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旁待着的“小刺头”好奇的问道:“姐姐,‘挂科’是什么?”
小安讪笑道:“就是……就是……”
“就是成绩不及格。”李正毫不犹豫的替她说了。
“小刺头”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来姐姐学习不太好啊。”
小安此时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没事,姐姐一直陪我玩,我也不会让姐姐你挂科的!明天把功课都带来,我教你。”“小刺头”一拍胸脯义气冲天的道。
小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
“怎么,姐姐看不起我?我虽然长期住在医院里,但是我成绩是很好的!”“小刺头”激动的道。
“不……不是……”小安转向李正,眼神中发出求救的讯号。
可李正此时偏偏就是不看小安,悠哉的喝着水。小安只好陪笑道:“姐姐有家教的,你就不用费心了。”
“姐姐家教是谁呀?”“小刺头仍不甘心的道。
“是……是李正哥哥啊!”小安急中生智的指着李正道。
“我?”李正正要说出真相,却被小安的眼神给杀了回去,“好吧,就当是我吧。”
小安见李正承认,这才松了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真是好险,自己差点就要被一个小学生辅导功课了,还是在医院病房里,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估计要成为这医院的特大新闻了,登上娱乐头版了。
李正默默看着小安的动作,嘴角轻轻一扯。
这丫头这几天为了这小孩整日忽视自己,今天终于报了一“仇”!
中午饭后,“小刺头”被护士接走去别的地方做检查,病房里只剩下小安和李正两人。这时,小安拿起了手机,查看了一下信息栏,发现还是没有黎修的消息。
她心中一沉,自从她刚进医院那天见过黎修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夏洛克对自己说他回家住了,可他已经离开家好多年了,这次突然回去,是出了什么事吗?可就算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总是要跟自己说一声的吧,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消失,很反常。
“怎么了?”李正感觉到了小安的变化问道。
“黎修已经好多天都没跟我联系了,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见小安是在为黎修忧心,李正语气不善的道。
小安却不这么想,黎修虽然整日没个正行,但是若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他是不会许久都不联系自己的,而且最近自己发的信息他也不回,能不让人担心吗?
“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小安斩钉截铁的道。
李正见她神情恍惚,伸手在她额前轻轻戳了一下,道:“你整日不是为那个操心,就是为这个担心,你不是说你只站在我这边吗?你以后只专注于我就行了!”
小安皱着脸,揉着自己的额,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结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只专注于我就行了。”李正重复道。
“不是这句,再前一句。”
“你不是说你只站在我这边吗?”
再次清楚的听见这句话后,小安瞠目结舌的看着李正,难以置信的道:“你……你都听见了?”
回想起当时,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趴在李正身上诉说衷肠的场景,小安脸颊红了一片。她还以为,那些话只有自己和上天才听的见,这辈子李正都不会知道。可现在看来他确确实实听的真真切切。
那么,自己偷偷亲他的那一下,他也能感觉的到了?
“对啊。”李正坦诚的道。
当时他迷迷糊糊,对外界的感知还不太强烈,但是他迷糊之间还是感受到了有一双手抚摸自己的眉头到眼睛,再到脸颊。他隐约听到了一个悲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留下的话,她说,如果自己醒来的话,她愿意做一个只站在他身边的人。随后一片冰凉印在了他的额前,这便是苏醒前李正最后的记忆。
“你既然对我做了承诺,就要信守。”李正注视着小安,严肃而真诚的道:“其他的事情我来,你只专注于我就好了。”
李正用低沉的声音向小安宣告自己的主权,警告她再也不要将精力分散到其他事情上。
小安怔怔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人言语之中的霸道恰是表现出了他强烈的不安,他怕小安关心别人多于他,怕如果不主动争取就会失去,怕以后的漫漫人生只能自己走。他所有的不安全来源于小安,他所有的心心念念也都是小安。
这时的小安不禁笑了,她不再羞涩,而是鼓起勇气轻轻握住李正的手,注视着他,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呢,就是守信,所以你不必担心。”
这大概是小安说的第一句情话吧,虽然听着不像情话,但是已经是她突破极限咬牙才说出口的。
李正盯着掌心覆着的那只小手,眼底尽是温柔。自己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走向她,此刻他们掌心相连,心意相通,那漫长的十五年到仿佛是眨眼一瞬,好像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黎修正在收拾出国的行李。虽然他很想在离开之前去见一下小安,但是他不能,他知道他一去便会露馅,小安心思敏感肯定会察觉到什么,那么他要做的事就不能顺利进行了。
在他踏进机场安检口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夏洛克。
“喂。”
“你真的要去美国吗?”
“对。”
手机那头的夏洛克沉默一阵,他知道木已成舟,所以不再劝诫,只道:“一路小心,我会帮你盯紧国内的事情的。”
“好,多谢。”
挂断电话,黎修又忍不住打开微信,默默盯着小安的头像好一会,终于还是点开了。
“小安,遇见你的这五年里,我一直很开心,虽然我知道你不怎么开心。
你怨我将你困在身边,却不说爱你,可是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我怕情不能深用,爱不能长久,我只是想让我们能够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因为我深刻的知道爱情远没有亲情友情来的坚固。
但现在,事与愿违,你身边多了一个人。可无论他能陪你多长时间都没关系,你记住我永远都在你的身后,只要你愿意的话,回头就能看见我。
不用担心我,我马上会回来的。”
打下这一长串文字,他按下了发送键,之后便将手机关机,大步进了安检处。
黎修步伐稳健,目光坚毅,没有人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自己十分清楚他要做什么。他正在准备一张大网,以自己为诱饵,诱敌上钩。
这一路,他没有人陪;这一仗,他孤军作战,但是他黎修毫不畏惧,势在必得!
英雄救美
美国洛杉矶。
一家众多华人聚集的夜店里,灯红酒绿,歌舞升腾。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跟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一起来回摆动自己的身躯,一个个像是被高台上的DJ操纵的木偶一般。
在这众多摇晃的身躯里可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几日之前刚刚来到洛杉矶的阮琪。
她忘我的摇曳着自己的身体,一头秀美的微卷长发甩来甩去,她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那件事虽然被她父亲阮中信给拦了下来,但是她也被训的不轻,被“发配”到了这里。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并没有联系到这边任何的学校,又没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在这儿,无所事事的她只能每天泡在夜店里。
“Hi!”一个男人蹭到了阮琪的身边,主动打起了招呼。
阮琪稍稍抬了抬眼,大致瞟了一眼那人,他的头发后梳被发胶固定着,硬邦邦的顶在头顶上,单眼皮小眼睛,鼻梁还算高挺,但嘴唇太厚,身材健硕,穿着勉强入眼,整体还不错但是整个人透出一股浓浓的健身教练的范儿。
“要喝一杯吗?”那男人将手中的一瓶酒递给阮琪。
阮琪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人,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礼貌的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但那人并没有因为阮琪的拒绝而退缩,反而笑着道:“洛杉矶的夜太长,小姐一个人不孤单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此时阮琪已经懒得应付此人,于是冲他笑了一下,准备离开了。
“别走嘛!”那人居然恬不知耻的抓住了阮琪的手臂,“出来玩就是交个朋友嘛,何必弄得场面这么难看呢!”
阮琪见这人如此大胆,心中气愤,但又敢怒不敢言。她也知道外国不比国内安全,自己身边也没个朋友,怕这人伤害自己,不禁慌了神。
“你放开我,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呢。”阮琪见轻易脱身不了,急中生智想要唬一唬他。
可谁知那男人并不上当,讥笑道:“小姐,我已经观察你好久了,从来没见你身边有其他人。”
“我……”阮琪见言语并不奏效,渐渐畏怯,抖个不停。
就在她求助无门之时,另一个男人突然从阮琪的身后过来,一把揽住她的右肩,道:“我是她的朋友。”
阮琪迷糊的回头望向那人,发现那手的主人居然是黎修,一下子呆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修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黎修头微微扬起,嘴角上翘,目光锐利的盯着那男人,一脸冷漠。
那人上下打量了黎修一下,知道对方并不好惹,于是放开了阮琪,悻悻离开。
见危机解除,阮琪一脸惊喜的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黎修松开了她,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笑容,道:“来这里当然是来玩儿啊!”
“出门在外,碰见个熟人就是亲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喝!怎么样?”黎修又提议道。
此时的阮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股脑的被黎修的笑容冲昏了头脑,只是觉得是上天的安排,于是欣然答应。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夜店,换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黎修带阮琪进了一家私人会所,一进门便有一个身穿正装的侍者迎了过来,热情的与黎修打招呼,之后将他们带进了一间单独的隔间里。
阮琪默默打量着这个地方,虽然她早已知道黎修家世不凡,但还是暗自惊叹于这场所的高级格调。就算是她也没来过几次这种地方,而黎修却表现的轻车熟路,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
“这里的water好像都认识你呢?”阮琪试探的问道。
黎修将红酒打开,亲手为她斟上一杯,“每年大大小小的假期我便会来,也不算熟识,只是脸熟罢了。”
黎修话虽这么说,但是阮琪却从他们刚进门招待的人的态度便可以知道,黎修绝对是这里的上宾。想到这里,阮琪心中更是不甘,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与孟伯芃一起策划那件事,若她没有贸然出手,凭借她的家世,央求父亲从中牵个线,说不定他俩就成了。
不对,黎修与钟小安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明明知道自己与钟小安被绑架有关系,可为什么又在夜店毫不顾忌的出手相救呢?
“小安那件事我很抱歉,我只不过是太过喜欢你了,一时脑子发热便随便找了一个人想要警告一下她,可没想到……小安没事吧?”
阮琪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她主动提起那件事,意在打探黎修的反应,她想要知道黎修到底知道多少。
黎修心中的怒火早已翻江倒海,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呷了一口红酒,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李正的错,那孟伯芃是他的哥哥,也是当年李正一刀捅死的人的儿子。”
“什么?”阮琪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好像是第一次听见一般,“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对呀,所以孟伯芃没有你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严格来说也怪不得你。”黎修无奈的摇了摇头。
阮琪暗自欣喜,看来黎修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又叹了口气,道:“当初那人主动找上我时,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帮我,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见她面目悲痛,神情悔恨,泪光盈盈,黎修心中暗自鄙视,演技真好,他都快相信了眼前的这张美艳的脸。
“你也别太自责了,怪就怪在你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太过美好,心思单纯,被孟伯芃这种人骗,也很正常。”黎修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