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承认与贺敬玄有任何关系,并非自己故意破坏他们的感情。
虽然这样说像是在推卸责任,但安素不爱贺敬玄是毋庸置疑的,与其让贺敬玄被一个毫不珍视他的女人牵绊,不如让他和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这样做虽然有些自私,但也是有助于他获得真爱和幸福的一种成全。
贺敬玄最近也反思自省了一番,觉得简颖那天说的对,自己虽然缺少雨露滋润,严重阴阳失调,也不该对安素那样急色,一见面就想把她扑倒,应该制造一点浪漫和情调,一点点去感化她偏执冷硬的心。
贺敬玄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样放低身段,近乎卑微的去迎合取悦。
没办法,谁让那个小女人总能打破他的惯例,让他抓狂又放不下。
虽然她整日和自己摆出一副阶级斗争的脸孔,但她不在身边自己总是辗转难眠,感到空虚寂寞冷,以及不得不承认的浓烈思念。
这次她过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劝服她留在市区工作,并搬过来和自己同住,不能再过这样两地分居的生活,见个面像牛郎织女一样困难,贺敬玄抱着这份期待,开车来到了安素的学校门口。
安素已经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和日常用品,准备先寄存到方哲那里,等过两天去工厂报道之后,安排好宿舍再打车拉过去。
看来找男朋友还是要接近自己的生活圈子,否则日常矛盾越积越多,早晚一拍两散!
像周润白那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肯定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算他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敢劳驾他当搬运工。
至于贺敬玄,他一定建议自己把这些廉价的旧东西统统扔掉,直接去他的公寓入住,需要什么他都会给你购置崭新高档的。
然而过了今天,自己和他就再也没有瓜葛了,想到这里,安素的心又隐隐作痛。
但越是不舍越要快刀斩乱麻,否则伤口会溃烂加深,更难愈合了。
安素的心也不是生来冷硬如铁,只是痛的怕了,不想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且这也是她与贺敬玄了断的最好时机。
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有了新的人生起点,新的社会环境,就能开启新的生活模式,和过去从容的告别。
如果周润白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成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尽快的忘记贺敬玄,也能把受伤值降到最低。
安素忽然想到了物理学上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
那感情是否也遵循着相同的规律?自己这份无的放矢的爱情从李浩转移到贺敬玄再到周润白,兜兜转转,终将情归何处?
安素来到校门口,贺敬玄见她满脸的疲惫,便笑道:“看来昨晚是和同学出去狂欢了一夜,小脸都熬的抽吧了,本来还想带你出去玩一天,那就先回公寓补眠吧。”
安素知道自己的决定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还是回到公寓里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谈,免得在外面熙熙攘攘的被扰乱思路。
“我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安素进门以后刚一开口,就被贺敬玄打断:“有什么话等你睡醒再说吧,看你的黑眼圈都能媲美国宝了。”
怪不得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心来瞌睡多。安素因周润白产生的兴奋劲儿一过,想到贺敬玄立刻犯愁,便困意上涌了。
于是决定先打个盹,恢复一下精气神,顺便构思一下语言,尽量巧妙措辞把这个结局粉饰的圆满一些,不要让贺敬玄对自己产生误解和敌意。
安素昨晚精神严重透支,确实累了,竟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
贺敬玄想把安素拖起来出去吃饭,她还睡眼朦胧的靠在人家怀里耍赖。
贺敬玄的热吻扑面而落,手已经伸进去解开了她的内衣,安素才突然清醒,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挣扎着推开他:“贺敬玄,你别闹,我真的有事和你说。”
“安素,你能不能懂点事?我都快禁欲20天了,与修行的和尚有的一拼了。”
贺敬玄处在崩溃的边缘,满脸幽怨,眼中情?欲弥漫,瞳孔迸射出星光点点,似火星四溅灼痛了安素的心尖。
安素一时哑然,有些话现在说出来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引火烧身,自己肯定会被贺敬玄拍的灰飞烟灭。
于是她抱着最后一次献身的态度,决定先帮他灭火再谈判切磋。
但贺敬玄这次竟生生忍住了,难得表现出君子风度,对安素谦让了起来:“有什么话让你寝食难安,不吐不快?说出来听听!”
安素先调整表情,堆起笑脸,又咬着嘴唇支吾了半天:“那个,我……我想解约。”
声音很低,没有一点底气。可贺敬玄还是听清了,胸口的烈焰急遽降温,迅速熄灭。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安素像是在等待法庭的宣判,是无罪释放、有期徒刑还是终身监?禁?
贺敬玄看着她衣衫半解,满脸涨红、看似娇羞实则紧张的神态,克制住自己想要家暴她的冲动,走出了卧室:“这里气氛不适合,咱们出来说。”
安素整理好衣服来到客厅,贺敬玄已冲好两杯咖啡,递给安素一杯,坐到了她的对面问道:“你是认真的?”
安素点点头,贺敬玄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目光低垂,神情不辨喜怒,又问:“原因呢?”
“我可以不说吗?因为协议规定双方都可以无条件提出解约。”安素的话被「咣当」一声脆响打断,贺敬玄把杯子掼在茶几上:“别拿当初的约定当借口,此一时,彼一时,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是那张废纸能解释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