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慢慢放在床上，顾敬一直起身来，两人四目相对，“穆可昕，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嗯……”她点点头，双手又去勾他的脖子。
他按住她的手，“我是谁？”
“顾敬一。”她被他打断，心中有些许烦闷，语气有些委屈。
“不是。”他有些失望，果然，她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那么亲昵的叫他。
她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借着勾在他脖子上的力，唇瓣贴近他的耳垂，呼吸轻轻打在他的脸上，“敬一哥哥，我们可以继续吗？”
他一直抑制的火，被她再度点燃，而且愈烧愈烈。
“你叫我什么？”
“敬一哥哥。”
……
又是一个不眠夜。
清晨的阳光撒进房间，顾敬一看着怀中熟睡的脸，他彻底败给她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她牵着鼻子走，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想着，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感觉到了鼻子上的异样，皱了皱眉，往顾敬一怀中靠了靠，伸手触到他紧致的肌肉线条，脸上泛起了笑容。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顾敬一也在看着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敬一哥哥早。”
他用鼻尖在她的鼻尖蹭了蹭，无奈地笑笑，“可昕妹妹早。”
“你的服务，我很满意，我可以考虑延续与你的合作。”穆可昕用给员工下命令的语气。
“穆总，您准备怎么支付呢？刷卡还是现金？”他也不甘被戏弄，必须要反抗。
“抵债。”她其实是真心的，自舞会之后，她已经彻底放下之前的芥蒂，将他划到了朋友的阵营。
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他脸上布满了阴霾，久久没有搭话。
“顾敬一，我是说真的，你会有更好的未来，之前借你的钱，也不用再还我。你是自由的。”她第一次，坦诚地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所以，你不需要我了吗？”他失落，他们关系才刚刚缓和，生怕她将他赶走。
“也不是，如果你暂时没有找到想做的事情，就呆在我这里，我还是照常付你工资。但你绝不应该被困在这里。你的画是有灵性的，或许你真的可以尝试往这个方向发展，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他还不到三十岁，需要承受的太多了，她真心想要帮他。
“好，我会考虑的。”他感谢她的真诚，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因为他每天一睁开眼睛摆在他面前的账单已让他喘不过气，他不得不考虑当下。
话题过于沉重，她也不想再继续，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哥哥，我饿了。”
话没说完，她肚子“咕咕——”的发出抗议。
他笑了，她这是在女王和小娇妻中间自由转换吗？
他穿好衣服，来到厨房，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回想刚刚穆可昕对他的建议，“或许你可以尝试画画。”
他真的可以吗？看着客厅墙上的那幅白衣少女，那是他画的第一幅画，也是第一幅他发自内心想画的一幅画，此刻它能物归原主，他很开心。
“好了吗？”她也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练的套装和精致的妆容。
“你要出去吗？”他疑惑，之前听李助理说她要休息几天，这是突然又有工作了吗？
“对，有个事情要出去处理一下。”她低头舀着顾敬一为她吹凉的粥，“我会回来吃晚饭。”
“好，我等你。”顾敬一心中有些落寞。
木心投资公司总裁办公室。
“李老师，今天冒昧请你来，是有个特别好的苗子想介绍给你。”穆可昕难得客气，对面前的这位老者毕恭毕敬。
“穆总，客气，我相信能让穆总极力推荐的人，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有作品集可以看看吗？”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我这里只有一幅，稍等我请人送到您的工作室，如果有机会，希望李老师能对他指点一二。”穆可昕为他泡了一壶功夫茶，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好说好说，我能有今天，也是托老穆总的福，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老者微笑着接过穆可昕递过来的茶杯。
“叮咚——”穆可昕家门铃响起。
顾敬一来了这么久，穆可昕家从来没有来过访客，他有些尴尬，不知自己是否合适去开门，走到点监视器看了一眼。
是两个工人模样的人。
“您好，我们是木心画廊的工作人员，穆总让我们来取一幅画，麻烦您开开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