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了一桌菜,他甚至还简单地炖了个汤。
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不过她这也才缓慢意识到,自己刚才回家收拾东西是真的耽误了好一阵子。
“饿死了。”纪深把她的东西先随便丢在了旁边,“赶紧的。”
“你等我干嘛?”
纪深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喻眠看着他:“啊,你靠我下饭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纪深懒得跟她墨迹,“今天折腾那么久,你人到底什么玩意儿做的?都不觉得饿?”
“我没什么感觉。”
他们俩一前一后坐下,纪深顺手给她盛了个汤,推过去:“看来你的身体没少被你折磨,正常人到点都该有感觉饿了。”
喻眠没否认,只是接了过来。
这个习惯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养起的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高中的时候忙着学习和兼职,就经常会忘记吃晚饭。
后来大学的时候也差不多,而且学业更加紧张,还要时常泡在实验室里,至于到现在,工作加班,她也没什么感觉。
都要像现在这样,食物端在面前了,身体才会有反应,比如——
肚子会咕咕叫。
这莫名其妙开始的新生活,喻眠现在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但她的胃好像觉得挺好的,过来的第一顿就吃得很满足。
吃完饭,喻眠打算去洗碗,又被纪深拦下了。
“你,睡觉。”纪深声音很沉,“明天不是还要去南溪?一大早的,要是今天没睡好明天你开车再出什么问题,不得算我在我头上一笔啊。”
喻眠:……?
还有这么贷款摆脱责任的吗?
“怎么,你明天就不上班?”她问。
纪深转过来,睨了她一眼,嘴角一弯:“我明天还,真不上班。”
喻眠:“…………”
当她没问。
不过喻眠还是简单地帮他收拾了一下餐桌才打算去睡觉,她擦桌子的时候已经在打哈欠。
“行了,睡觉去。”纪深直接一把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走。
“我平时这个点也不会困。”喻眠不知道怎么就解释了一句,现在也没到十二点,但人怎么又困得不行了。
纪深嗯了一声,随后说;“是,你平时这个点不困,最近因为家里有别人睡不好,当然困得更早了。”
纪深的语气很淡,就像只是在说一个闲暇时候听到的玩笑,尾音还微微上扬着的语调。
但喻眠竟然在他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有些责怪她的意思。
是在凶她吧,应该是。
喻眠印象中纪深这人不太发火的,总之以前她没有怎么见过纪深发火,他要是觉得什么事情不乐意了,就是这么个样子。
喻眠沉默了会儿,本来想问他是不是还是觉得有点麻烦,她倒是无所谓,可以重新选房子。
但还没问,纪深把手上的帕子往桌上一扔,伸手挽了挽耷下来的衣袖。
他忽然又说:“那是你家,我真的不太能理解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叫她们俩直接离开的,直接让她们走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只要让她们俩离开,喻眠的生活就会重回正规,会回到之前的正常状态。
现在虽然看似是解决了,但不过是个备用轨道,紧急状态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也没有人能保证未来这条路也一直畅通。
本质上,她现在就是在回避这件事,没有想要去正面解决。
喻眠看着男人的手腕,觉得他这会儿擦桌子的力道都变重了点,也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儿。
“你不理解。”喻眠嗯了一声,“但我也不需要被理解。”
纪深:……
真是个倔骨头,而且这个时候还倔在不应该倔的地方。
“算了。”纪深说,忽然抬头笑了,虽然没什么温度,他又说,“你的事儿我的确管不着,谢谢你帮我给的一半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