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先撩者贱。
“周老板。”梁美岚一秒切换脸色,平和地笑了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这样岚姨,你干儿子那边需要多少赔偿,我可以给钱,但别把周珩抓进去,这玩笑开不得,要判刑的。”
梁美岚皱了皱眉,“周珩进去了?”
明明她只是吩咐了几个人,对周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周全生却以为梁美岚在装傻,“岚姨,如果不是你开口,能惊动省厅的人?这事儿算我求你,放周珩一马,回头让他亲自给你干儿子斟茶认错行不行?”
周全生寥寥几句话,梁美岚便明白了一切。
“这事我没办法。”梁美岚回周全生,“你儿子踢到铁板了,既然不懂规矩,正好让警察好好教教他什么叫规矩。免得以后出来断个手脚的,可怪不了别人。”
挂了电话,梁美岚凝神片刻,忽地笑。
——省厅的人。
他们动作倒是比自己还快。
-
梁美岚第二天就让人给程溯送来了城东的新住址。
程溯搬来城南三个多月,终于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和过去不同的是,向来冷心冷情的他,这次竟然也会生出几分留恋和不舍。
但不舍的不是房子,不是地方,不过是这里的一切都有路知宜的影子罢了。
他们在这里认识,在这里靠近,无数个夜晚,一起吹风,一起讲题,一起聊天。
这里有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带不走,只能在心里默默道别。
离开之前,程溯给路知宜打了个电话。
无法接通。
想着可能是在睡觉,又或是忙别的,程溯并没在意。
可等到晚上,他人已经搬到了城东的新家,再联系路知宜,还是无法接通。
程溯一时乱想,以为路知宜拉黑了他,找来胡晓宇的电话打过去,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莫名的不对劲。
程溯耐着性子等到第二天,继续打,始终联系不上路知宜。
程溯再也坐不住,当即开车去了那天送路知宜回去的小区。
可别墅区管理严格,没有业主卡和人脸认证无法进入。
程溯进不去,其实进去了也不知道路知宜住在哪栋。
他坐在车里,第一次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恐慌感。
好像抓在手里的流沙从指缝里一点点滑落,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是出什么事了吗。
可昨天他是亲自看着路知宜进小区的。
还是说……她换了号码,与自己体面道别。
程溯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乱想。
在车里坐了几乎一天,他没有等到路知宜。
直到傍晚夕阳落到车里,程溯才忽地想起——还有江映月。
她是路知宜的继母,一定知道她在哪。
怕在她家人面前暴露自己和路知宜的关系,程溯没有当面去问,而是找了个江映月过去的同事过去套话,却被告知她这两天和保姆去了山里养胎避暑。
家里的事一概不知。
程溯唯一的希望也破灭。
除了反复拨打路知宜的手机外,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从那天开始,整整三天,程溯持续失去与路知宜的联系。
他几乎每天白天都会去小区外等,甚至还让梁展展以同学的身份来找她,可门卫帮忙联系后,却说业主家里没人接电话,可能不在家。
路知宜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程溯的世界。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程溯也会想。
到底是联系不上,还是她回去后又改变了什么决定,不想被自己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