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垂眸看着她，本来就漆黑如着夜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更深邃起来。
喻眠说，“小时候也不是不想要朋友，只是朋友对我来说是负担，只会阻拦我前进的步伐，而我对她们来说也是难以启齿的内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所以，在此需要特别感谢纪深同学。”
“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习惯很难更改，自己也很难意识到，虽然已经失去了星澜这个朋友，但我在这方面还是如此迟钝和愚笨。”
“不过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啊，让我觉得——”
“是啊，我应该更加珍惜我的朋友，如果我想留住她的话，就做一些能留住她的事情。”
喻眠像是在对今天作总结。
“今天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能跟这么多有趣的人一起度过这一年的生日。”
“希望以后…”
希望以后，也会这样觉得开心，也会觉得身边有这么多朋友是很开心的事情，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朋友，希望被更多人喜欢。
希望她能学会怎么跟人相处。
喻眠突然顿住，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一下子有好多话要说，又觉得好累，现在开始疲惫了，不知道怎么的，人又有点点晕乎乎的，明明大脑最深层的意识是很清醒的。
但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思维是如此活跃和跳脱，有一万句话想说。
她正低着头思考，忽然被人轻轻捏住了下巴。
纪深今天的手有点凉，不知道是不是把外套给她穿了的缘故，指尖有那么一丝凉意，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十足清醒，在这一瞬间撞进他的眼眸。
喻眠恍惚听到纪深在说——
“会的。”
“眠。”
“以后每一年，都会这样，我也会一直在这儿。”
从现在开始，从今年开始，喻眠以后的人生一定会更快乐。
她看到纪深的唇一张一合的，总觉得他要吻自己，正好觉得有点累，她倏然闭了眼。
闭眼了，可以亲了。
喻眠这一刻的判断是正确的，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一阵柔软又甘甜，微微张开嘴就很快被人侵略，他的舌抵着她的齿关，轻松钻进来弄着，唇齿之间包含的还有刚才两个人喝的一个味道的果味酒。
甜的，很甜。
他们站在安静无人的街道，在这路灯之下接吻。
亲完以后，距离还是很近，微微动一下也会再亲到的程度，喻眠的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影子，影子完全覆盖融合在了一起。
拥抱的时候，就会融合在一起。
大衣搭在她身上，恰好挡住了一方，喻眠往前贴了一下，在这大衣的遮挡之下，主动触碰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是有反应的状态。
喻眠忽然觉得空气中有些甜腻的味道。
她的手放上去的时候，纪深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一副很是危险的讯息，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又是灼热，喻眠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摸他的耳后。
“你不是说，它要比耳朵还烫点儿吗？”喻眠又舔了舔唇。
纪深的声音哑了几分，压着：“是啊——”
“嗯？”喻眠说，“我怎么没觉得。”
“耳朵你直接摸，它你隔着东西，当然没有感觉。”纪深笑了两声，这会儿竟然听着有点坏。
喻眠：……
“这样啊。”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纪深：“嗯。”
喻眠沉默了几秒以后突然笑出声，很自然地开口：“那你给我摸摸看，要直接碰到它的那种。”
“？”
“我试试。”
“？”
“最近身体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