思地看看球球又看看陆若驰，如果真是这样，球球还真是一只独立特行的猫，不过陆若驰也是很奇葩的铲屎官，程心居然觉得两者之间也能有诡异的平衡。
球球不知道他已经被打上了“喜欢被凶”的标签，程心帮他梳毛，他舒服得很，这个时候就算听得懂人话，也会随陆若驰去吧。
喵很大度，人类的小心思喵都知道，看在香香姐姐的面子上，喵就勉强喜欢喜欢你吧。
陆若驰三两口就吃完了蛋糕，看到程心放在门口的大件快递，问了一句：“你还买了什么，刚刚拿着还有点分量。”
程心顺着陆若驰的目光看到了定制抱枕的快递盒，应该是真空压缩了，所以只是个四四方方扁平的盒子。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在直播间中奖吗？”
陆若驰心里一跳，他都忘了这事儿了，那这个快递盒里，装的是他的定制抱枕？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在这儿拆吧！”程心现在面对这份奖品心情复杂，有陆若驰这个局外人一起，能冲淡一些低落的情绪。
陆若驰却在观察程心的表情，怎么感觉她收到奖品不开心呢？还是说在他直播间抽奖当分母的几率太大了，所以很感慨？
他一时间不清楚程心的想法，点了点头：“这个奖品还挺有分量的。”
第三十一章 倾诉
程心笑了笑，拆了快递，真空压缩的正方形抱枕，上面印的图案正是赤伶的新头像，紫色头发，抱着三级头的小男孩。
因为抽了空气，所以图案看上去略有些扭曲，程心剪开了真空袋，抽出整个抱枕，空气慢慢涌入，被挤压的抱枕逐渐变得蓬松柔软起来。
“你看，这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主播，他的新头像，是不是蛮可爱的？”程心把抱枕往两边扯了扯，压平，献宝一样拿起来给陆若驰看。
陆若驰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头像，看见程心露出笑容，也跟着弯了嘴角：“嗯，很可爱。”
陆若驰的语气很温和，程心抬头看他，深邃的浅瞳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她，或者只是她的方向，没有侵略性，但依旧英俊的让人悸动。
程心侧头看了一眼抱枕上的图案，拿着三级头的小男孩嘴角是自信张扬的笑，和赤伶给她的感觉一样，意气风发的大男孩。
不知道赤伶现在怎么样了，vb和直播账号都没动静，希望他相信他的粉丝会挺他到最后的。
昨晚的热搜还盘桓在心头，程心的心情又沉重了些，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犹豫地张了张嘴，还是开口了：“这个主播昨天晚上上热搜了，有人说他买挂、抄袭。”
陆若驰没想到程心会和他说这个，虽然昨晚收到了程心vb的私信，但他私心想听听程心的想法：“那你……”
“我很生气。”程心把抱枕抱在怀里，小下巴搁在上面，球球好像知道香香姐姐心情不怎么美妙，安静地在程心脚边窝着。
陆若驰坐直了一些，有点紧张：“因为他的黑料吗？”
头一次有不知所措的感觉，陆若驰知道他不曾做过这些，但网络上颠倒是非的言论，想有心解释，又怕越描越黑。
“不是，”程心摇了摇头，这点鉴别能力她还是有的，她也不知道她生哪门子气，理智告诉她等结果就好，但她心里就是有股小小的无名火，慢慢烧着：“现在网络键盘手多的是，造谣又不需要成本，我是相信他不可能身为一个游戏主播明知故犯的。可能是气那些网友见风使舵吧，一觉醒来他的人气掉了好多……”
陆若驰有种想告诉她自己就是赤伶的冲动，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很大影响，直播间还在，他就会一直在。
程心开了头，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我给他发私信，说作为粉丝我会一直支持他，他居然回复了。”
陆若驰不太懂，回复了不好吗？
“感谢一下粉丝支持也正常啊。”陆若驰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很少回复粉丝的私信，因为数量太多，也因为懒。
程心又摇了摇脑袋：“你不知道，他大号粉丝很多，小号不常在线，我给他小号发的消息，他居然回了。一定是大号的消息太糟心了，才切的小号。”
这番话对陆若驰的震动不可谓不大，原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有个人这么细腻地默默关注他很久很久，而他到现在才知道。
陆若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陆学民在他成长的时候充当的一直是严父的角色，白术不是他亲生母亲，他一直敬而远之，爷爷看不上他母亲的出身，对他没有任何慈爱可言，他仅有的温暖只来自幼年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