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学,那他就教。
往外滑行了两米,他站定,气定神闲:“来这边。”
一看,季暖觉得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两米,而是两个宇宙,但话都说出来了,她是个最怕打脸的人,咬牙狠下心,笨重地往前滑动。
菜不是一般般的菜,所以还没到半米,她重心就乱了,眼看要摔倒在地,傅斯朗滑上前抱住她。
季暖神还没回来,紧搂着他不撒手,心虚说:“我们不玩了行不。”
有几个孩子飞快地掠过他们,带起一阵风,季暖缩了缩脖子,更不敢玩了,生怕被撞到。
草草结束冰场的体验,季暖双脚踩到地上,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傅斯朗瞧她小脸,无奈说:“不至于吧。”“显得我像个土匪。”
强迫她做了某事。
“哦?你不是?”季暖再也不会把傅斯朗往学校给他的高洁、神圣的评价上代了。
在她这,他就是个败类。
傅斯朗老神在在,坏笑说:“那我得坐实一下。”
季暖蹙眉。
还用坐实吗?不是现在进行时吗?
“坐实……什么?”季暖有种冲动——找警察叔叔,这男人太危险了。
傅斯朗深深地看着她,整个人笼罩在她之上,说:“那天想做没做成的事情。”
季暖回想那天,一时间想不起来,一脸困惑。
他一字一句说:“强、取、豪、夺。”
随后勾唇一笑。
眸子里的光溢出来,往她眼里淹没。
她愣愣地望着男人,傅斯朗揽着她到怀里,“小朋友,今晚跟我走?”
逐渐地,眸上了层水雾,全是他清澈的倒影,思绪不在外太空,似溺在一片温水里,全是他占据。
季暖跟着他进到家门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回家的!
没等她做出下一步举动,傅斯朗打开冰箱,从里面提出了一个方形透明盒,里面是一整块蛋糕。
她怔在原地,傅斯朗放到茶几上,懒懒地掀起眼皮睨她,“过来。”
季暖听话走到他旁边,垂眸,目光落在蛋糕上。
是网上常见的一款草莓蛋糕,但这一款有几分独特——草莓很多。
很多,代表着含甜量超标。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祝星星19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的生日。
其实她已经快记不得了,因为记事以来都没过了,没了这个习惯,生日那天也当作平常一天对待。
前几年生日当天过去,她才意识到,昨天是她的生日。
被触及到心中柔软的一面,神情介于恍惚和落寞之间,很迷茫。
傅斯朗一直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心疼地搂她进怀里,力度很紧,贴着她耳朵,沉声说:“生日快乐,季暖。”
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找回思绪的季暖抬手抱住了他,开不了口,她知道声音一定是破碎的,而她害怕失态。
傅斯朗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感受得到她沉默的激动,讪笑说:“那天偷看了你的身份证,不好意思。”
给她洗衣服习惯性摸了衣袋子,动了念头看了眼她身份证。
一张稚嫩的容颜微微一笑对着镜头,是她十六岁那年办理的,头发只长到肩头,甜津津的,冬日可爱。
他便记下了日期。
2月19日,今年正好在大年初六,他便提前从邻省回来,给她定了蛋糕。
一直记得那晚公园里她给他唱生日歌的模样,以及谈到生日她的记忆,他太想让他的女孩也过一个完整的生日,有蛋糕、有礼物、有祝福的生日。
“傅斯朗,你骗人眼泪呢。”季暖靠在他肩胛骨那处,眼眶里打转的温泪蹭在他卫衣上。
傅斯朗吻了吻她发顶,“不骗眼泪,比较想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