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跟他玩赖:“行啊,你去跟你们支队长说啊,说不喜欢我,说要甩了我,我又无所谓,反正孩子都已经打了,你想怎么赖账都行。”
言外之意:你敢不要我,我就敢去你们支队长面前诬告你!
顾祈舟:“……”
正在努力偷听的顾别冬在瞬间瞪大了眼睛:我艹?我艹?我草草草!!!!
陈染音平躺在床上,死死地攥着顾祈舟的手腕,一副雷打不动的无赖嘴脸,铁了心地要赖上他了——去他的成熟稳重换位思考吧!去他的态度良好地认错吧!去他的反思从良吧!她就是个根深蒂固的纨绔,就是要强人所难,强扭的瓜最甜!你这辈子死都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顾祈舟都被气笑了,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真情实感地发问:“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陈染音一本正经:“因为我欣赏门捷列夫。”
顾祈舟:“……”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男女主追妻夫:后悔自责、悔不当初、沉浸火葬场
陈皇追夫(妻):听见了么?老娘在认错了,老娘就是要弥补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想求着你跟我和好,但我态度依旧很强硬#
顾队内心os: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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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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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等陈染音睡熟后,顾祈舟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最外面的那张病床走了过去,把刚刚睡着的冬冬同学给晃醒了,声音低沉短促,不容置疑:“起来!”
顾别冬半坐了起来,一脸懵逼:“去哪啊?”
顾祈舟:“跟我回寝室。”
顾别冬还是迷茫,看了一眼最里侧的那张病床,又看了看自己舅舅,问:“为什么啊?”又说,“咱们一家三口共处一室不是挺和谐的么?”
顾祈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想削死自己外甥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警告他:“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取消你们班明天的演习。”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
顾别冬瞬间安静如鸡,麻溜地从床上跳下来了,迅速登上了运动鞋,又按照他舅的要求把被子叠好了,却叠得歪歪扭扭,看着顾祈舟直想上脚踹他——这要是黑豹的队员,早被他收拾一百遍了——最后别无他法,他又亲自上手把被子重新叠了一遍,叠成了标准的方块豆腐被。
夜训的新兵们也已经结束了艰苦的训练,夜间的特警训练基地十分静谧。
回寝室的路上,顾祈舟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顾别冬抓耳挠腮地跟在后面,纠结了好长好长时间之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小跑了几步凑到了他舅身边,紧张又忐忑地询问:“那个、刚才舅妈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祈舟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小子少给我乱喊人。”
顾别冬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关注点是:“那、那那孩子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顾祈舟:“……”
顾别冬都有点着急了:“你不会真的对陈大美女做出了那种事情吧?那也太无耻了!你这是始乱终弃啊!我我我我、我都替你感到可耻!”
你可真是个有羞耻心的好孩子啊……顾祈舟挺心累的,甚至已经没脾气了,解释的语气都有点破罐破摔的感觉了:“她扯淡的。”
顾别冬并不是很相信他舅:“她为什么要扯这种淡?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呀,还能拿自己的名声扯淡?”
她是个女的没错,但她却比爷们儿还能扯淡……顾祈舟无奈地回了句:“你不了解她。”
顾别冬撇了撇嘴:“对,你最了解,你最懂,你还最不知好歹。”
顾祈舟:“……”
顾别冬又说:“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反正对我挺好,脾气也挺爽快的,要是当我舅妈的话我是没问题的。”
顾祈舟看了自己外甥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行就是不行。
顾祈舟领着顾别冬回到寝室的时候昆鸣和林毅已经全睡熟了,呼噜声打得此起彼伏,顾别冬严重怀疑自己今晚到底还能不能睡着觉了。
早晨六点,基地的起床号准时响起,顾祈舟、林毅还有昆鸣准时起床,唯独睡在顾祈舟上铺的顾别冬对嘹亮的起床号毫无反应,睡得像死猪一样。
昆鸣和林毅都挺意外的——
“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毅一边行动迅速地套衣服一边问顾祈舟。
“昨天半夜。”顾祈舟换好衣服,抬起手臂用力地推了推睡得像猪一样的外甥,没好气地喊,“起床!”
昆鸣端起了洗漱茶杯:“他怎么跟你回来了?”
顾祈舟都不好意思提:“犯事了,班主任不让他参加今天的训练。”
昆鸣也知道了这小子昨晚逃寝的事,调侃了句:“哟,舅妈挺不给面子啊,还大义灭亲了。”
顾祈舟:“……”
林毅也笑了,然后问了句:“那他今天怎么办?就在寝室待着?”
顾祈舟没好气:“写检查!”他又推了一下依旧如死猪般的顾别冬,“赶紧起床!”
顾别冬痛不欲生地睁开了眼睛,绝望地打商量:“我想再睡十分钟。”
“你睡个屁!”顾祈舟气急败坏,“你还有一千五百字检查呢!”
顾别冬:“……”
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说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么?
林毅更乐了,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你们舅甥俩真默契,一个被支队长罚写保证书,一个被班主任罚写检查。”
顾别冬一愣,用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眼神看向他舅,语气中还透露着些许的惊喜:“你也被罚了?”
顾祈舟:“……”
顾别冬觍着个脸问:“你多少字啊?能借我抄抄么?”
顾祈舟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看着他舅进了卫生间,顾别冬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碎碎念:“又不是考试,借我抄抄怎么了?”
昆鸣摇了摇头:“你还真不能抄。”
顾别冬:“为什么?”
教导员林毅很精准地总结回答:“错误性质不同。”
副队长昆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他是男女关系问题。”
陈染音也是被起床号喊醒的,然后才发现病房里只剩下她自己了,感觉怪孤独的,像是被抛弃了,但是她也没时间自怨自哀,迅速翻身下床,把被子叠好后,一路小跑着回了寝室。
李思绵已经洗漱完了,一推开寝室大门,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陈染音,不由一惊:“你昨晚去哪了?”
陈染音迅速走进了寝室,同时回答:“怕打扰你休息,我去医务室睡了。”
李思绵追问:“怎么处理他们俩了?”
陈染音身上还穿着睡衣,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让家长领回家了。”她把睡衣上衣扔在了床上,拿起了黑色运动短袖往身上套,“全都是二大爷,我没本事管了,回家反思吧。”
李思绵把门关上了,开始和她共享消息:“我昨晚调查了,俩寝室的人全问了,主谋是韩娇,她说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去玩,就撺掇着顾别冬逃寝,顾别冬为了哄她开心,就带着她逃了。”
陈染音穿好了灰色的长运动裤,无奈地回了句:“两个最不省心的人凑到一起去了。”
李思绵不能再认同:“可不是么,一个比一个胆子大。”
陈染音换好衣服后也来不及洗漱了,因为六点半就要跑操,随便用湿巾擦了把脸就和李思绵一起离开了寝室。
特警队的新兵和老兵一起在北操场跑操,二中的学生在南操场。
陈染音的腿有旧疾,所以不能跟班跑,只能在站在跑道内侧监督。
特警队的训练量确实挺大,比在学校里面跑操的时候要累的多,一大早就十圈起步,还是四百米操场,二中的小崽子们一个比一个累得够呛。
下操的时候,团宠吴源和赵胖已经累得瘫坐在了地上,这俩人周围还围了一圈男生,皆是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九班的赵煦鹏领着一帮男生路过的时候,故意冷幽幽地甩了一句:“真是废啊,一帮太监。”剩下的几个九班男生的眼中也都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
二班男生瞬间被激怒了,吴源直接冲着他的背影骂了句:“傻逼!”
赵煦鹏脚步一顿,脸色也跟着一沉,回头,冷冷地盯着吴源:“丫又皮痒了是吧?”
二班的几个男生立即挡在了吴源身前,就连二百斤的赵胖都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又挑事是吧?”
九班那几个男生也都不是好惹的主,气势汹汹地站在赵煦鹏身后,不甘示弱地和二班的男生们对峙着。
赵煦鹏双手插兜,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圈:“我发现你们班人还真是脸皮厚,没本事还喜欢装逼。”发现顾别冬不在,又特意多骂了他一句,“尤其是顾别冬,没爹没妈还那么骄傲,我要是他啊,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
赵煦鹏一愣,不知所措地看向了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陈染音。
陈染音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严厉和压迫感却十分显赫。
“继续说啊,大家都听着呢。”她冷冷道,“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们还能给你评评理,看看你说得对不对。”
赵煦鹏也不是个傻子,当然能听出来她在说反话,虽然心里特不服,但还是没敢在继续往下说。
“你不说了是吧?那我说。”陈染音毫不留情地开始训斥他,“背地里说同学的闲话,你还觉得自己挺牛的是吧?还是说站在警徽下,当众羞辱烈士子女让你感到光荣?”
特警大楼正位于南操场的正北方,此时骄阳初升,悬挂在其上的警徽庄重肃穆熠熠生辉。
悬挂在旗杆上的国旗和警旗也正在迎风招展着。
陈染音的话一说出口,周围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审视着赵煦鹏,包括九班的男生们。
赵煦鹏的脸皮热得发烫,但却不是因为羞耻而脸红,而是恼羞成怒,是心有不甘,想破口大骂陈染音却又不敢,因为他得罪不起老师,更不敢藐视“烈士”这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