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西此人上课多半睡觉,偶尔醒来,听到老师讲课,他倒是记住了几个关键词,听到傅燃这么说,他脑子一抽,下意识接到:“非暴力不合作啊,燃哥。”
“……”傅燃真是懒得搭理他,从楼梯那边走过来,路过楼西西身边的时候,才说:“把闹闹和九块九放出来。”
“哦。”楼西西拉开了拉链,又扯开,九块九嚎了一嗓子就扑腾翅膀飞到了旁边的树枝上,没一会儿,闹闹也跟着飞上去了。
这树也不知道是啥树,挺好看的,枝叶绿油油的,上面还有些白色的小花儿,两只鸟一黑一白并肩站着,楼西西突然也有了诗性。
他毕竟读书不认真,怕一出口暴露了自己文盲的事实,一首打油诗也念的小心翼翼。
“树上……鸟儿……成双对……”
“make……love……every day??”
傅燃:“……”此人多半有病。
姜荼:“……”且病的不轻。
十八岁的少年啊,身边又没人管,英语又烂,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打油诗有问题,拖着下巴思考一会儿,问傅燃:“燃哥,是不是有点不押韵啊?”
他琢磨了一下,又说:“要不,改成Make love day by day?”
傅燃眉心抽了抽,“你就不能换一句?”
楼西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其实……其实我只会这一句。”
就这一句,已经耗掉了楼文盲的毕生所学。
傅燃:“你们学校现在都教这个了?”他或许和这个世界有了代沟。
“没有。”学校教的那些他才记不住呢,什么虚拟语气的,他觉得虚伪语气还差不多,“这个是我在同桌那儿学到的,他天天自个儿嘀咕,有一次被我听到了。”
“……”此同桌小小年纪也是个人物啊。
楼西西霸占着傅燃又叨叨了几句,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姜荼,被她幽怨的眼神吓的虎躯一震。
卧了个槽,他竟然不知不觉就做了电灯泡。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找理由抽身走,刚叫了一句燃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楼西?”
楼西西转头,“老师!”
苏漾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目光从傅燃身上掠过,又看了不远处的姜荼一眼,然后才落到楼西西身上,她和楼西西很熟悉,熟悉到直接伸手去薅少年的头发,她说:“臭小子,多久没来看我了?”
楼西西笑着赔不是:“老师,我知道错了,所以这不是给你拉了一笔大生意来吗?”
苏漾目光看向傅燃,笑容像三月的阳光,暖的,她话里有深意:“确实是一笔大生意。”
“可不是嘛。”楼西西朝姜荼招手,“姜茶茶,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赛车启蒙老师,傅思冉,傅老师。”
姜荼上来很自然的站到傅燃身边,她目光也同样打量着面前的人。
楼西西又说:“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人美车技好。”
姜荼伸手,“你好,楼东动物园姜荼。”
姜荼的手本来是偏白的,在苏漾伸出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白,白的像吸血鬼。
“你好,水火涧温泉山庄,傅思冉,叫我小傅就可以了。”
小傅,姜荼想到了傅燃。当初姜有信就是叫他的,那时候她还在心里腹诽了这么称呼半天。
轻轻的虚空一握,两人松开,楼西西接着介绍,“这是楼东动物园的园长,傅燃。”
苏漾微微笑,目光很柔,像有一团水:“我知道。”
“你知道?你们难道之前认识?”楼西西问。
苏漾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傅燃,又是一笑,说:“不认识,只是刚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是吧,傅园长。”
傅燃没说话。
姜荼看傅燃,看不出男人的情绪。
楼西西并不清楚三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他还是单纯的少年,继续说:“不认识也没关系,现在认识了,而且你们都姓傅,说不定三百年前是一家呢?”
楼西西转向傅燃:“燃哥,你说是不是?”
傅燃冷冷看他一眼,说:“楼西,你该去付钱了。”
卧槽,差点忘了,这三天两夜的费用,都是他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