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正骨——羞月牙
时间:2022-04-10 08:26:04

  “还记得我吗?”炎火扔掉肩膀上的毛巾,追问一句。

  问的对象,在短暂对视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木漪看向武笛,似乎是要寻求解释。武笛站出来介绍:“哦,这是我的朋友,三火;这是我的室友,木漪。”

  说了等于没说。炎火嘴巴微张,讲话都磕巴起来:“你不记得我?我?就是——怎么说,那天早晨,森林,白裙子,血……”

  木漪的表情显示出她有了印象。

  “喂喂喂,借过,”小凉从两人中间穿过去,轻飘飘扫了炎火一眼,“干嘛这样搭讪?对不认识的女生说话那么暧昧……”

  武笛下意识把木漪护在身后,用食指点点炎火,“警告你啦,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我们走,木漪。”

  说完,在炎火一脸错愕的注视中把人带走了。

  出了体育馆,武笛才察觉今天风很大,大到头发在脸上乱飞的地步。

  她远远看见站在操场边缘的正植,不禁感叹一句:“哇,弱不禁风的阿植会站不稳吧!”

  “弱不禁风?”木漪弯起眼来。

  “呃……用这样的词不太好吗?”

  武笛倒不是因为很多男生比自己弱,就觉得所有男生都很弱,只是,T大那种瘦瘦白白的理工男太多了,她不自觉也把阿植归于那一类。

  她朝木漪道别,朝他走过去。

  他正在跟人谈话,看见她了,用手势示意她等一下,于是她止步。

  她就站在不远处干等着,百无聊赖,靠在网球场的铁丝网外发呆。

  武笛神经线条粗,很多时候不能观察到生活中人与事的深度细节,这一直被老爸提醒,说学武术不能这样,否则无法上更高的台阶。可她本性如此,就是变不了。

  她很少盯着一个人细看,今天发呆却看了阿植好一会儿。风很大,阿植又穿着宽松轻薄的白衬衫,风从他的身侧吹了过去,他刚好单手撑着柱子,无意之中用了力,整个左手臂与衬衫紧密贴合,显出一条硬朗的弧度来——

  这种弧度,熟悉感很强,即便在风中若隐若现,即便没有使大力,即便距离过远,也让人感觉那就像是某种没一丝脂肪的肌体……

  武笛的视线慢慢失焦,视线中央的人影已经走过来了,停在她面前。

  她晃晃脑袋,清醒过来,“阿植,你没有来看三火比赛?”

  “听说竟然输了。我现在还是不要过去问候了吧。”

  初秋的月份,广州仍是盛夏,太阳光线照在他的白衬衣上,刺眼得很,让武笛明白刚才是眼花了。

  印象中,无论在教室或家里,正植夏天总待在空调室内,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袖衫,不与人站在很亲近的距离里,即便放学同行的武笛,也保持着一定的交谈间隔。如同他本人的性格,轻淡中混杂着疏离与淡漠,有天然的隔阂。

  咻——

  武笛耳朵起警觉,听到寻常人听不到的风声,回头,一个足球往后脑勺踢来。

  近在咫尺,眼前一白,人已经被谁收在怀里。

  那个球砸在了正植背上。武笛真是要给气死,这个人,没挡球的速度与力气,就傻傻当垫背!一个普普通通的球,她挨了无关痛痒,他偏要找罪受。

  她退开,瞪他两眼,绕到他身后左看右看,嘴里碎碎抱怨个不停。

  “没事。”他走开两步。

  武笛跟过去给他拍灰尘。

  捡球的男孩子们跑过来了,个个笑得意味不明,眼睛眯成缝,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五官都变猥琐,“哇哦,会长隔壁的男朋友又来见面了。”

  武笛抹掉额头的三根黑线,耷拉着双肩,“要说多少次不是……”

  “不是怎么会天天见面?”

  “校园暧昧绯闻”是一直存在的,两人走在一起常有路人起哄,平时当事人就当不存在,但今天武笛多嘴地明确解释了一句:“是训练不够紧张吗?为什么你们总有空闲去幻想彗星撞地球的事?”

  好一个“彗星撞地球”。

  众人悻悻地摆手走了。武笛回头,见正植不发一语转头离去,留个背影,喊都喊不应。

  此后一连几天不见正植,再见到他时,武笛的腿已经“瘸”了——说起来是个令人头痛的故事。

 

 

9章 夜

  从初识就该知道,大狼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是个节水的龙头,不是个少事的人物。但武笛就是没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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