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你自己解决!”
谈了恋爱的唐许果然是有异性没亲情,以前唐棠不按时吃饭的时候,他这个当哥的可是会一个视频轰过来让厨房阿姨给她做一碗面看着她吃完才肯罢休,现在?呵呵,她孤家寡人都不受待见了!
“唐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怎么自从有了孀孀,你就对我没以前好了呢?”
白眼翻上天,每到一个人不知道要吃什么的时候,唐棠就在心里想,要是席晗在就好了,起码还有一个可以陪她吃饭的人!
“你可拉倒吧!前两天老木还约你去看电影了,你还不是直接拒绝人家?”
唐许想到昨天在局里老木还在跟自己抱怨他的妹妹怎么这么难约,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他妹妹那副花痴兮兮的成天不是蹲在咖啡厅里看帅哥就是抱着平板刷偶像剧。
“诶,我就奇了怪了,你的那个同事不过就是跟着你们组里的人一起在我店铺开业那天来喝了杯咖啡,怎么就能天天按时按点出现然后点上一杯相同的拿铁呢?”
唐棠就是有些不明白,那个叫老木的男人,古铜色肌肤,浑身肌肉块块分明,五官更是凹凸有致比起两年前在画展上见到的那位陆老师相比起来确实更有男人当中的成熟魅力。
她承认老木长得还算不错,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总觉得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会很无趣,完全没有了自由!
她没谈过恋爱,所以心中一直向往的恋爱就是那种两个人见面后的心跳加速,可是她看到老木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唐棠!你的偶像剧都白看了!”还说他是个感情迟钝到死的家伙,那她自己呢?
人家老木待在经侦队每天很忙的,难道人家每天闲的没事干还要特意绕远路买一杯咖啡吗?
啧啧啧,没救了,唐许发现他妹妹不光智商没了,就连情商也是捉急的很呐!
“你一个表白还能买百合花的人好意思说我?切!”
记得那束唐许送到剧组给姚仟孀的百合花吗?
后来姚仟孀在克服自己被绑架的长期阴影里走不出来,唐许随叫随到守在门边,直到正式告白的那天,现场布置的粉色气球,一路点燃的蜡烛,氛围感满满。
他还是拿着一束百合花出现在了姚仟孀面前,唐棠当场只觉得尬得抠脚,要死他哥怎么就是教不会呢?
若不是姚仟孀当时对他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估计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你懂什么?我后来也跟孀孀解释过了,百合花代表着长相厮守的含义。”
这个梗还真就过不去了?
唐许当场就反驳了唐棠,她所认为的百合花含义和他所认为的百合花含义有着极大的反差。
“好好好!那我就祝你跟孀孀长相厮守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自「狼烟如梦」这部剧播出大火后,她的人气跟着暴涨,拍不完的好剧本和大把向她示好的优秀人士,妥妥的大红大紫了,你到时候可不要被挖了墙角!”
唐棠笑中带嘲是她与唐许一贯的相处模式,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作为娱乐圈现阶段炙手可热的当红艺人她虽然大方公开了自己有男朋友的消息。
可是那些疯狂向她表达爱意的粉丝也好,富二代也罢都大有人在!
唐许这个大直男,人家姚仟孀嘴里说着没事可以理解他工作忙,就当真是一头扎进工作里一周都带打一个电话的,恐怕哪一天,他哥失恋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当她跟你一样花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咖啡厅的真正目的,等忙完了这段,我准备带她去领证了!”
“我去,你们真的假的?章唯女士知道吗?”
“章唯女士可比你明事理,早就把户口本替我准备好了!”
他想要给姚仟孀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两个人携手并进替对方遮风挡雨过着平稳生活。
要问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唐许看见姚仟孀一个人蜷缩在黑夜里哭声沙哑的那天,他想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没有给她半点机会就将她接回了唐家。
第67章
再次遇见
“总裁,这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的文件!”
两份文件夹放在了那张办公桌面上,徐理每次进这道门都是小心翼翼。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放下手中的钢笔,曲南洲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起身就朝落地窗外走去。
已经过去两个年头之久,他出院后的一周,他想要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发生的那一切究竟是为何。
可是她原来用的手机号码早成了空号,他找不到她,就连唐许唐棠两兄妹也说不知道她的下落,他甚至跑到席家都得不到半点消息。
“曲总,玄宁把桐城、赋城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小国家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席小姐的任何消息,席家那边也还是坚持说他们也不知道席小姐去了哪里,我还多次旁敲侧击的问过小婵,她说两年前在席小姐还在住院期间,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联系。”
徐理明白这两年他们总裁都把心思扑在了工作上,那座新建的翰宁庄园,只要玄宁每传回来一次没有找到人的消息,他就会独自去那庄园待上一整夜。
“你先出去吧!”
已经过去两年了,她能去哪儿?凭空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查不到所有她的出境记录,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半点信息。
曲南洲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显得多少有些落寞,他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万一他永远都找不到她了,万一她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子了,那么他又该如何?
他独自看着那片向日葵从花开到枯萎,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不爱玫瑰反而偏爱向日葵,向日葵是爱慕、是面向太阳、亦或是沉默。
最初的爱慕自己的席晗成为了他生命里的一束温暖的太阳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生活,到最后面对他接二连三的残忍伤害而选择的沉默。
曲南洲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都快要窒息,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席晗,终是被他自己亲手弄丢了。
或许,他们错过彼此的真正原因压根不是在于席晗选择提前一天出院,而是他好像从未读懂她的内心藏着对他那份沉重的爱跟痛苦。
“曲总,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其实,放给媒体说小晗试图杀人的消息……其实……幕后的真正主谋是任馨儿!她当时给了我一笔钱,要我跟我的丈夫林武一起设计构陷席晗!”
垂眸曲南洲想起来那天在病房门外碰见肖覃艺时所说的话。
他误会了她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以至于她恨他恨到骨子里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
中国的某个中心公园,她身穿一袭设计感剪裁的白色飘逸长裙,右手拿着画笔正聚精会神的勾勒湖面的波光粼粼,忽然身后被一股力撞到,画架跟画笔掉落在地上,左手边调好的颜料盘沾染了她的白色长裙。
“Sorry, I didn't mean!”(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她身后响起,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眼看这幅画只差最后几笔就能完成,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Sir, how can you be so reckless in such a big street park?”(先生,这么大的街心公园,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这幅画准备拿去参加她首次画展的,被他这么一撞全毁了,她白费了一周的假期时间。
“Why it is you? We met, you forgot?”(怎么是你?我们见过的,你忘了?)
玻璃般透亮的蓝瞳转过身来看清了眼前正对着自己满脸不悦的女人,卡尔心里一阵欣喜。
没想到两年后他又一次从G国皇室里逃跑出来,还能再遇见她,那个有着一双与母亲相同大眼睛的她。
“你不记得我了吗?两年前在桐城商场,我们见过,当时我也是这样不小心撞到了你,你的东西撒了一地!”
相比两年后,卡尔说的中文已经能够与外文说的一样流利通顺了,起码不用像之前听起来那么费劲。
席晗一脸茫然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这张白皙的娃娃脸,原来是他!
“没想到你的中文现在可以说的这么好,只是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是这么着急忙慌,有人追你?”
“的确是有人在追我!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裙子,这样吧,我赔你一条新的。”蹲下身为她捡起那掉在草地里的颜料画笔,扶起了那个画架。
“算了,你说有人追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大白天的席晗扫了一圈街心公园的其他地方,除了一些周末带着孩子出来游玩的外国人之外,就是那些拉小提琴的街头艺术,哪儿还有什么可疑人员出没。
“就当我撞了你两次向你赔罪,我请你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们也不是很熟,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我独自从G国逃到这里,有缘又见到了你,你看看这偌大的中国我第一天来就遇到你,是不是很有缘分?”
就如同两年前他第一次到桐城不久一样,意外的匆忙,在商场里遇见了她。
“你们外国人也相信缘分?这么说吧,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少相信的好!”
踏入这片充满着浓厚艺术气息的浪漫国土,席晗忘却了曾经,她只想好好的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穿自己喜欢的衣服,重新生活。
“你记得我与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极了我母亲年轻时的那双眼睛,我很想她,可是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两年前被皇室派人从桐城警方手里接回G国后,他当着他父亲及各个兄长的面彻底撕破了脸,他亲手撕下了老伯爵的那张假面具,他从小给自己灌输着仇恨曲家的思想,使他一直活在母亲是被曲家人害死的仇恨中成长。
一气之下老伯爵将他关了禁闭,与当年关他母亲的那个偏殿是同一处,他果真按照卡诺所说翻开了柜子后面的毯子。
虽然用了厚厚的水泥堵上,却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条密道。
卡尔想的入迷都没有听清耳边席晗对他说的话,只感觉眼前有一阵风拉回了思绪。
“这位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手腕处的表,前两天就跟她的老师帕克顿约好了要教他老人家学习国内的传统文化,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要是迟到了,那个老顽童怕是又要唐僧念经了。
第68章
老顽童帕克顿
“Carina,You are late!”(卡瑞娜,你迟到了!)
等到她扛着画具穿着那条被沾染颜料的白色裙子按响了那幢白色小洋房的门铃,门内出现的老人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早就过了古稀之年的他说气话来依旧如同洪钟一般浑厚有力。
“Sorry, my dear teacher, there is an emergency!”(对不起我亲爱的老师,遇到点紧急情况!)
又来了,又来了,明明会说中文,只要一有点小脾气就开始跟她用英文对话,这就是她的老师,精致注意细节的帅气老男人帕克顿,和她爷爷相差不多的年纪,却没有她爷爷那般和蔼可亲,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席晗都无比想念距离自己十万千里的爷爷。
“你怎么出去采个风就搞得如此的狼狈?”帕克顿是个嘴毒心软的老家伙,自打席晗来到中国这些日子里,他的独居生活倒是增添了不少乐趣,这丫头可比陆承言那个闷葫芦有趣多了。
“你怎么了?画稿呢?”陆承言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皮没来得及洗的土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他看见席晗那一身脏兮兮的裙子,又看了看随便放进洗笔筒里乱糟糟的画笔,她哪次出门作画回来不是整理的干净统一,恨不得将那些画笔都洗的跟新的一样才肯进门?
“别提了,浪费我一周的时间,捡了这张被弄坏的画纸重新再添一点其他元素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进门换了鞋后先是去换了一身衣服,将那张皱巴巴的还有一大片污渍的画纸平铺在桌面上。
“学长,你今天又要炒酸辣土豆丝吗?”
说起陆承言的酸辣土豆丝,那可谓是她来到中国唯一吃得下饭的开胃好菜了。
“嗯,看你最近忙着准备画展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趁着周末有空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陆承言穿着那身浅色系休闲套装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厨房里忙碌,帕克顿待在一旁边看边拿着小本本记录。
“老顽童,您老人家跟着学长学了两年的做菜,怎么光看您记笔记不见您亲自动手呢?”
“做菜和画画一样都是要有一定的天赋和耐心才能够呈现出美味的菜肴!”
席晗几乎是与帕克顿同时说出这句话,每次都这一句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换的,她都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这丫头,我当年见你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般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帕克顿还是怀念初见席晗之时,常常一个人待在小阁楼的画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喊她吃饭就吃饭,喊她一起跟着出去见几个中国艺术圈子里的老前辈,她也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哪像现在,翅膀硬得都能扇飞他了,哼,他不喜欢!
“这还不是跟您老人家学得嘛?好了,我今天呢就来教你剪窗花如何?这个窗花呢可是我们国内过年每家每户都会贴的。”
“好不好看?不好看的东西我是不会学的!”
“开玩笑,我们国内的窗花可是美得不像话的,你就不想学会了将来在艺术圈那群前辈老师们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回到客厅拿出准备好的红纸和剪刀,按照步骤耐心的教学。
二十分钟后,客厅的茶几、垃圾桶、地板、沙发上到处都是剪坏的红纸。
“这东西怎么这么难?我都老眼昏花了!”帕克顿推了推自己的圆形老花镜,嘴里有多少的抱怨眼睛就有多认真的又看了一遍席晗是怎么剪的。
“看好了,按照你自己画好的花纹,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下来不就成功了?”
照猫画虎,帕克顿只好学着席晗教给自己那个最简单的办法,将手里的红纸张来回叠了叠再用笔画上自己想要的图案,拿起剪刀再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