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葭音手动了动,又试了一遍。
“下课出来。”
她拉长着音调,虽然没有声音,但只有四个字还是非常好辨别的。
那支笔轻轻地晃了两下,停住了。
葭音看见他指尖的黑色中性笔被随手一扔。
下一秒,江砚与直接站了起来。
一中所有年级后门都会开着,教室后面也有空地,可以直接出来。
因为生源不差,所以同学也都比较自觉。很少真的有人逃课。
但江砚与不一样。
他面色坦荡的从后门出来,和上面讲台的讲题声格格不入。
葭音闪过一丝的羞愧,她又没叫他现在出来。
想起江砚与那个状元的头衔,给了葭音一点安慰。
可能人家是都会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江砚与不知道葭音低着头在想什么,他带上门,没闹出一丝声响:“怎么了。”
听见他问自己,葭音不自觉的直了直腰板,目光不抬的时候正好到他的肩膀。
“你这样出来没问题吗?”葭音没说自己要干什么,只是眼睛有点为难的看着江砚与。
江砚与侧身看了眼教室内,里面又开始讲新一个大题了。
他唇角扯动了下:“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啊...”葭音觉得自己脸在发烧。
她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吧,她没让他不听课啊。
葭音有点恼,好像每次见到他,自己的反应就会变得特别迟钝。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清晰的让人听见。
“我是让你下课出来。”葭音理很直。
江砚与垂眸,神态懒散的看了她一眼,提醒着:“已经下课了。”
葭音:“......”
这话让他说的也没有错。
时间不多,不能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葭音收起自己的情绪,回去想想昨天他帮自己的样子,觉得这人的爱逗人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她可以先忍忍。
再抬眸时,葭音眼睛亮晶晶的,弯起来的弧度格外讨喜。
“昨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找我。”葭音认认真真的说。
说完,葭音眉头轻轻地皱到了一起,回味过来,语气迟疑的问江砚与:“我这个话,是不是太假了。”
江砚与唇角很轻的动了下,语调带笑:“你这是在自己想的?”
葭音:“......”
多少是有点气馁,葭音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能说的,但为什么现在说出来的话像是一只笨企鹅。
“是不是听着太假了。”她问。
“倒也不是,只不过听着像是来给我颁锦旗的。”
江砚与开的玩笑有点冷,葭音干笑了几声表示配合:“你要是真喜欢,我就送你一面。”
没听见江砚与搭话,她转了个话题,忽然问道:“那天,那天你直接把我送回去了,便利店的老板不会说你吗?”
江砚与严重的笑意很淡,姿态也懒懒散散的,他眼尾耸拉着,没怎么有兴致的样子,言简意赅:“没说。”
“那就好。”葭音松了一口气,“我原本还在担心你会被扣工资呢。”
说完,葭音又觉得这话不太好。
这么说会不会伤到他。万一人家内心敏感一点,不想提起呢。
葭音不知道再怎么说,给自己台阶下似的念叨了几声:“反正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