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回许子扬的问话,一边絮叨厂里的趣事和小修的糗事。
许子扬一点也不介意,还夸小修聪明。
江清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一直聊到雨停。
江清秋下午的班,不得不分别了,许子扬忽的唤住她问:“你冷吗?”
江清秋一脸纳闷,刚不是问过了?
正要回答,许子扬前一步走,抱住了她的肩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就不冷了。”
这么一抱,算是确定了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
其实,那一抱,江清秋说不出的不自在。但难得遇见个好男人,就忽略了心底那抹异样。
临别,她把包里备好的伞送给了许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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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扬平时工作忙,偶尔会去深城出差,所以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但见面后的相处都很舒服。
有次,江清秋还抱着小修去了,许子扬高兴的不行,热络的和小修打招呼。
小修小大人一样板着脸,一会儿熟稔了便叔叔叔的叫个不停。
长此以往,事儿便传到了徐艳丽那里。
徐艳丽找江清秋谈话那天,江清秋刚好把房子收拾好,家具是从旧货市场淘的,八成新。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了不下十遍。
总算能住人,江清秋也打算和杨家摊牌了。
杨家老宅,江清秋的卧室内。
徐艳丽没坐她的床,而是从客厅搬的凳子,与她面对面。
徐艳丽这人重利,而杨若初重情。所以相比下,徐艳丽还是好拿捏的。
她给徐艳丽裁了条连衣裙,绛红色的,时下流行的抹袖、长至脚踝的连腰裙。
叠好放在纸袋里。
随后推给徐艳丽,可会叫人呢,“妈,我从朋友那要的样儿,给你做了条裙子。现在特别流行,你去试试。”
徐艳丽做学问的,不苟言笑,却一语中的,“拿东西贿赂我?怕我告诉若初?”
老太太眼花心不盲,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清秋没有被戳破心事的窘迫,反而坦坦荡荡,“妈,你别忘了,当初离婚是你们杨家提的。咱们白纸黑字签过协议。你们家杨若初八年不谈恋爱,可没规定我也不许谈恋爱。”
徐艳丽气恼,“好,你江清秋真会办事。那你怕什么?本来你交上朋友我挺开心,只要把小修留在杨家,你嫁哪,我都当亲闺女一样给你包个大红包。
可你刚才说的什么话,是该对长辈的语气吗?没上过大学,确实登不上台面,就只会算计些有的没的。”
又拿学历说事,江清秋也火了,语气特意压了压,却还是冲。
“妈,您说的对。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的,没什么文化。所以您也别给我讲理,我听不懂,也懒得听。实话跟你说了,我已经找好住处,一会儿就带小修走。”
“你敢……”徐艳丽怒吼,“你要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若初。我猜你怕他,不然你也不会拿裙子贿赂我”。
反将一军,却戳中了江清秋的心事。
她闭嘴不再言语,心里在想着对策。
杨若初确实是她心里的一根结,怎么都绕不开的结。
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羁绊,「孩子」。
同样作为孩子的父母,她可以想象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她不是非要男人不可,但女人最终的归宿不还是个好男人。
趁小修小,不懂这些的时候。找个人嫁了,对孩子对自己都好。
她如是想着。
她想,徐艳丽也是女人,女人应该最了解女人。
这个飞速发展的年代,人们的思想在觉醒,却也有人受见识和学识的影响,止步不前,安于现状。
江清秋就是这样的人。
她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困在所为的,女人离不开男人的老思想里。
正两军对垒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直觉告诉江清秋,是杨若初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