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st-0817——是灵
时间:2022-04-11 13:26:14

 

  《Blast-0817

  作者:是灵
  本文文案:
  何娣被人打得失聪进医院那天,几个兄弟来看她。
  “祝大姐头早日康复,重回江湖。”
  何娣磕着瓜子,一个字都没听着。
  医院的生活无聊,她没事就到处闲逛。
  何娣心好,又仗义。
  为开导隔壁病房的瘸子兄,她常捧着瓜子去陪他唠嗑。
  “哎,我说大兄弟,今儿天气这么好,咱出去喂喂鸽子…”
  陈戈峰面无表情:“滚。”
  何娣听不见,继续滔滔不绝:“你说鸽子吃不吃瓜子儿啊…”
  陈戈峰:“滚——”
  她转头,看见他咬肌浮动,鼻息粗重。
  她笑眯眯放了一把瓜子在他手上:“你要瓜子儿伸手呗,急啥。”
  陈戈峰:“……”妈的,这女的什么时候滚。
  后来,何娣的听力恢复,准备出院。
  临走前,她去看陈戈峰,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说:“兄弟,姐相信你能重新站起来…”
  “我今后有空,一定常来医院看你…”
  他低着黑深的眼眸,没有说话。
  何娣真的滚了,陈戈峰应该高兴。
  事实却是,他等她那句“常常来看你”一直等到出院。
  内容标签: 甜文 时代新风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娣,陈戈峰 ┃ 配角:abcd ┃ 其它:无
  一句话简介:真香现场
  立意:关爱病人
1章 一物   你谁?
  六月的南城暑热渐起。
  天空湛蓝色,乌绿的枝桠浓荫像一张密网,将阳光切成碎金片散洒在铺满碎石子的崎岖土路上。
  黑色外壳的小汽车首尾相连,一辆抵着一辆,间或站着表情不悦的车主们,郁躁的情绪在面上凝着,像极一出大型路怒症现场。
  这路堵了也有十分钟了。
  饶是何娣这种心大的人也生出些躁意。
  她嚼着泡泡糖,手肘撑着大开的车窗下沿边,目光从人们被汗液洇湿的后背和堵塞的车阵上一晃而过。
  口齿不清道:“在搞什么?”
  自然风景区还带堵车的,又不是高架桥。
  夏风滚过来似滔天的灼浪,卷起她半边的短发。
  紧接着树叶被巨浪击得沙沙作响,合着蝉的嘶叫把嘈杂的人声包裹着送来。震荡空间的轰响中零零星星蹿出模糊的只言片语。
  何娣勾着小指,在耳洞里转了一圈,让人声更加清晰。
  “这哪来的规矩?”
  “你们这属于犯法,晓不晓得。”
  “要么给钱,要么返回去,别她妈说这么多废话…”
  几句话,矛盾具体,指向明确。
  早些年常在外头耍惯了的何娣指节抵着脑袋,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语尾拖着调儿,带了点原来如此,我就知道的意思。
  原来如此,是收过路费的渣渣们。
  南城九县一市,万河镇是最偏僻的南水县里的古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每年假期自驾游来这的人不少。
  过来人常说,这种边角地方环境好,束缚少,常出淳朴好人,也多养钻空子,干腌臜事,发大财的坏鬼。
  后面的车窗也跟着降下来,郁热的风灌入。半个脑袋顶着风慢慢探出。
  “姐,好像是收过路费的。”
  他说得半定半不定,最后一个字还没跌在地面上,何娣已经利落地推开车门出去了。
  “靠,她又去了。”
  “姐,你别…又惹事。”
  后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又”这个字,在惯性阻拦无效后,面面相觑五秒钟,又不约而同地跟着下了车。
  看来,今天又有场架得打。
  没错,又。
  何娣——他们的大姐头,多管闲事大王,拔刀相助第一名,民间瞎几把乱打艺术家。鬼见鬼发愁,车见车爆胎。
  一大串名头听来都响当当。
  本人的实际攻击力却不咋地,学过两年跆拳道,会点儿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遇上危险系数颇高的不平事,也敢二话不说,逞能充大。
  他们两个这几年跟着娣姐干了不少架。
  牙科诊所去好几回了。
  …问就是被打掉的。
  不堪回首的回忆一掠而过,两位自诩是混社会的小弟抹了把脸,看着何娣的背影,心里嘀嘀咕咕半天。
  毫不知情的“艺术家”插着口袋,吊儿郎当地穿过车阵和熙攘人群。
  半包围样式的人流中央有个小土包,比其余的地方高出半步多的海拔。
  一位纹着左青龙右黑虎的黄发彪形大汉立在土堆尖子上,活生生一副山中大王的架势。
  他高高仰着一张大脸,肉嘴叭叭,指点江山。
  “这就是咱这儿的规矩,给八百就过,少一分不行。”
  “什么法,没法,老子就是法。”
  “好几年都这样,没得改。”
  何娣盯着他脚前那一小片雨点子。
  这话说的,真是一口唾沫一个字,跟她妈吃稀饭一样,一口稀饭夹一口咸菜,还带配套的。
  “大脸”身后还跟了几位虾兵蟹将,叉着腰,挺着背,染五颜六色的头发,工厂流水线生产的纹身图案一人戳一个在胸上。装逼。
  来旅游的人都是三两成群,见这虎头巴脑村里横的大气派,大家都不好贸然就当这个出头鸟。
  太阳干巴巴地暴晒着。
  周围不少人耐不住了,有的驱车预备往回开,有的在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给了算了,毕竟旅游,这么远的地方来一趟也不容易。
  “好热,热死啦~”一位小姑娘手背碰着额头,娇滴滴地冲着她身边人说道。
  旁边那人似乎是她男朋友,穿着随意简单的休闲西服,听见她抱怨,偏头低语。
  隔了几步远,何娣又听力奇好,那几个字稳稳当当落入耳内。
  男生说:“要不回去吧。”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脸小肤白,黑长直发,粉白碎花的小裙子。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准备拍一堆美美的照片回去发朋友圈的,一听男朋友说要回去,心里不乐意极了。
  “不要嘛,我化了一个小时的妆,这么多男的,怎么就没个人主持公道,怂死了,你也怂死了。”
  男生有点尴尬,犹豫片刻。
  “得得得,我给他算了,也不差这点钱。”
  “哎,大哥,你说多少钱来着?”他装作不在意地摸出钱包。
  大脸迈着八字脚,得瑟地缓缓走近几步,睨着他的黑皮夹,自带花洒功能的大嘴掷地有声地说:“九百。”
  一说一个价,坑得就是他们这些人傻胆怂又肯掏钱的。八百都愿意吃了,加一百又能拿老子怎样。
  男生听着数儿,撤开皮夹的动作止下,愤愤不平地抬眼。又在近距离目睹了张牙舞爪的青龙黑虎,以及自己和皇帝之间巨大的身形差异后,憋屈地低下了头,数钱。
  一声嗤笑,伴随着一句话。
  “——垃圾。”
  何娣身后的两位小弟听见娣姐冒声,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谁说的垃圾?来来来,有种给老子站出来说。”
  大脸见过不少跟他讲道理普法律的正道之人,开口第一句就骂人,还骂得让他听得一清二楚的,他收几年过路费来第一位。
  最关键,听声音竟然还是个女的。
  何娣用手指轻点了点挡住她视线的高大个,示意他让让。
  大高个让开,两边对上眼。
  她定定站着。
  身上军绿色的夹克宽松过大,纯白色短袖稍短,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腰际肌肤。灰色运动裤的绑腿束着细瘦干净的脚踝。白运动鞋。
  虽然身材单薄,衣物也并不合身,却生生用一副“杂种,看个吊啊”的神情撑出了一股扛把子的气势。
  皇帝不屑的目光从何娣的细腿细脖子上扫过三四遍,刺声道:“你说的?”
  她不避讳地直直盯着他,左眉梢微抬,拱出一个嚣张的棱角。
  一字一顿:“你祖宗说的。”
  空气瞬间冰冻。
  “休闲西装”数钱的动作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微圆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在山皇帝面前跟弱鸡仔一样的何娣。
  这妹妹,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漂漂亮亮,文文弱弱的,单枪匹马和一群拦路混混呛声…是想找打?
  等等,单枪匹马……
  何娣在山皇帝瞬间爆出的讽刺笑声,和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有所预判地回了个头。
  果然。
  空空荡荡。
  这两小弟躲得比老鼠都快。
  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何娣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以实践为探索真理的标准,总结出了八条行走江湖的原则。
  同时遵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法论。
  面对躲于人群,装和她不认识的小弟二人组。
  何娣果断使出何式准则第三条——有架一起打,有揍一起挨,一个也别想跑。
  她抬起手臂,一指指中了左手边这位假装和红裙老太婆唠嗑的小弟一号。
  何子。
  也是她亲弟弟,比她小两岁。
  何子出生时,取名废陈大梅女士想了几夜,也没想出个好名字,某日早上出门碰巧看见卖糖画的,子丑寅卯十二天干围着画盘绕了个圈。
  鼠年生的何小弟就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绝世好名。何子。
  …要再生一个估计得叫袋子。
  行吧,应该是何丑。
  虽然何子和丑也不搭边,跟他亲姐一样生得标志好看。
  锁上一个目标后,何娣又改换方位,手指击中了右手边这位蹲在地上数蚂蚁的小老弟。
  张四。
  一听名字,就知道,和她没啥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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