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太阳——落日誓语
时间:2022-04-11 12:29:42

 
到了这个时候,甜品剩得比较少了。
 
苏影停在最后一份小蛋糕前,四寸,是她和钟邢常吃的大小,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也想起生日那天在乐园开心的时光。
 
“要这份吗?”楚灿问。
 
“嗯。”
 
“小美女,打包下这份蛋糕。”
 
店员打包时,苏影手机屏幕亮了下,她划开手机,看到钟邢发来的消息。
 
或许是心有灵犀,他说:“第一件事,给我送份小蛋糕,地址没变。”
 
 
找他
 
 
钟邢明日就要离开春城,进入剧组拍戏,依然在洋城,也依然是部古装。
 
“哟,”楚灿瞄到她的消息,“看来他对你旧情难忘呢。”
 
“没有,”苏影熄灭屏幕,“不要胡说。”
 
而楚灿一副笃定的表情,“信我。”
 
这份蛋糕要给钟邢,苏影又去挑了两款甜品给自己。
 
到酒店后,苏影上去送蛋糕,楚灿等在楼下。
 
敲开房门,这次钟邢穿戴整齐了。
 
苏影没准备进去,将蛋糕递给他,说:“楚灿在楼下等我。”
 
“那你走吧,”钟邢接过蛋糕,“下次态度好点,不要这么不情不愿的。”
 
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没有不愿意,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表情显然对这回答不太满意。
 
苏影思考着要再说点什么才好。
 
要问他什么时候进剧组吗?
 
可她现在的立场好像没有资格问私人问题。
 
钟邢提着蛋糕,准备将门大力关上,但最终还是扶了下,门轻合上。
 
两人都没有立刻走开,隔着门静静站着。
 
一分钟左右,苏影转身要走。
 
钟邢听到动静,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目光落在她崴的那只脚上,她走起路来没异样,看来没问题了。
 
他又发一条消息给她:第二件事,每天早上叫我起床,直到100件事都完成。
 
苏影将这条消息反复看了几遍,有点信楚灿的话了,激动之余,她回:好,几点?
 
钟邢久久未等来回复,都有点心虚了,收到回复后正要回,又决定先晾着。
 
回到车上,楚灿讶异:“这么快就下来了?”
“送个蛋糕,需要多久?”
楚灿无言以对。
 
没等来回复,苏影就去旁敲侧击问盛桐。
 
苏影:钟邢最近有什么行程?
 
盛桐很快回复:“明天7点出发去洋城,10点开机仪式,下午和晚上休息,3号8点开始拍戏,之后都在剧组,然后就是月底要来春城参加个开业活动,是他代言的护肤品开新专柜。”
 
苏影:好,谢谢。
 
盛桐:干嘛呀?
 
苏影:秘密。
 
盛桐:哈哈哈哈,好呢。
 
苏影转头又和钟邢发消息:明天6:30叫你。
 
钟邢这次回了:?
 
苏影嘴角上扬,没有回他。
 
钟邢连忙去问史文鸿:苏影联系你了?
 
史文鸿感到奇怪,回:没有啊。
 
他又去问盛桐:众盈那个苏总找你了?
 
全然没想起楚灿说过两人是同学关系。
 
盛桐想了想,想到之前苏影让瞒着两人的关系,那应该现在也不想他知道吧?于是回:没有呢,怎么了?
 
钟邢:没事。
 
他就当她是猜的了,没再管,只又回:行。
 
苏影早晨六点就醒了。
 
入夏后天亮得早,她起床后拉开窗帘,到阳台上站了会儿,看到楼下的小花园里,已经有不少叔叔阿姨在晨练。
 
在顺手给阳台的植物浇过水后,她去到衣帽间找出上班要穿的衣服扔到床上,洗漱后,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钟邢拨去语音电话。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接,而是挂掉了,她眉头挑了挑。
 
钟邢发来消息:醒了。
 
苏影蹙眉,这和她想的早叫电话不太一样,亏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都不用说话。
 
这一天两人的交集结束在这句“醒了”。
 
而接下来几天,也都是苏影打去语音没多久他就会挂掉,两人没有交流。
 
直到有天,钟邢实在困得不想醒,迷迷糊糊点了接听。
 
苏影听到接通,疑惑地“嗯”了声,有些不信地看看手机屏幕,确实接通了,但对方没有说话,只听到呼吸声。
 
“喂?钟邢?”
 
她的声音似泉水叮咚,钟邢一听,一激灵,醒了过来,立马挂断。
 
苏影有些不放心,怕他又睡过去,于是发了个消息过去:“醒了没?”
 
钟邢很清醒,回她:嗯。
 
苏影:那快起床,记得吃早餐。
苏影:今天升温,记得做好防晒。
苏影:不要中暑了。
 
一连发过去几条,她才发觉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没有继续叮嘱。
 
她担心自己做什么都惹他嫌,所以只依着他,同时避免言多必失。
 
钟邢看着这几条关心,莫名眼眶发酸,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那时两人刚认识不久,而她事事周到,将他照顾得很好。
 
钟邢忍不住问她:去年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是以什么心情看他表演呢?那些体贴周到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不是一开始,她就处心积虑地等着他上钩?她的池塘又有多少鱼?
 
钟邢忽然很烦躁,这时他的闹钟响了,于是扔下手机起床去洗漱。
 
看到这条消息,苏影的心疼了下,有些胸闷气短。
 
稍稍换位思考下,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不由代入了。
 
一个念头强烈地回旋在她脑中。
 
快去找他。
 
当天,苏影请了假,开车前往洋城,不管他信不信,她想要解释。
 
一开始没表明身份,确实是因为觉得他有趣,也被他的热心吸引,加上没心情去旅游了,就想要感受下当他助理是什么体验,可从来没有想过看他笑话,也不是抱着玩弄他感情的目标去的。
 
她承认,一开始或许对他有那个心思,毕竟长在她审美上,人也不错,和她以往试着接触的男性完全不同,她对他有好感,慢慢也喜欢上了,最终也在一起了,可是她害怕了,她太不坦诚,以至于分手时撒了个更荒唐的谎,跟楚灿学了个半吊子,完全是学到糟粕,弃其精华。
 
她激动地启程,一路上汹涌澎湃地整理着自己的心路历程,想剖析给他看,可越接近目标,她就越忐忑,越冷静,也没了勇气。
 
简直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崴到的那只脚隐隐发痛,提醒着她确实是在去找他的路上。
 
她到大光酒店时还不到十一点,停好车,先给盛桐发去消息:你们在哪儿?
 
盛桐立刻回复:你问我的话,我在酒店,你问钟邢的话,他在剧组,应该正在拍戏。
 
虽然钟邢是她亲自负责带,但两人只是合作关系,所以她一般其实是在公司的,这次跟着过来还没回去,是因为她在物色新人,想再签一两个人,可惜暂时一无所获。
 
苏影:我在楼下。
 
盛桐惊得直奔楼下,找到她的车后坐进去,开口就问:“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想和钟邢说。”真到了,她又激动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也尽力稳住自己的语气语调。
 
“哦~这样呀,”盛桐拿出手机,“我问问史文鸿,看他结束没。”
 
“等下,”苏影按住她的手,“我再想想。”
 
盛桐笑起来,“我来开车吧,你慢慢想。”
 
苏影欲言又止。
 
“反正到了还没想好的话,还可以坐车里继续想,中午没想好,就下午再想想,想到天黑,想到他收工,哪怕最后都没想好,来都来了,躲车里看一眼,也不算白走一趟,是不是?”
 
两人下车互换位置,盛桐将车开到剧组外围,问:“想得怎么样了?”
 
“我感觉我有点冲动了。”
 
“你们的事,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搞不懂感情的事,但我知道一个歪理,那就是大胆的人往往更能挣到钱,比如像我,突发奇想开了个经纪公司,嘿,没想到,还真赚了不少钱,或许这歪理在感情的事上也能有点相通之处?去呗,就依着最开始促使你来的想法做呗。”
 
苏影有些被说动。
 
“年初吧,他来我公司等我商量剧本的事,等我等得久了,就在那儿一直看手机,我都到他跟前了,都没发现,你猜他在看什么?”
 
苏影直看着她,等着她说。
 
“是你们俩的自拍合照,紫色兔耳朵,都笑得很开心,天气也很好的样子。”
 
那是她生日时,在游乐园拍的,他们那天拍了很多照片。
 
盛桐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到另一边,将她拉出来。
 
“你还跟高中一样,胆小鬼,前两年还时不时有以前关系不错的同学跟我提起你,说你现在可酷了,给我吧啦吧啦讲你怎么果断辞职自己创业开工作室,又是怎么雷厉风行整顿公司的懒散风气,我现在表示很怀疑,真的是你吗?不会是班长放出的虚假消息吧?”
 
苏影听她说得笑了。
 
她是酷了几年,而一遇到钟邢,又被打回原形,不酷了。
 
“你带我进去吧。”她说。
 
“这才对嘛。”
 
盛桐有工作证,带着苏影很顺利进去。
 
她们站在一堆工作人员后面,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拍戏现场。
 
好像是中场休息,不在拍摄之中,钟邢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色劲装,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比划着,脸上有笑。
 
他对面的女生和他装扮无异,但显然是女扮男装,也拿着剧本,另一只手朝他不时戳一戳,笑得开心,还说着什么。
 
钟邢会接她的招,然后挡过,两个人一起大笑。
 
“这剧叫《魂归之处》,背景是战乱时期,钟邢饰演骁勇善战的将军,女主是类似花木兰的角色,就是女扮男装参军,她叫谷西梨,新小花,挺有灵气的。”盛桐向苏影介绍。
 
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盯着场中的两人看。
 
忽而,钟邢朝她们的方向看了眼,一下就看到苏影,脸上的表情僵住。
 
苏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不是滋味,立马就朝外走。
 
给盛桐留了句:“我先走了。”
 
“欸?”盛桐没反应过来,不是刚来?怎么就要走?也还没说事呀,又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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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盛桐:不懂你们感情中人的弯弯绕绕。
么么新收藏的宝贝~
 
 
解释
 
 
谷西梨是个跟谁都自来熟的女孩,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就和剧组的人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她身上古灵精怪的那股劲。
 
起初,钟邢和她交集很少,除了无可避免的工作接触,就再无交流。
 
但钟邢本质不是高冷、生人勿近的那类人,所以偶尔也会被她热情欢快的情绪调动起来。
 
两人的相处,更像是幼儿园时打打闹闹的玩伴,还没有性别意识的那种。
 
有天,谷西梨看起来有些郁闷,他顺嘴问了问。
 
谷西梨就说:“我男朋友昨天来探班了,说我就像个假小子,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太伤我心了。”
 
她的男友是某影视公司的大佬,那天来探班,看她和一群群演开心地在泥地里滚,顿时满脸黑线,头疼不已。
 
那时导演刚喊完“咔”,她觉得好玩,就又滚了会儿,正好被来探班的男友看到,随后还一身灰地跳到男友身上,他说那话时,嘴角是带笑的,并不是真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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