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恍惚好一会,深处的记忆才对上。
见过她和傅斯朗走在一块,还是他的直系学妹。
“你好。”季暖问好。
鞠紫曼扬唇笑笑:“方便聊一会?”
“我的聚会刚结束。”
季暖犹豫片刻,点了头。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
等她简单补妆,两人去了对面马路的咖啡厅,季暖给傅斯朗发信息让他等她一会,遇上个朋友有事聊,他估计还在和领导谈公事,没有回复。
到咖啡厅坐下,鞠紫曼点了杯果汁,季暖有些饱,只要了柠檬水。
“听说你和傅哥结婚了?”鞠紫曼问她。
季暖懦懦点头,“斯朗和你说的?”
鞠紫曼摇头:“我听姜析姐说的。”
看样子他们都认识。
“鞠小姐找我有事吗?”季暖没有妄下定论,也不懂眼前的女人怀揣的是什么心思。
鞠紫曼思索会儿,说:“还真的有一件事。”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福袋,做工一般,小巧可爱。
她说:“我上周去了趟日本,碰到傅哥的母亲,阿姨现在的状态好很多,我们聊了会天,临走前她给了我这个,拜托我帮忙转交,和你们说声新婚快乐。”
季暖错愕。
更搞不懂目前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这两年来,阿姨心态平和多了,对傅哥的事情也看开了。”她把福袋往前推了推,“其实我可以直接给傅哥,是我私心作祟,想要和你见个面。”
季暖看了眼福袋。
应该是傅斯朗的母亲亲手缝制的。
“你见我有话说吧?”季暖不傻,知道她还有别的目的。
鞠紫曼叹气:“是啊,我其实想看看傅哥惦记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季暖迟疑。
那,算情敌还是好友?
“你别误会。”鞠紫曼喝了口果汁,浅笑说:“我们家和傅哥在日本是邻居,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关系算不错,我大学回国内念书,他也很照顾我。后来因为他要考外交部闹过一段时间,当时两家人是想要我们定亲,我都打算和男朋友结婚了,他也不愿意联姻,就想一块劝说双方父母。”
“我爸妈倒还好,后来没有再强求我,只是阿姨偏执,非要他和我结婚,因为这层关系我们也算来往一段时间,阿姨常逼他去相亲,我给他打过不少掩护。”鞠紫曼撑着脸看季暖,“所以——也见过傅哥这三年来回奔波,有时候连轴转,刚下国际会议就上回国的飞机,又因为驻使馆有事,急忙再赶回来。”
季暖听着后面全身僵硬,手脚似乎被绑住,无法动弹。
不是没去了解过他的三年,但傅斯朗总是轻描淡写,奶奶给她说的也多是趣事,这一刻,她才知道三年来,傅斯朗没有她所知道的这么轻松,疲惫和不安常烧灼着他。
“他刚去日本……还好吗?”季暖突然觉得加了糖的柠檬汁很苦,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苦。
鞠紫曼摇头:“不好。”
“傅哥的状态不好可能就会变成高速运转的机器,较真地去做每件事,生病进医院也还在打国际电话处理工作,他当时很想快点结束驻日,所以很拼,我和傅大哥生怕他这个机器某天崩坏了。”
季暖垂下头,鞠紫曼意识到自己的话过火了。
“那个……你别放心上啊,都过去了,我今天来不是想说这些的。”鞠紫曼怕惹哭季暖,变得手足无措。
季暖摇了摇头,“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不然她这个笨蛋会真的觉得,傅斯朗三年很容易。
明明他的压力不比她少,他要做的也比她多。
他和她一样。
活得很累。
甚至,他比自己承受的压力更大。
“至于这个福袋。”季暖推回去,扯出一抹笑,“你亲自给他吧,我想他会很开心的。”
她不了解傅斯朗的母亲,由鞠紫曼去说,或许傅斯朗更能感受到母亲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