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漆黑,沈江程还没回来。
曾佳软换了鞋去浴室洗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衣物。
化妆品、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整理出来,装满了一个小箱子。
弄好一切,她看了看时间已经22:30了,这会还挺精神,她干脆翻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
陈笙深说得对,拿着优质的剧本才能去找人谈投资,前提是她得先把剧本搞出来。
今晚曾佳软特别有感觉,一口气码了好多字,直到敲打键盘的手指都疼了,她才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手指,合上笔记本电脑。
她走去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干,然后去了卧室,将自己扔向柔软的大床,躺着就不想动了。
之前她提前进来开了空调,这会卧室里冷气十足,特别凉快。
她捞起枕头边的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00:38,把手机一扔,裹着薄毯翻了个身就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曾佳软只感觉心口闷得慌,快要不能呼吸了,脸颊痒痒的热热的,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曾佳软很不情愿地掀开眼皮,此刻沈江程眼眶红红,紧紧压着她,亲吻她的脸颊,亲一下又抬头看她一眼。
今晚的沈江程似乎有些不一样,曾佳软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沈江程说了句“谢谢”。
那声音极轻,要不是现在夜深人静,她听得真切,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沈江程干嘛跟她说谢谢。
曾佳软来不及深想,沈江程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他的吻和以往有些不同,特别温柔,仿佛将她当成了精致贵重的艺术品般,细细卷着她的唇瓣。
他没有急着展开下一步动作,柔软的唇瓣,带着阵阵热气和酒气,如羽毛般吻过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尖、脖颈、锁骨……
他的手指带着电流,穿过曾佳软的指尖,与她十指紧扣,压在一旁,慢慢加重了力道。
曾佳软已经完全沉浸在他温柔的漩涡里无法自拔,闭着眼睛沉沦。
随着睡袍的袋子被轻轻扯开,曾佳软的脚趾微微弯曲,紧咬下唇,无法抑制地轻哼一声。
沈江程这个男人太聪明,在这件事情上,曾佳软永远是处于被动的一方,主动权永远掌控在沈江程手里,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醉生梦死。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沈江程勾了勾嘴角,伸手拨开曾佳软额前被汗湿的发丝,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谢谢你愿意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了。”曾佳软推他,“你起开。”
沈江程没动,伸手挠了挠她的咯吱窝,曾佳软立即失控,笑出了声。
“别,别挠……哈哈……”
沈江程停了手,低低地骂了声小骗子。
“你走开,我要去洗洗。”曾佳软脸颊红扑扑的,像一个可口的红富士,唇瓣粉嫩嫩的,泛着诱人的光泽。
沈江程喉结滚了滚,刚压下去的火气陡然飙升,低头就印上她的唇。
这次时间更是久到曾佳软都快哭了,沈江程才放过她,翻身下去,将人抱起来,走去浴室洗刷。
后来,曾佳软躺在浴缸里,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舒服又放松,直接睡了过去。
沈江程抱着她出了浴室,低头看了眼怀里呼吸均匀的人,无奈地笑了。
帮她擦干身上的水,又给她穿了件浴袍,沈江程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隔天,两人吃完早饭,将行李箱搬上车直接回了景园。
沈江程把曾佳软安全送到景园,便开着车去公司上班。
输了密码,曾佳软拉着密码箱,推开别墅院墙的大门,走了进去。
陈朝淑和胖丫都站在门口,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似乎是为了出来专门迎接她。
曾佳软抿了抿唇,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以她对陈朝淑的了解,不可能短短两天就对她看法改观。
以前她这个婆婆明明那么恨她,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大改变。
曾佳软总觉得里面有阴谋,她决定先观察看看,实在不行她就随便找个借口搬走,懒得陪他们玩。
“佳软,你回来啦,这天热,胖丫炖了银耳莲子羹,你要不要喝点?”沈朝淑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
“是呀,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喝点,我去给你盛一碗来吧。”胖丫也附和道。
曾佳软蹙眉说不用,拒绝地摇摇头,拎着密码箱绕过她们,走了进去。
她这一进去就窝在自己的卧室里将门反锁好,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码字。
中午也只是出来取了个快递员送的快餐,便又回到房间继续码字。
天色渐晚,别墅区路灯一盏盏亮起。
楼下客厅水晶吊灯的灯光异常明亮,胖丫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沈朝淑终是忍不住的吼道:“你能不能坐下来?晃得我眼花。”
“婶子,你说曾佳软窝在屋里不出来,我们怎么给她下药,下不了药,也没办法弄晕她啊。”胖丫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急得在原地跺脚。
“行了,我就不信她不出来,你打电话给程子,让他晚上回家吃饭。”
沈朝淑是一天都不想看到曾佳软,偏偏她那儿子一根筋,就喜欢吊死在曾佳软这棵树上。
这不,她只好演一出戏把曾佳软骗回来。
胖丫很快打完电话,沈江程那边很忙,没说几句话便挂了。
沈朝淑问胖丫他回来不,胖丫扁了扁嘴巴,摇头 。
沈朝淑叹了口气,胖丫问她怎么办,沈朝淑说只能等机会再下手。
晚上曾佳软依然点了快餐,提着袋子就进屋把门反锁了。
胖丫蹙眉,“婶子,你说她在屋里干什么?”
沈朝淑撇嘴,“还能干什么?肯定是背着我儿干坏事,不然她怎么不敢在外面当着我们的面弄。”
胖丫了然地点点头。
直到凌晨一点多沈江程才回来,期间曾佳软都没再出来过,后面胖丫和沈朝淑确实太困,便回屋睡了。
这样的模式过了几天,转眼到了沈江程28岁生日这天。
胖丫和沈朝淑起了个大早,忙着买菜,帮儿子弄顿好吃的。
沈江程手上有个新项目刚启动,很忙,他对工作一直认真负责,常常往工地跑抽查监工。
今天也不例外,沈江程中午没回来,一直到晚上八点都还没回来。
曾佳软也是一早就出了门,刚好今天堂姐轮休,两人就约在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顺便还帮沈江程挑了件生日礼物。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别墅区亮起一盏盏漂亮的路灯。
曾熙源开着车将曾佳软送到家门口,冲她挥了挥手,才调转车头离去。
曾佳软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换好鞋,转身就看到沈朝淑坐在轮椅上,板着张老脸。
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未动过的饭菜,没有热气已经冷透。
曾佳软本想假装没看到她,默默回自己房间,却不想被沈朝淑叫住,“去哪里了?”她声音冷漠。
“逛街。”曾佳软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帮沈江程买礼物。”
说完也不管沈朝淑那张臭脸,曾佳软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不一会她抱着一套泳衣下楼,拉开后花园的门,去了露天游泳池。
最近天天码字,她感觉自己腰都粗了一圈,今天曾熙源火辣的小蛮腰刺激到了她,她要运动,保持好身材。
正好今晚热得慌,倒挺适合游泳。
曾佳软来到泳池边的休息室换好泳衣,一头扎进水里,如一只鱼儿般欢快地在水里来回穿梭。
半小时后,曾佳软有些累了,靠在岸边休息一阵,又扎进水里,后面又游了一阵,实在体力不支,她抹了把脸上的水,上了岸。
赤脚踩在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台面上,曾佳软走去休息室换了衣服。
五分钟后,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睡袍,慢慢走出来,边走还在边用白色毛巾擦头发。
一抬眼,就看到胖丫推着沈朝淑走过来。
曾佳软本来不想理会她们,结果胖丫突然加速,推着沈朝淑跑过来,一直到她身边才停下。
这时,沈朝淑冲曾佳软冷冷一笑,对胖丫递了个眼色。
胖丫点点头,弯腰把沈朝淑抱起来轻轻放到水里,还快速捧起一把水浇向曾佳软。
曾佳软刚换的睡袍瞬间被打湿了一大片。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胖丫扯开嗓门大喊:“程哥哥,救命啊,救命,婶子被你媳妇推到水里了。”
沈朝淑紧紧靠在岸边,假装用手在水里扑腾,弄出很大声响,试图制造出一副落水的假象来。
第13章
不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江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头扎进水里,将扑腾的沈朝淑捞起来。
把人放在地上坐好,沈江程帮他妈擦了下脸上的水,“妈,你没事吧?”
沈朝淑故意咳嗽几声,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来,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指向曾佳软,“是她推我下去的,儿呐,今晚她回来晚了,我就问她两句,她就想我死,心好狠啊。”
沈江程蹙眉看向曾佳软,“你推我妈了?”语气有些冷。
曾佳软冷笑,“我说没有,你信吗?”
泳池四周灯光很亮,衬得曾佳软的皮肤白皙透亮,那双杏眼圆圆的,眼珠黑白分明澄澈干净,半点没有心虚的样子。
沈江程抿了抿唇,犹豫了,忽地她手腕一紧,沈朝淑拉着他的手,“程子,你不相信妈的话了吗?我可以发誓,要是曾佳软今晚没推我,我不得好死。”
“妈。”沈江程拧眉,看向曾佳软,“你为什么推我妈?”
曾佳软不想理会她们,直接绕开他们准备离开。
却被沈江程长臂一伸拦下来,“道歉。”
曾佳软自嘲一笑,冷冷看着他,狗男人还是信了他妈。
“我让你道歉。”沈江程有些怒了,音量陡增。
“儿呐,我不要她道歉,我要你推回来,你快点把她给我推下去。”沈朝淑激动地拉着沈江程的手臂摇晃。
“你道不道歉?”拉开沈朝淑的手,沈江程直直看着曾佳软。
“我没错,道什么歉?”曾佳软嗤笑,“你有本事就推我下去。”
“别逼我。”因生气沈江程眼睛微红。
“推啊。”曾佳软走近一步,沈江程便退后一步。
他扭头看向沈朝淑,“妈,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我不换。”沈朝淑直盯着曾佳软看,“你不推她,我出不了这口气,我今晚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沈江程眉心紧蹙,纠结了好一会,才看向曾佳软,四目相对,一个眼神愧疚,一个眼神轻蔑。
前者沈江程,后者曾佳软。
他用嘴型对曾佳软说了声“对不起”,手一伸就将人推进泳池里。
“扑通”一声,水花飞溅的瞬间,曾佳软看到沈江程还在用身体帮沈朝淑挡水。
呵!这就是他爱了九年的男人,可笑至极。
被推下水的一刹那,曾佳软甚至忘记了挣扎,任由身体慢慢下沉。
她的心好疼,她爱的人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他妈的谎言。
他之前说过不会吼她,不会再信他妈的话,结果呢?
骗子。
很好,她这次要是再原谅沈江程,她曾佳软的名字倒过来写。
没有听到动静,沈江程扭头才发现不对劲,眼眸一暗,一头扎进水里将人捞起来。
“佳软。”沈江程搂着她上岸,曾佳软反应很大,用力推开他,“滚开,别碰我!”
沈江程还是不管不顾地拉着她上岸。
曾佳软身上的睡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姣好的曲线一览无余,沈江程不自觉地滑动了下喉结。
啪——
曾佳软抬手狠狠甩了沈江程一耳光,然后用力一推,将人“扑通”一声推进水里。
沈江程在水里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他正想说话,就见曾佳软眼眶里盈满了泪花,冲他吼道:“沈江程,我要跟你离婚!”
沈江程一愣,这还是他们结婚五年来,曾佳软第一次提离婚。
他在曾佳软眼里看到了绝望、痛苦、心寒,还有……恨。
她恨他?
为什么?
沈江程不解。
他抿了抿唇,“佳软,如果你因为刚刚我推你那一下发脾气,我很抱歉,对不起。”
“沈江程我受够你了……”曾佳软又看向一旁坐地上的沈朝淑,“也受够你妈了,所以我们离婚吧,好聚好散。”
话落,曾佳软就这么光着脚丫飞快地跑走了。
“佳软。”沈江程赶忙爬上岸,追上去。
“儿呐,你还追她干什么,她要离婚我们就离,那种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沈朝淑的吼声没能让沈江程停下脚步。
胖丫叹气,“婶子,我看在程哥哥心里,还是他媳妇重要啊,你都这样了,他就这么丢下你追媳妇去了。”
沈朝淑也一脸郁闷,曾佳软那个毒妇爱她儿子爱得要命,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儿,离婚不过是虚张声势,好让程子哄她几句。
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胖丫一脸焦虑,“婶子,我这都进城一个多月了,连程哥哥的衣角都没挨到,我妈都在打电话催我回去养鱼了。”
她家虽在农村,但在他们村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裕之家,不但承包了几个鱼塘,还修了养鸡场,每年养几万只鸡。
村里好多人家都在他家养鸡场喂鸡,每月她爸爸给他们发工资。
他爸妈就她一个女儿,可疼她了。
她妈妈以前在大山里被石头压住,差点死了,是婶子救了她,后来妈妈生了她,就说要把她嫁给婶子做儿媳妇。
从小婶子也时常给她说,以后她长大了会嫁给程哥哥,她也早已把程哥哥当成了自己未来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