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晓得半路杀出个曾佳软,让她给截胡了。
气人。
“胖丫,你过来。”沈朝淑一喊,这才拉回胖丫飘远的思绪,她赶忙靠过去,“婶子,干嘛?”
沈朝淑靠在她耳边耳语几句,胖丫眼睛一亮,一下就笑了,“婶子,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吗?”
沈朝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点了点头。
胖丫心头一喜,“那我现在就去办。”转身跑走。
沈朝淑蹙眉,“回来。”
胖丫又灰溜溜跑回来,“咋啦,婶子?”
沈朝淑无奈地叹口气,叫她把她抱上轮椅,她浑身都湿了,要先回房间换衣服。
胖丫立马点头,心里有些愧疚,婶子这都是为她争取幸福,她决定了以后和程哥哥结了婚,一定要加倍对婶子好。
*
曾佳软一回房间,就将门关了,然后冲进浴室洗澡,热热的水自头顶喷洒而下,其间夹带着她的泪水。
不过,眼泪流出来很快便被热水覆盖冲刷。
曾佳软抹了把脸上的水,心口一阵钝痛,她转身伸手关了水,扯过毛巾擦干身上的水。
视线无意间扫到心口那片昨晚和沈江程欢.愉后留下的印记,现在只觉得讽刺极了。
忘记拿换洗衣服进来,曾佳软扯了根宽大的浴巾将自己包好,就这么走了出去。
刚一拉开门,他就看到沈江程,他已经换了件干净的浅灰色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上穿了双拖鞋。
曾佳软看了眼大开的窗户,又看向沈江程,“你爬进来干什么?离婚协议书我弄好会拿给你签字。”
“佳软。”沈江程看着她的眸子染着炙热和欲.色。
刚洗完澡,曾佳软脸颊微红,连带着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都带上一层粉。
沈江程走过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长睫微敛,掩住眼底的情绪,声音沙哑,“佳软,今晚的事对不起。”
他长臂一伸,就将人扯进怀里,低头就去吻曾佳软的唇,手还没停,浴巾很快掉了一地。
曾佳软被吻得双腿发软,就在她的理智即将沦丧时,沈江程作乱的手指让她一惊,拉回思绪,一口咬下,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
沈江程吃痛一声松了口,手指也退了,鲜血沿着他的唇瓣滴落。
他笑了,眼神却很冷,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曾佳软,你闹够没有,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曾佳软赶忙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将自己裹好,手指向门口,“请你出去。”
沈江程却没听,也不再去管唇瓣上的血,一步步朝曾佳软走过去。
曾佳软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浴室门边,背部都抵上冰冷的墙壁。
曾佳软眉心紧拧,“沈江程,你滚开,我要跟你离婚。”
沈江程发出一声笑声,手一伸,按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将她半圈在怀里,双眼腥红,“曾佳软,当年是你先喜欢我的,结婚也是你提的,你说过,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现在你竟然要离婚?”
“沈江程,我累了,你妈只想给你找个能生孩子的媳妇。”曾佳软疲惫地眨了眨眼,“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男人还好意思提当年的誓言。
他不知道都违背了多少次自己的誓言了。
他就是个谎话精,她这次真的累了,想离开了。
当沈朝淑去工商大学家属院闹的时候,她就动了离婚的念头。
“你撒谎,你明明还爱我,刚刚我吻你,你身体明明还有感觉。”沈江程捏着她心口的浴巾,一个用力,扯开扔到一边,膝盖挤开她的腿,将她托起来就去吻她。
曾佳软左手护着心口的春光,右手用力去推他,头还在不停摇晃,不让他亲到自己的唇。
沈江程怒了,一只大手捉住她两只手按在头顶的墙壁上,一手捧起她的脸,低头一扫,眼底带着丝丝不屑,“你挡什么?结婚五年了,你哪里我没看过、碰过、亲过?”
“你不是很喜欢我碰你么?这些年你有一次拒绝过我吗?明明你骨子里就是喜欢我碰你!”沈江程冷笑,“现在又在装什么?曾佳软。”
他喊她名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和笃定。
曾佳软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花,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件事情上面来羞辱她,可恶至极。
又可恨至极。
她不忍心拒绝他是因为她爱他,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却好像成了她是什么虎狼之女,一天不做就不能活了。
她不是。
她没有。
对于这件事情她真的没有那么在意,好多时候她都不想要。
但她痛恨这具身体对沈江程的敏感程度。
原来她在沈江程心里竟如此不堪?
呵,狗男人。
曾佳软昂了昂修长白皙的脖颈,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话语冷漠,“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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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14章
“佳软……”沈江程没退开,低头用额头抵住她头,语气软了些,“别生气了好不好,老公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口吮住曾佳软的耳尖,轻咬。
曾佳软身体忍不住地一颤,在他唇瓣贴上来之际,膝盖用力一抬。
只听沈江程闷哼一声,退开身体,弓着腰怒道:“曾佳软,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
曾佳软已经捡起地上的浴巾裹住自己,眼睛红红的,摇头,“不要了。”谁稀罕谁要去。
她白皙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弯曲,一步步走过去,拉开衣柜门,当着沈江程的面扯开浴巾换衣服。
她快速套上内衣裤,又取了条浅绿色连衣裙穿上。
突然一阵风卷起,沈江程大步冲过来,将她扛在肩上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
曾佳软拳打脚踢的挣扎得厉害,沈江程跟疯了一样,撕扯她刚穿上的裙子,死死压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男女力量悬殊,曾佳软眼圈一热,眼泪悄然滑落。
扯完她身上的庇护,沈江程将她的双手控制住,压在枕头上,疯狂地亲吻她的脖颈……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他重重咬了曾佳软一口,手没停,“你当着我的面换衣服,不是勾引我是什么?还敢跟我说不想吗?”
曾佳软长睫微颤,感觉到沈江程已经到了临门一脚,她吼道:“沈江程,别逼我恨你!”
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怒火。
沈江程进攻的动作一下顿住,翻身坐在一旁,这才发现曾佳软哭了。
他只是想和每次吵完架一样,跟她腻歪,两人就能和好如初,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啪——
曾佳软坐起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看着曾佳软脖颈和心口那片可怖的痕迹,沈江程心里有些微的愧疚,“佳软,我……”
“滚出去!”曾佳软扯过毯子将自己裹起来,不再看他一眼。
“那我今晚去书房睡,你自己早点休息。”沈江程抿唇,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睡袍披上,走去拉开门离开。
“啪嗒”一声,门合上。
曾佳软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咪般,蜷缩成团,裹紧了薄毯。
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腿,头埋在膝盖上,抖着肩膀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原来她在沈江程眼里,一直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女人。
曾佳软的心好痛,好痛,她的爱情结束了。
沈江程这个男人不值得,不值得让她付出一辈子来爱。
她要离婚,她要像曾熙源说的那样——扔了他。
曾佳软哭得好伤心,哭了好久好久,眼睛都肿了,才爬起来洗澡,使劲搓着身上属于沈江程留下来的印记。
沈江程出了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平复不下心口郁结那口气。
曾佳软长本事了,现在不但敢提离婚,还敢把他追去书房睡。
以前常听同事说和老婆吵架,被罚跪键盘,睡书房。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女人真是宠不得,一宠就无法无天。
沈江程郁闷地走下楼梯,去一楼酒柜取了瓶红酒,拎着一个高脚杯上楼了。
走到书房,关了门,坐在小沙发里一个人闷头喝酒。
楼下,躲在厨房里的胖丫和沈朝淑激动不已,“婶子,程哥哥把我抹了药的那只杯子拿走了,婶子你真是料事如神。”
沈朝淑赶忙“嘘”了一声,侧头狠狠瞪她一眼,叫她小声点。
胖丫“哦”了一声点点头,一张肉嘟嘟的脸笑开了花。
一小时后,胖丫站在镜子跟前理了理有些透的睡裙。
她转身拉着沈朝淑的手有些用力,一颗心跳得飞快,紧张得脸颊绯红,她淹了口唾沫,“婶子,你说我这样做,程哥哥他醒了会原谅我吗?”
沈朝淑笑了,“放心,婶子给你做主,你要是有了我们老沈家的崽,他不敢不要你。”
“你比曾佳软年轻,比她懂事,比她勤快,比她孝顺,在婶子眼里你是最好的儿媳妇人选。”沈朝淑笑着拍拍她的手,给她打气,“去吧。”
得到沈朝淑的肯定,胖丫心里美滋滋,猛点头,暗戳戳地摸到楼上书房,手握在门把上轻轻转动。
她只感觉一颗心“砰、砰、砰、砰”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胖丫被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得猛烈咳嗽起来,还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房间里灯光很亮,沈江程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那瓶红酒已喝完,酒杯歪倒在一边。
一旁还有个玻璃烟灰缸,里面此刻摆满了烟头。
胖丫捂住鼻子,忍着咳嗽,赶紧小跑过去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让屋里的烟味发散出去。
她对着阳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屋里这味道快熏死人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沈江程,发现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今晚去成人用品店买药的时候,脸都羞红了,那个老板明明说这玩意一用上,一小时后,就算是八十岁的老人,也会x欲爆棚难以把持。
当时老板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看得她都恨不得原地去世。
可看程哥哥这状态怎么跟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胖丫想下去找婶子问问。
她眼珠子一转,忽地想到个事。
之前吧,她看那药包装纸上的图片好羞耻,然后就把包装纸扔了。
再然后,她……
胖丫惊呼一声,遭了。
当时,她把药片拿出来放在婶子床头的抽屉里,里面还有婶子平时每晚睡不着觉用的安眠药。
两种药片颜色外观都差不多,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完了完了。
她肯定把药片弄错了,抹在杯子底部的……肯定是婶子平时吃的安眠药。
胖丫再也顾不上沈江程,“叮叮咚咚”跑下楼,沈朝淑正半靠在轮椅上。
一张老脸通红,她解开了几颗白色碎花衬衫的扣子,依然热得慌。
今晚她吃了药,没有困意不说,反而难得的精神亢奋极了。
难道药过期了?
沈朝淑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又摸了摸后颈子,一摸一把汗。
明明开着空调,她这是怎么了?
胖丫来到门口惊呼一声,“婶子!”
沈朝淑甩了甩晕晕的脑袋,“胖丫,你和程子这么快就……完事啦。”
沈朝淑一开口就吓到了,她赶忙捂紧嘴巴,她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浪?
和程子他爸已经分开快三十年了,她从来没再找过男人,现在这会怎么?
砰——
胖丫一下跪到她腿边,“婶子,对不起,我把你的安眠药和那药搞错了,程哥哥应该是吃了安眠药睡着了,你……”
沈朝淑秒懂,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眼睛,让胖丫快点送她去医院。
胖丫也慌得一逼,是个完全没有主意的人,赶忙跑去拍打曾佳软的房门。
拍了好一会曾佳软才开门,胖丫急出一身汗,简单跟她说了事情经过。
当然她不会告诉她那药是给程哥哥准备的。
看着胖丫身上穿那身衣服,曾佳软蹙眉,现在是晚上,她也不会开车,只能打了120。
她跟胖丫一起来到沈朝淑的房间,曾佳软拧眉,冷冷开口:“你是想给沈江程下药吧。”
胖丫穿成这样,沈江程还误食安眠药昏睡过去,她不傻,自然能看出来。
沈朝淑在理智失控的边缘,死死瞪着曾佳软,大方承认,“是,等胖丫怀了我们老沈家的孩子,程子肯定不会再要你。”
曾佳软不可置信地摇头,“你想让他犯重婚罪?”
“什么重婚罪,胖丫从小就跟程子定了娃娃亲,是你,曾佳软,你才是小三,是你抢走了程子,不然我现在孙子都会叫奶奶了。”沈朝淑此时声音虽然怪怪的,但身上的戾气丝毫不减。
曾佳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件事情,沈江程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这个男人就太可恨了,把这么个娃娃亲对象——一个一直梦想和他上床的女人,安排在身边,甚至住进家里。
他想干什么?
用意何在?
“他当然知道,胖丫第一天进城,还是程子去接的,他小时候还给胖丫洗过澡。”
沈朝淑因药物爆红的老脸,扯出一抹讥笑,“当时在医院他还亲昵的摸胖丫的头,说她长高了。”
曾佳软瞪大了一双眼睛,似乎是被打击到了,好一会她才弯了下唇,声音哽咽道:“我会跟沈江程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