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受伤吧?
会不会因为受伤了才没能立即回来呀?
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想着想着,陈染音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紧张,甚至都害怕地又想哭了,立即拨通了顾祈舟的手机号,给他打了个电话。
紧接着,她竟然听到了手机铃声……出幻觉了吗?
不对,不是幻觉,铃声是从门外传来的!
陈染音立即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像是只小兔子一样灵敏又迅速地冲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顾祈舟站在门外,穿着黑色短袖和运动裤,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钥匙,刚摁下接听键,门就开了,陈染音从里面冲了出来,扑跳到了他的身上。
她双手缠着他的脖子,双腿圈在他的腰上,疯狂地亲吻着他的脸颊,边亲还边说:“我好想你啊!”
顾祈舟挺惊喜的,拖着她的腿,问:“你怎么来了?”
陈染音不想说实话,实话扫兴,就回了句:“朕算准了你会回家,特意堵你呢!”
顾祈舟笑了:“陈皇真是神机妙算。”
陈染音哼了一声,没好气:“回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是不是不想我?”
顾祈舟无奈:“怎么可能?”他解释道,“刚到东辅,什么都没收拾呢。”最近一直风尘仆仆的,今天早上连胡子都没来急的刮,他不好意思胡子拉碴地去见她。
陈皇明白了,爱妃这是担心自己的容貌不够美艳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去见她。
“别担心,朕不嫌弃你。”她还用脸颊在他的脸上蹭了蹭。他的唇畔和下巴上刚刚冒出的一层胡茬有点扎,但她还是不停地蹭来蹭去,语调悠悠地在他耳畔叹息着说,“妹妹的文身又想鼓起来了,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满足啊?”
顾祈舟:“……”
真是个妖精啊。
他叹了口气,问:“吾皇,会背我的手机号么?”
陈染音自豪地说:“那肯定呀!朕这么爱你,当然会背。”
顾祈舟点头:“行,哪天被治安大队抓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捞你。”
陈染音:“……”
行,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再给你来个更刺激的!
她咬住了下唇,眼珠子一转,又将唇贴进了他的耳畔,咬字轻缓:“夏日成熟蜜桃,鲜嫩多汁,哥哥想不想尝尝啊?”
“……”
顾祈舟赶紧抱着她进了门,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万一被邻居误会了什么再一打举报电话,治安大队真就来了。
陈染音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等顾祈舟把行李箱拎进家门,关上房门后,她又迅速朝他凑了过去,再度抱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用鼻尖轻轻地蹭着他的耳根,一边嗅着一边说:“哥哥的身上都快没妹妹的味道了,需要再补点。”
旱了挺久,顾祈舟根本不经撩,直接把她抵在了墙上,迫不及待地封住了她的唇。
陈染音热情地回应着。
这一吻如同夏季的阳光般灼灼炽热。
阳光可以融化一切。
“想我不想?”顾祈舟的嗓音低沉粗哑。
“想、啊。”陈染音的后背蹭着墙,“你想、想我么?”
顾祈舟反问:“你说呢?”
一定是想的。
想的发狠。
陈染音咬住了下唇,想让他别这么野,又舍不得他离开自己。
顾祈舟拖着她的腿去了卧室。
夏日炎炎,窗外的阳光明艳,蝉鸣声不断,如同爱意一般缠绵而无休止。
陈染音觉得自己已经快融化在了这一场夏日中。
午后的蝉鸣声时起时落,热风吹鼓着窗外的梧桐树,映在蓝色窗帘上的婆娑树影开始徐徐摇曳。
陈染音双颊绯红,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薄汗,乖巧而慵懒地缩在顾祈舟的怀中,时不时地扬起下巴在他的脸上轻啄一下,或者用鼻尖蹭一蹭。
她真的好喜欢他。
顾祈舟的眼眸中再度浮现出了温柔笑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假了么?”
“算是放了。”陈染音问他,“你呢?任务结束了么?”他去云南之前,并没有告诉她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她也没细问,因为她知道他们的规定,但也大概猜出来了应该和国王有关。今天出了新闻之后,她才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结束了。”顾祈舟回,“可以休几天。”
“哦。”陈染音抿了抿唇,蹙眉犹豫着,忽然张开了双唇,像是想问他什么事情,却又在发声前的那一刻放弃了。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回了句:“挺好的,终于可以好好陪陪我了。”
顾祈舟看着怀中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白玫。
但是他,不能告诉她。
不论白玫是生是死,他都不能像任何人透露她的情况。
他只能和她一起心照不宣地略过这个话题:“嗯,哪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陈染音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爱妃,朕被赶出宫了,这几天可能要靠你收留了。”
顾祈舟又是诧异又是想笑:“怎么还被赶出宫了?”
陈染音叹了口气:“得罪皇太后了呗。”
顾祈舟询问:“和阿姨吵架了?”
陈染音闷闷不乐地回了个:“嗯。”
顾祈舟:“为什么吵架?”
陈染音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就是一点小事。”
顾祈舟不傻,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撒谎,也大概猜出来了原因:“因为我么?”
陈染音本来想回答“不是”,因为她不想让顾祈舟知道她妈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的事,担心顾祈舟会难过,但转念又一想,这不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难题,而是针对他们两个人的共同难题,她一个人独木难支,根本无法解决,只能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才行。而且,凭借着她对顾祈舟的了解,他一定不想让她在“父母的态度”这个问题上对他有所隐瞒。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决定和他坦白:“我妈不想让我找警察,她会害怕。”
顾祈舟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因为你哥哥?”
陈染音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感慨:“爱妃,你好聪明啊,朕都被你的智慧深深折服了。”
顾祈舟无奈一笑:“陈皇,这种时候就不用画饼了。”
陈染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朕是因为爱你才给你画饼呢,你不要不知好歹!”
顾祈舟败下阵来:“好,我的错,我让吾皇扫兴了。”
陈染音盯着他:“光用嘴道歉?不用行动表态?”
顾祈舟也想,但是:“不行,没套了。”
他们俩几乎都是从四月初就开始连轴转,一直到现在才闲下来,压根就没时间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所以就没补货。
陈染音毫不在意:“不用了,直接生,朕明天就回宫偷户口本去和你领证。”
顾祈舟态度坚决:“不行。”
陈染音委委屈屈地问:“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想娶我?”
顾祈舟:“怎么可能?”
陈染音:“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顾祈舟不容置疑:“必须要经过你爸妈同意才行。”结婚是终身大事,他不能让她名不正言不顺地嫁给她。
陈染音并没有那么乐观:“他们要是不同意呢?咱们俩就一辈子不结婚?”
顾祈舟:“不会。”他语气坚决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会让他们同意。”
他的眼神也无比坚定,坦坦荡荡地向她表明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解决一切问题。
陈染音突然十分安心,并且无比地坚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同时又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幸好跟他坦白了,甚至都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他了——要是早点儿把她妈的态度告诉他,他是不是早就能说服他妈了?
哎,她的爱妃真是才貌兼备、秀外慧中!
“怎么办?朕真的好喜欢你呀。”陈皇轻叹口气,一脸宠溺地看自己的爱妃,“好想再临幸你一次。”却不能,因为没有小雨衣了,陈皇遗憾至极,又恨恨地说,“朕要去买一大箱囤在家里,想什么时候临幸你就什么时候临幸你!”
顾祈舟:“……”
又开始了。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怀中人:“臣妾建议您少放狠话多锻炼身体。”
陈染音:“……”
什么意思?嫌朕体虚?
顾祈舟看出了陈皇的不服气,只好讲事实摆证据:“还没用两个呢你就不行了,还来一箱?我都担心你死龙床上。”
陈染音:“……”
龙颜尽失!
龙颜尽失啊!
陈皇恼羞成怒:“朕刚才是因为饿了才虚呢!”
顾祈舟并没有拆穿这个拙略的谎言,反而顺着陈皇的话问:“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陈染音瞟了他一眼:“不要以为给朕做顿饭朕就能宽恕你刚才以下犯上的罪行。”又没好气地说,“你还拿枪指过朕呢!乱臣贼子!”
逆鳞果然不能碰,一碰就记仇。
顾祈舟无奈一笑,问:“做一顿饭不行,做一辈子饭行么?能得到原谅么?”
陈染音心头窃喜,嘴上却傲娇:“可以酌情考虑宽恕你的罪行。”
顾祈舟忍笑,一本正经地回了句:“谢主隆恩。”
“哈哈哈哈。”陈染音被逗笑了,乐得不行。
顾祈舟也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先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菜。”快俩月没回家了,冬子又不会做饭,不消多想,冰箱一定是空的。
陈染音不想和他分开,立即说道:“我也去!我和你一起去!”
顾祈舟:“外面热。”
陈染音:“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不然我就不吃了,饿死我,让你伤心难过。”
跟三岁小孩一样爱耍无赖……顾祈舟拿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超市。
买完东西从超市回来后,顾祈舟系上了围裙,去厨房做饭,陈染音窝进了沙发里,一边捧着平板看剧一边吃零食。
顾祈舟习惯把所有菜都炒好后再一起端上桌。等他将最后一盘白灼虾端上桌后,冲着客厅喊了声:“过来吃饭。”
陈染音听到了,却故意当作没听见,继续捧着平板看剧。
顾祈舟还当她是没听见,又喊了声:“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