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接触不到光明、声音,也无法诉说自己内心想法的海伦•凯乐,在老师的教导和自己的努力下,成长为了一代杰出女性。
虽然她全程不认识字,只能听见很小的声音,但是整部电影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懂了。
那时候才只有三岁的惠暮甘不知道偶像这个词,却清楚地意识到有一股力量在年幼的她心里发芽。
杜远达见自己的教学很成功,之后还带甘甘妹妹看了贝多芬的人物传记。
贝多芬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他更是一个世界级的音乐家,他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他从不向命运妥协,也不放弃自己的热爱。
即使失聪,他也从来都没放弃过音乐。
明明杜远达在讲述这些故事时并不懂得任何演讲和打动人心的技巧。
可是他认真讲故事的身影和他展现给惠暮甘的两个故事,都给惠暮甘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惠暮甘从没因为自己听力不如别人而自卑过,相反,她有很多爱好。
她喜欢独处,喜欢用一些手语交流,喜欢小动物,喜欢看星星,喜欢画画。
她喜欢自己的这些小世界,这些小世界却多数都是静默无声的。
直到她喜欢上了音乐。
她的世界开始变得有声音,也变得更有活力。
可对于一个听力受损的孩子,学习音乐的难度有多大,和视力受损的人画画、腿部受伤的人赛跑的难度是一样的。
但是惠暮甘喜欢音乐,喜欢乐器,所有人便都支持。
她会尝试所有不同的乐器,她会将耳朵靠在乐器上感受它们的声音,她会练习到手指充血也不喊一声疼。
后来,惠暮甘十三岁考入了世界著名的曼哈顿音乐学院。
她会每一种乐器,其中最擅长的是大提琴。
她十五岁在深城体育场举办了自己的首场个人大提琴独奏会。
十六岁登上帝都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举行大提琴协奏会。
十七岁和Red Fire乐队协奏参与了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
十八岁在帝都举办了四场大提琴巡回音乐会。
十九岁和古典乐队Our name举办了全球巡演。
二十岁发行了个人首张音乐专辑。
二十二岁与杜氏集团CEO杜远达结婚。
二十三岁获得华国鼎曲奖并发布自己的古典乐专辑。
二十四岁进入波士顿音乐厅。
二十五岁和杜远达生了双胞胎女儿。
二十七岁获得格莱美年度制作奖。
三十岁在美洲和欧洲所有著名的音乐厅开巡回独奏会。
三十二岁完成她的全球巡回独奏会……
她在国际享有盛名,更被华国誉为当代最佳音乐人。
她这一生充满传奇,她说,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那便是音乐和爱。
所有的乐器都是她的伙伴,每一次与音乐的相处都会令她沉迷。
而爱人、亲人、孩子和朋友给予她的爱,则是支撑她毫不停歇走下去的最强大的动力。
第257章
番外 《枉救》,原名《救赎》(终)
天空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
路微最讨压这种天气,最讨厌霉雨季节。
但是今天她高兴,因为这将是她在这个家最后的日子。
高洁,也就是她的母亲,要带着她们去第三个父亲家了。
她的亲生父亲只是个乡下的种地汉,没本事,偶尔还会打高洁。
高洁早就受不了他了,暗地里跟偶尔回村的人模狗样的路升财勾搭在了一起。
她亲爸不想要她这个没把的,路升财倒是觉得把她留在身边有几分用,便让高洁把她带走了。
高洁当初跟她爸就没领证,嫁给路升财后,她顺利成章地在办户口时被冠上了路姓。
正好她以前就姓陆,叫陆微,如今听起来倒是没有改变。
本以为跟着路升财到了城里日子会变得好起来,却没想到路升财在城里住的是比老家还要小许多的老破房。
他更是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都做,挣钱少拿钱多。
跟着路升财过日子还没一个星期高洁就后悔了,但是她没办法,离了路升财她在城里甚至根本活不去。更何况,她还有路微这个拖油瓶。
在路家待了一年后,路微有了个妹妹,比她小五岁。
高洁没想到她又生了了女儿,虽然不喜,但是想着有了孩子多少能拴着点路升财的心,让他上进点。
却没想到路升财死性不改,甚至欠的债越来越多。
高洁在餐馆打工,也只能勉强贴补家用。
可偏偏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她生的这个二女儿还是个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在三岁的时候被查出了患有重症肌无力。
高洁觉得她的人生真得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她可能这辈子就不配过好日子,什么烂事都让她摊上了。
她想把路惋送走,但是路微阻止了,她说,“我照顾她,把她留下来吧。”
这个家里,只有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陪着她了,如果连路惋都没了,路微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可能是出于对路微的愧疚吧,再加上路惋毕竟是她亲生的。所以,高洁终究还是没把路惋送走,但是也没想过要给路惋看病。
是死是活,又或者什么时候死,都是她的造化了。
本以为这个家到这个地步就已经算是够差的了,却没想到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路升财赌博欠了20万,他一个人跑路了,留下她们娘仨被追债的人堵上了门。
家里稍微值点钱的都被搬走了,但是也远远不能补债。
带头追债的几个手下把视线放在了高洁身上,高洁长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即使生了两个孩子身材也没有太走样。
她看着几个人的眼神,已经能预料到她会遭遇什么。
却没想到领头的那个人还把视线还放在了路微身上。
路升财当初之所以把路微带走,就是因为他知道城里人就是有一些怪癖,例如,恋童。
只可惜这些年他没有来得及把路微卖出去。
如今把这娘仨留下也算是他还债的一种方式吧。
高洁终归还是有那么几分心的,她看着带头人恳求道:“她还小,你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来还债。”
那人的几个手下哄笑着把她拉到大房间,一个个说着「谁用得着你给我们当牛做马,你给我们上就行了」。
大房间的门被关上,吵闹淫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路微害怕地往后退,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心中却好像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把她往下拉,让她的恐惧无限放大。
她希望那个左脸有疤的男人别再朝她走过来了,她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对她做什么。
可是老天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祈祷和恳求,她还是被拖到了那个小房间。
门外,妹妹在哭。
等她从房间出去后,那些人已经走了,她看到了同样头发乱糟糟的,双眼红肿的高洁。
高洁看到她,发了疯地就上前抱住她哭,可是哭着哭着又使劲地掐她打她,“你个贱蹄子,你马蚤货!”
她被打得身上更疼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被打。
打完一场后,高洁又抱着她哭,“今天这件事不准说出去一个字,听见没有。”
路微反应迟钝了一秒,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一巴掌就又打了下来,“我问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听见了。”
高洁红着眼睛看着她们俩继续哭,直到没了丝毫力气,才如一具无魂尸一般躺在地上。
路微很饿,路惋也饿。
路微只能找到锅里剩下的硬邦邦的米饭兑上热水,和路惋一起吃。
接下来一个月,那伙人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把门敲得砰砰响,她们三个窝在屋里一动也不敢动。
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她们知道了路升财的死讯。
尸体是从河里被打捞出来的。
她们对此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甚至对他的死没有任何波动,除非他死后她们能得到一笔钱。不然,对于他是死于他杀还是意外,她们甚至不会多一分的关注。
这一个月,她们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仅因为那伙人,也因为这个月的房租没有交,她们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去。
在她们的提心吊胆中,这一个月终归是过完了。
房东没给她们留任何情面,直接将她们的东西全部扫地出门。
路微和路惋都知道她们要无家可归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可能说的就是她们的情况。
这一个月高洁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做得最成功的事就是找好了下家。
她干活的那个餐馆,后厨有个师傅早些年死了老婆,本身还没有生育能力,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
因此,她找着机会勾引了两次,就成了。
正好路升财也死了,她也不用办离婚手续就可以直接嫁人了。
昏沉沉的雨幕中,路微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四年的第二个家。
生活好像对她格外公平,送了她四年的穷困潦倒,又送了她四年的担惊受怕,她几乎已经不对接下来的生活抱有任何幻想。
这第三任父亲叫马德尚,路微见他的第一眼只知道他长得厚实,不算多高,微微弓着腰,有些显老,具体的长相倒没什么印象,也不想去关心。
她只知道,能接着过日子就行。
马德尚也没多少钱,除了能给她们一个地方住,能让她们吃饱,别的就做不到了。
但这对那时的她们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更何况马德尚还将路微送去读了书。
虽然最一开始路微对他充满了警惕心,他每一次对她示好的亲近都被她害怕得躲开了,她对他的抱歉和心疼无动于衷,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他会给她们做好吃的饭,会送她去上学,还说再等两年也送路惋上学。
她慢慢地慢慢地,对他没有那么多的隔阂了。
本来刚嫁过来后,高洁就想让她们改姓来着,但是当时改姓就已经麻烦了,再加上马德尚觉得他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改姓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所以,这件事就拖了两年,拖到了高洁又找好了下家。
嫁给马德尚后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马德尚起码能养活得起家。
所以,高洁就没再做那又苦又累的餐厅服务员,还是去商场专柜开始卖东西了。
就是这个决定,让高洁认识她的第四任丈夫,一个五十六岁的丧偶房地产商。
他唯一比马德尚强的可能就是他比马德尚有钱一些,但只这一点,高洁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
马德尚这个人很好说话,她跟他说了几次离婚的事,他就同意了。
她说先过去把东西收拾好就回来接孩子,他也同意了。
但是她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嫁的那个年纪能当她叔、头发秃得比镜子还干净、肚子大得好像装了水壶的男人,不接受拖油瓶,尤其还是两个。因此,不让她带她们过去。
高洁便只好想出了这个办法,甩下了她的两个女儿。
当然,也多亏马德尚同意了她的提议。不然,她的计谋也不可能得逞。
路微最一开始知道高洁一个人走了,心就忍不住地下垂。
后来,高洁果然没回来。
她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每天都在担心被赶出去,虽然她不怕、她能过苦日子,但她妹妹怎么办,路惋还要吃药。
她能想到的这些事,马德尚自然也想到了。
但是马德尚没有赶她们走,而是留下她们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女儿了,就跟我过吧。”
路惋很开心,路微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心思。
但即使有,她又能怎么办呢?
可是真没想到啊,她竟然踩了天大的狗屎运,就遇上了这么个好人。
他仍旧没有给她们改姓。
他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不想着她们没了妈,还得被迫连爸都忘记。
但他不知道,她们巴不得没有过爸。
可是她们默契地很少跟他提起以前的那段生活。
家里虽然穷,但马德尚还是一直让她上到了初中毕业。
最后,还是她主动提出不上的。
马德尚身体早就不如从前了,路惋还一直得吃药,家里根本供不起两个人同时上大学。
她毕业后进厂工作了两年,每天踩着缝纫机给人做衣服,见不到太阳也见不到月亮,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她很少能再听到别的声音。
但在厂子里上班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个男的,叫曾伟。
曾伟长得一般,对她还算好,给她买过几身衣服,请她吃过几次饭。
路微想过早点把自己嫁出去,能给马德尚减轻点负担。同时,还有人可以跟她一起分担路惋的医药费。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却没想到曾伟的算盘打得更响。
半年后把她睡了之后,又把她骗到夜店卖了。
他说,留在这当公主至少比厂子里挣得多了。
他还说,睡她的第一晚就知道她不是处了,这种破鞋他才不会接手,他给她选了条更赚钱的路,她应该感谢他才对。
路微简直感谢得想杀了他。
路微试过逃跑,可是被抓了回去一天天地遭受毒打。
她也在别人的怂恿下试过报警,可那个警官除了长得周正一些,卵用都没有,她还是又被抓了回去。
在一天天的羞辱中,她学会了彻底妥协。
最终只成为了夜店调教得宜的小姐,成为了黑夜里那个耀眼的头牌。
她被人彻底踩进了泥里,爬不起来,只能沦陷再沦陷。
她开始了黑白颠倒的生活,可是给家里寄回去的钱却比往常多了不少。
马德尚不止一次地担心她在做什么,还说想过来看她,她没让。
她想着,再差也不过就这样了,再熬几年攒点钱,她就抽身离开。
却没想到,命运就喜欢玩弄他们这些穷苦人,还总喜欢往死里玩。
她被客人强制吸了毒,染上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