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婚姻故事——轻侯
时间:2022-04-10 09:04:22

  “想在家呆两天,又忧虑没有钱拿,被人遗忘,再也混不下去。”

  陶筝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如泣如诉,已经知道他是做演员的了。

  “你长成这样,怕什么?总会有机会的。”她拍拍他肩膀。

  青年眼里全是不甘,一口干掉手里的酒,他摇头道:

  “我部门的老大是个女的,都说她看上我了,谁知道是不是她借故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出头。”

  “那就换份工作。”她说。

  圈里做演员经纪的团队太多了,上海几家影视公司都在做,包括她所在的派盛。

  北京更多,还有几大平台都有自己的经纪团队。

  像他这样的外型条件,在男演员里绝对算的上顶级,压根儿不愁未来。

  大概就是眼下遇到了一些坎坷吧。

  人毕竟是关心则乱的,就像她遇到的事,对于外人来说大概也觉得不至于心烦意乱到如此境地。

  想至此,她再看眼前青年,更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望他的眼神更温柔了。

  “哪有那么容易。”他长出一口气,指着她酒杯不满道:“你怎么还这么多酒?”

  陶筝微怔,随即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讪笑,然后咕咚一口将‘上海女人’喝尽了。

  两个人于是要来酒单,头凑头选酒。

  “这个很甜,你肯定喜欢,但是没什么度数,没意思,你不要点。”他说。

  “‘昨夜之梦’这个名字好迷人,点这个怎么样?”她问。

  “这个口感太烈了,我来点,你换一个。”他摇摇手指不认同,讲话越来越直,越来越显出年轻男人的莽撞笨拙。

  莽撞中透着率真。

  成熟男人总要显得绅士,总是迂回。

  年轻人却不同,他们面对世界还不熟练,若不用羞涩做遮掩,便会露出少年人的狂妄,怕会令人觉得无知和粗鲁。

  酒却揭去羞涩面纱,让人露出本来面目。

  陶筝最后点了一杯‘螺丝钉’,名字很可爱,度数却并不低。

  酒调好后,他们像熟稔的老友般碰杯,然后各自大口喝酒。

  “你呢?一看就知道你事业有成,为什么还会独自喝酒?”他又伸手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跟男人吵架了?还是他出轨?”

  陶筝笑着摇头,“这一点我倒很有信心,他肯定不会出轨,他不爱好女人。”

  “难道他喜欢男人?”他挑眉。

  “哈哈哈,那也不是。

  “他每天都安排的很满,早上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上班,每天要吃多少蔬菜多少蛋白质,晚上几点下班,下班后要在书房里玩多久的刀……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时间总是很满,我挤不进去。”

  陶筝耸肩,又道:

  “我就像一个漂亮摆件,婚礼上将我带回家,然后摆在柜子上。

  “从此以后就是偶尔想起来擦一擦,欣赏把玩一番,其他时间放着就好。

  “我的喜怒哀乐?苦闷孤独?在他看来可能根本不存在,一个摆件儿怎么会哭会笑呢?”

  她捏起酒杯大饮一口,酒液仿佛也醉了她的耳朵,四周音乐听起来都变得澎湃激昂,心也跟着砰砰砰加速。

  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吵嚷,她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愤愤道:

  “呸!丈夫?还不如室友!

  “我们各自忙工作,不一起吃饭,不一个被窝里睡觉,不一起散步逛公园,不一同看电影,为什么要结婚呢?就为了到了年纪该有个婚姻?

  “真的需要吗?

  “我钱能自己赚,衣食住行都可以自己花钱供应,他提供不了任何情绪价值,没有关怀,没有陪伴,没有爱,徒然让我常常生出期望,又失望的喘不上气。

  “倒还不如没有,也省的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我今天被告……”

  脸上凉飕飕,青年递纸巾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哭的很惨。

  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真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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