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茵也学着阴阳怪气道:“怎么了,人家男才女貌……”
后面那句“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没有说出口,但胜似说出了口。
冯舒芸咬牙,瞪了温乔茵一眼。温乔茵也不服输,反瞪了她一眼。
怎么了?那个阮姐姐哪里作了?她爸爸也是经常这样哄她妈妈的呀。哼,还好她大哥是正常人。
导演再次不做人地让工作人员放了杯红酒在两人中间。
淋起来,一起发烂发臭啊!
虽然答应了哄阮沁溪睡觉,但温笠归进了阮沁溪房间之后,也只是坐在她的床边,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着自己的公务。
房间里面已经关了灯,只剩下笔记本电脑的微弱灯光,映在温笠归的脸颊上,更显得他轮廓分明,面庞冷白。侧面望去,他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薄唇冷而勾人。
真是除了口味,每个地方都完美的男人。
阮沁溪用轻细的嗓音道:“温哥哥,我还是睡不着,可不可以给我唱首催眠曲?”
温笠归转过头来,内勾外翘的眼眸里写着“催眠曲我不会唱,但是我可以让你永远醒不过来,你要不要试试”这句话。
阮沁溪打了个寒颤,忙闭上眼,求生欲暴涨:“不可以就算了,我下次再问。”
屏幕上的弹幕出现了苦甜交杂的味道。
【啊啊啊啊,女鹅这么可爱,男一快点给她唱吧,求求了!】
【可恶,男一又冷漠了,真让人是又爱又恨啊!不要虐,这糖磕得我好苦!】
【哎,人家是刀口舔血,我们是刀尖舔糖。】
阮沁溪闭着眼,躺在床上,只无奈地摇头。
哎,明明她作得他很开心的,可温笠归却偏要压抑自己的快乐情绪,装出这么冷漠的样子。
真是的,何必呢?
录制节目非常辛苦,体力消耗很大,阮沁溪刚才又游了一个小时的泳,精疲力竭。这挨着床没多久,就立马昏睡了过去。
阮沁溪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房间里。那房间非常漂亮,淡粉色,有许多的娃娃,是妈妈给她布置的。
而阮沁溪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人,身材纤细,眉目清雅。
是她妈妈,阮玉兰。
阮玉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温暖的手,轻抚着阮沁溪的面颊,眼里充满了疼惜。
一瞬间,阮沁溪双目发热,眼泪落下,她哽咽道:“妈妈,我好想你。”
她是真的好想妈妈。
阮沁溪很久没有哭过了,但这一刻,在阮玉兰面前,她哭得就像个孩子一般:“妈妈,他不要我了。你走了,他就把我赶走了,他把我的房间给了凤依娴。”
阮沁溪口中的他,就是指凤子儒。
阮玉兰看着阮沁溪,眼神很悲哀,可是面上却是浓浓的无可奈何。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拉扯着,站起身来,身不由主地往房间外走去。
阮沁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瞬间被撕扯下大块,她想要伸出手去拦住阮玉兰,可是她却无法动弹。于是,她只能拼命地喊着。
“别走!别走!你别走!”
温笠归听见了阮沁溪绵长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熟,所以便收拾好电脑,准备起身走人。
然而他刚一起身,便听见阮沁溪带着哭泣的睡语。
“别走……别走……”
她闭着眼,微翘的眼角有泪水落下,一张巴掌脸,小小的,苍白的,黏着黑色的发丝,衬出了一种真实的,楚楚可怜的脆弱。
她的手,无意识地拉扯着床单,很不安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温笠归的头脑向来都是在高速运转中,他从来都是有了精密的计划之后,才会去做一件事情。
可是在这一刻,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握住了阮沁溪的手。
她的手也很小,莹白透粉,握着软软的。
那软,就这么从温笠归的手掌里,软到了他的心里。
他看着掌心里的手,垂下眼眸,冷俊的线条,柔了几分。
算了。
她想作就作吧。
以后别因为她作而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