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蔷薇——蜷曲鱼尾
时间:2022-04-10 09:26:04

  想着应该是突击录制,温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hello,今天的任务卡来了。”
  为首的人递给她一个卡片,“你们自己打开看吧。”
  “辛苦了。”
  接着门被关上,哈月她们围了上来,“这是什么呀?”
  温蔷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话:
  各位美丽的女士下午好,昨天各位已经选好了心仪的cp,今晚节目组将安排你们第一次约会,请各位做好准备去见他吧~
  “原来是约会啊。”哈月说,“真期待呀,你们紧张不?”
  没人回应她,原本就不热闹的气氛变得更加僵硬,空气里是诡异的寂静。
  只有温蔷抿了抿唇,“紧张。”
  “有点吧。”
  高静雯似乎是注意到摄像头的存在了,继续说,“说起来昨天那个场景现在我还记得。”
  “对,挺难忘的,我本身也比较喜欢海,所以昨天在水族馆看见那个‘鱼的告白’时一票就投给他了。”
  另一个女嘉宾见高静雯开口了,也附和着。温蔷看向她,她记得女四和男四组成了cp。
  “好了,现在护个肤,待会化个妆就去约会了。”
  高静雯说着,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旁。
  女四:“那我也护一个。”
  大家沉默地做了一会儿自己的事,高静雯敷着面膜躺在床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突然对着温蔷道:“温蔷,你平时用什么水乳啊?”
  温蔷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其实她很少化妆的,也不太了解什么牌子好,买时都靠导购推销。
  她想了想自己水乳的牌子,很小众,比较平价,支吾了片刻才说了出去。
  心想高静雯对这些或许挺在行的,应该听过吧……
  哪知高静雯随口说,“什么呀,没听过。”
  一时间,温蔷有点窘迫。
  她家境一直比较普通,没有买过什么奢侈品,以前穿个衣服都会被同学一语中的说出来,“你这个外套我在某宝上看过。”
  有时候还会拿手机翻出价格举到她面前,“是这件吧?”
  现在的情况跟当时差不多。
  她只能一笑而过。
  高静雯又说,“你买xx牌子的吧,也不贵,几千,适合工作党。”
  温蔷道,“我觉得我这个用着还可以,一般看见好评多就买了,不挑的。”
  “这样啊。”高静雯“哦”了声,“女人还是不要活得太粗糙了。”
  温蔷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看着她桌上摆满着许多瓶瓶罐罐,自己桌上却寥寥无几,“没事,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的。”
  “但你的皮肤很好啊,也不长痘,白白嫩嫩的,水色绝了。”
  哈月投来夸赞的目光,“看来也不一定要用什么好的精华液洗面奶。”
  温蔷知道哈月在为自己解围,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脸红红的“嗯”了一下。
  -
  夜色降临时,导演让嘉宾们来到了客厅。
  看大家都到齐了,导演指着茶几上放的纸箱说,“接下来几对情侣就要去约会了,纸箱里放着一些约会地点,现在由男嘉宾以猜拳方式依次抽取卡片。”
  景扬在那坐着,头枕在手臂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温蔷和他坐得很近,过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景扬不知道她听没听见自己的,反正他是听见她的了。
  瞧着这个小兔子背挺得笔直,注意力高度集中着,漆黑的眼睛直直望着前面。
  鞍不离马,甲不离身。
  一动也不敢动的。
  莫名的兴致油然而生,景扬对着她开口,“温蔷。”
  “啊?”兔子猛地一懵,微微侧过身,还不敢转头看他。
  不知道在怕什么。
  景扬笑,“你想我第几个选?”
  “你很厉害吗?”温蔷脱口而出。
  “?”
  “……呃。”温蔷愣了下,意识到这话太拽了,她的意思其实是他还能预知对方出石头剪刀布吗。
  接着温蔷又温吞解释,“都可以。”
  “行。”他扬了扬下巴,“那就第一个。”
  “好。”温蔷飞快瞄了他一眼,又迅速转过头。
  背还是挺得直直的。
  这时导演已经介绍结束,景扬跟着起身。
 
 
第5章 胆小   “你别这样。”
  当景扬把卡片举到温蔷时她还有点难以置信。
  好神奇。
  这个人有什么魔力。
  哪有说第一个就第一个的。
  “游乐场。”
  景扬摇了摇手中的卡片,上前一步走到她旁边坐下,“还满意吗?”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温蔷整个人被包围在其中,端坐地更加拘谨。
  她点点头,“嗯。”
  “不满意也没办法。”
  景扬看她这幅样子,扯唇哼笑了一声,“你这样坐累不累啊?上学的时候肯定是个三好学生吧。”
  “不是。”
  温蔷垂眸,黑色睫毛在下眼睑投出浅浅剪影,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样不容易驼背。”
  仓促、腼腆全被她如数收敛。
  每次都是这样,一见到景扬大脑就短暂空白,心跳就自动加速。
  时刻都在注意自己的形象。
  所以才使得她说出了这么荒诞的理由。
  “哦。”她的小心思景扬没在意,他把玩着卡片,“你这解释还挺新鲜的。”
  -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
  新年前夕。
  雾江市的游乐园在江畔,建筑仿的迪士尼乐园,彩灯环绕,灯火通明。
  据说今晚还有烟花表演,所以人格外得多。
  黑夜繁星点点,冬雨之后,白色腊梅落下平铺在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条宁静幽香的小径。
  景扬两手抄到兜里,悠闲地走在温蔷身侧,缕缕江风拂过,温蔷头发被吹到贴在景扬衣服上,和偶像剧里面的浪漫氛围如出一辙。
  温蔷天生缺乏安全感,和别人出行大多都是走在后面的那一个。
  这会儿她有点不太习惯了。
  余光里没有景扬的身影,温蔷捏了捏包包,怯怯地往回看。
  这时刚好走到一处林叶茂密的地方,湿漉漉的枝桠纷杂压下,景扬身材挺拔瘦削,便低着头去躲。
  两人刚好碰头。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温蔷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的理了理头发。
  “没事吧?”
  下意识地,景扬想伸手去揉她的头,却又在半空中收了回来,一秒之间,他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温蔷和他认识的异性截然不同,她就像一只谨慎的小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钻进自己的洞里。
  他想,那样的举动肯定会惹得她炸毛的。
  果然,温蔷看他停在半空中的动作,心里猜到了几分,脸上生出不正常的红,她摇摇头,“没事。”
  “你刚转过头是有事对我说?”景扬问。
  两人面对面,温蔷思绪有点飘忽。
  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
  眼神突然挪到景扬身后,那里有好几个机位正对着他俩。
  心里更是一阵呜呼。
  这个也不能看…
  温蔷,放轻松,自然点。
  她说服着自己,眼睛慢吞吞的对向景扬,“我是看你还在不在。”
  “怎么?”
  或许是她的理由总是太过新奇,景扬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怕我跑了?”
  相处几天,景扬的姿态总是很散漫,处变不惊,乱了阵脚的永远是温蔷。
  “你跑不了的。”
  温蔷想脱离这种被动的状态,小声嘀咕,“违约金这么高。”
  温蔷是以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的,对此还聪明地、特意避开了镜头。
  “你不是胆子很小吗?”景扬闻言挑眉,“怎么连这个也敢说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商业机密,温蔷猛然闭嘴。
  心底却在对景扬的话抗议着。
  谁跟他说她胆子小了?
  哪!里!小!
  见不再是之前沉闷的气氛,景扬提议,“要不要去玩点刺激的?”
  “玩什么?”
  “都行。”景扬偏头,随意道,“看你咯。”
  “我也都可以。”温蔷说。
  “是吗?”景扬持以怀疑地看她一眼,“那就过山车吧。”
  “好。”
  温蔷硬着头发回答,她想证明自己胆子不小。
  雾江市的过山车是全省出了名的惊心刺激,高度高达近100m,运行时速每小时180多km,需要心脏强大的人才能承受。
  事实证明温蔷的话说得太早了。
  一圈下来景扬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温蔷,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蔫了,像打了霜的茄子。
  “还好么?”
  景扬把她扶到旁边的木椅上坐着,清绝的脸上戏谑浮现,调侃一句,“谁让你逞强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争论这个……
  温蔷一脸无奈。
  “在这儿坐着等我。”景扬说着,然后转身往对面的方向走。
  温蔷“嗯”了声,她低头捂着不太舒服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一片阴影覆下。
  她抬头,见景扬站在自己面前。
  月光将他的身影切割得淋漓尽致,从这个角度看他,目光清冷而倨傲,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给。”
  他递给她一瓶水。
  是放在饮料加热柜里面的阿萨姆奶茶。
  游乐园唯一的热饮。
  “谢谢。”
  温蔷伸手去接,发现他已经帮自己把盖子拧开了。
  再一看,他后面站着的摄影师也人手一瓶水。
  蓦地愣了愣。
  景扬这个人,怎么说。
  好像和奶茶一样温暖。
  温蔷正准备喝,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时电话铃声也刚好响起,温蔷拿起手机,皱眉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一个趔趄没站稳,摇摇欲倒。
  景扬伸手稳住她的身形,叮咛,“小心点儿。”
  “……谢谢。”
  电话一直嘀嘀作响,温蔷洗漱完之后才从兜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妈妈。
  温蔷接起,喉咙混着酸涩地开口,“喂,妈?”
  “怎么打了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是温母的抱怨声。
  “我刚才在忙。”温蔷解释着,“怎么了吗?”
  “哦,我说呢。”温母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找到工作了没?”
  温蔷被问得一噎,准备含糊过去,“最近找了份兼职,还可以。”
  “兼职吗?做什么的?工资高不高啊?”
  温母一听来了精神,转而又道,“你都毕业了还是得找份正经工作,兼职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安心挣钱才是王道,别每天整那些没用的。”
  一句话就把温蔷压的死死的。
  母女俩很久没联系,一联系温蔷就知道她的目的。
  十句话九句离不开钱。
  “这个工资挺高的,也挺轻松。”
  温蔷开口,“我做完这个会去找其他工作的。”
  综艺福利好,素人虽然比不上明星,但薪酬待遇还是挺可观的。
  “多少?”温母开门见山。
  温蔷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拿到?”温母问。
  “你弟弟最近又要交什么资料费班费,整得我头疼,我最近打麻将也老是输,家里要撑不住了,你记得领了工资就给我们把钱打过来。”
  温蔷父母早年离异,她和弟弟跟着母亲过。
  自温蔷读大学后就一直勤工俭学没再要过家里一分钱,每次工作发的工资大多都交给了温母。
  温父经商,每年也会给温母一大笔抚养费。
  按理说,温母应该不差钱才对。
  对此,温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妈……你是不是打牌又输了?”
  温母向来沉迷打牌,近年来越打越大,一局就是上万的输赢。
  哪知温母是不是恼羞成怒,不愿温蔷提起这件事一样,“我养你这么大叫你拿钱不是应该的吗,问那么多做什么?”
  心知是如此,温蔷不再多说,“好,我知道了。”
  “哼,你知道?我不主动找你要你就不给我。”
  温母嚷着,“隔壁王婶的闺女每个月都给她妈钱,这几天又买了什么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老在我面前显摆,你看看人家闺女多好?”
  “……那我这次多给您点。”
  “说得这么勉强,你今年过年回来不?”
  “应该不吧,最近工作挺忙的。”
  “那行,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末了,温母嘘寒问暖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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