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鹤:“……”
她踮起脚,仰起脑袋:“你再亲一次。”
周津鹤喉结滚动,哑声:“好。”
他俯下腰,低头的一瞬间,怀里的女孩突然别开脸。
他的吻落在了她脸上。
周津鹤往后退了一些:“反悔了?”
关映推开他,目光四下寻找:“我鞋呢?”脚底板凉飕飕,她快被冷死了。
周津鹤:“……花坛里。”
关映突然又想起刚才被拒绝的委屈,纤纤玉指一伸,哽咽声又细又软,分明是命令的口吻,说出来弱成了哭腔:“你去捡回来。”
周津鹤从善如流,长腿踏进花坛,帮她把鞋捡回来。灯影照在他清冷的轮廓上,晃动出半边脸明晦不清的冷感。
关映突然想起在废墟第一次见周津鹤的感觉。
俊朗如画,清冷皎洁。
他总是冷静又云淡风轻的淡漠样,越是这样,关映就越想撕碎他的冷静。
如果在床上呢?他会不会也这样克制?
“?”关映僵住。
她在想什么!!!
关映立即扼杀住这种可怕的有色想法,裹紧男人的外套。她惜命,而且特别怕冷,刚才那么生气也没把外套扔掉。
早知道扔了鞋也一样冷,就不乱发脾气了。她该扔包的,反正包也是周津鹤买的。
她蹲到角落,踩在包上,没穿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蜷缩的姿势让周津鹤想到多年前初遇她的场景,同样的无助。
只不过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不再是骨瘦如柴的小可怜,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在削瘦肩边,像落跑在月色下的迷路精灵,多了一丝惹人心疼的纤弱。
关映坐在花坛边,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眼泪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周津鹤心一紧,上前搂过她。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好几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映映,是我的错。”
关映低声啜泣:“你有什么错。”
“让你受委屈了。”
“知道就好!”
“……”
关映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你完了,周津鹤。”
意识到小姑娘只是想撒娇,周津鹤放心了,捉住她的手,扣在指间,与她十指紧扣。
“想怎么报仇?”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他居然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灾难!
关映擦了把眼泪,情绪也随之消散,她歪起头:“你要追我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我才会同意不和你分手。”
周津鹤认真道:“好。”
关映表情小骄傲:“我很难追的。”
“知道。”周津鹤露出淡笑:“我们映映在学校很受欢迎。”
关映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的那些小男朋友。”
“……”
这要是翻旧账她必不可能赢,关映打了个哈欠:“好困呀。”
她的情绪简直来去自如。
很难想象她刚才还哭得两眼通红。
“这儿冷,回家说。”周津鹤低声:“我抱?”
关映站起来,居高临下道:“谁要你抱,我又不是没长脚。”
走出几步,外套袖子被拉住,周津鹤揽过她的肩,关映在高大男人的臂弯里像只小弱鸡,随便一拎就往下倒,周津鹤弯腰接住她,将她打横抱起。
“没鞋。”
“借口。你就是想抱我。”她眼神狡黠,刚才的憋屈小情绪风卷残云般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