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快点吃点醋!”
“亲爱的,给我倒一点!”
男生一下子亲到女生的额头:“开玩笑呢,亲爱的。”
女生捶着男生的胸口;“下次不许再开这种玩笑。我都要担心死了。”
“嗯。”
话说完,他们两个人的额头就贴在了一起,开始腻腻歪歪起来。
……
目睹了一切的江凝,手里的筷子都要掉了,她收了收视线。
鱼刺如果刺破喉口,用非专业的方法解决,可能会把它吞的更深,刺入喉腔,那根本感觉不到,只会觉得是异物感,可最后严重的甚至要用胃镜才能取出。
应该是热恋吧,要不是热恋,换做是她,估计都已经要打到男生脸上了。
“你怎么一副要马上要冲出去的样子?”柏周尧瞥了一眼前面。
“我吗?”江凝傻了,慢半拍的抬起头,“因为之前学过护理。”
他支着头,懒懒地拖了点长音:“怎么想去学护理?”
江凝用筷子戳来戳鱼肉:“突然就想了吧。”
那你呢?
为什么突然就想要去非洲?
江凝没问。
吃完饭她就回了一趟医院,柏周尧也没有走。
江凝说谢谢。
他抬起头来:“你怎么这么多谢谢,我不是也要回家?”
“好,那就……”江凝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开车吧。”
“……”
-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柏周尧的车开的很稳,但抵不住晚高峰车流很密,以至于车要走走停停。
她心里好像有点难受。
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车上没有音乐,她恍恍惚惚的,感觉车在慢慢的开动了。
记忆里又回到了那个屋子。
她父母离婚之后,江艳梅就去租了一间房,会有小孩子吵闹,她每次都被吵的不耐烦,但是江艳梅都让她忍一忍。
梦里的碎片也很不完整。
变成,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隔水煮了起来。
她的手指不时摸一摸,看着水慢慢要沸腾。
又变成了手机被狠狠地砸在瓷砖上,所有的零件四散纷飞,热好的牛奶被碎片划破。
梦里还有……
——我现在给你爸打电话。
江艳梅冷笑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男生。”
不要叫他!
江凝感觉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看见她自己被拉扯撕裂,像是莫奈的那副尖叫画,她看见她爸爸走进来,和江艳梅争吵了起来。
江艳梅冷眼看着她:“我真是生了个白眼狼,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爸管过你一天吗?”
她开始梗咽:“我自己一个人坐月子,你奶奶连医院都没有来过,你还是这么向着他们家,你看到我现在这个结果了吗?你怨我是吧?你现在开始怨我。”
“我没有!”江凝开始激动,又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
江凝趴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慢慢的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再和他说一句话,我就去死,行么,到时候你去找老师,去找爸爸!”
江艳梅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
……
江凝觉得她醒了。
车上没有人,是在一个荒僻的地方,外面是黄色的土地。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