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弥漫,浴室内闷热而潮湿,瓷砖墙上凝集了一层水珠,渐而在墙壁上划出道道水渍。她眼角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掉落在鬓边。
他用指背轻轻擦掉她眼尾的泪痕,低笑了声,“才多久。”
“……?”
狗男人这是在嘲笑她?!
宋音瞬间炸毛,“傅时礼,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你了!”
他轻笑,按住她的后脑勺吻她。
眼前逐渐被水汽笼罩,模模糊糊的,她听见他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爱你,音音。”
-
夜深了,宋音的肚子有些饿,想让傅时礼下楼去找点吃的,又怕长辈发现两人先前配合着撒谎不想守岁。
傅时礼失笑,揉揉她的脑袋,“我下去拿,没事的。”
宋音忍不住笑出一排小白牙,转而又敛起笑容,抱住他的脖子,一脸情深意切的模样:“老公,你要是被爷爷骂了,我会心疼哒!”
没感觉到她会心疼,倒是感觉她还挺期待。
傅时礼挑眉:“那你自己去。”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宋音一秒收回深情脸,演不下去了。她腿软得都站不起来,哪有力气下楼。
“刚才说爱我都是假的,果然,在床上说的话就是不能信!”
傅时礼捏她的脸颊,“不能信的是你,小骗子。”
她求饶的时候确实又怂又乖,什么条件都答应什么好听的话都说,等到一下床,什么都不认。
宋音振振有词:“我那叫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傅时礼重复她的话,笑了一声,轻轻点头,“行。”
莫名的,宋音觉得她下次会很惨。
她哽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你还下不下去给我拿吃的了?”
傅时礼看她一眼,用指节敲了下她的额头,才起身下楼。
宋音其实也没担心什么,傅时礼又不是傻子,还能被长辈的小问题难住么。
宋音说饿,其实也没有多少的食欲,只吃了几口水果,便没再动,靠在傅时礼颈窝,咕咕哝哝的和他闲聊琐碎日常。
“我困了。”她声音软软的。
傅时礼问:“想睡吗?”
“不想。”宋音抱住他的脖子,“我想听你说话。”
他笑,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脸颊,“想听什么。”
“说你读书的时候吧。”
停顿一霎,她眼尾微弯,眯了下眸子,“说说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欣赏’的女同学。”
说起这个话题,她都不困了,“说吧,没事的,我不生气。”
明明一脸“你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你就死定了”的濒临脾气爆发边缘的表情,语气倒还佯装的像很深明大义似的。
傅时礼轻笑,指节碰了碰她的脸颊,“那时候身边没有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生气了敢咬我脖子,喜欢撒娇粘人要人哄,还会拉大提琴的女同学。”
“……”
他直接报她身份证说当时她不在他身边得了。
宋音轻抿的唇角往上翘了翘。
停顿一霎,他接着说:“如果早知道会是你,幼儿园的时候就去找你了。”
宋音忍不住唇角上扬,心里美滋滋的,埋进他颈窝偷笑。
她抿了抿笑意,煞有介事的说:“要是从幼儿园算起,那我们确实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呢,那就努力活得久一点补回来吧。”
他用指尖勾了勾她的脸蛋,“宋小姐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是要和我白头偕老吗?”
“……”
宋音有些好笑,也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傅总上学的时候阅读理解肯定是满分吧?”
傅时礼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