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温茉莉——颜栖迟
时间:2022-04-12 07:40:46

  他掐灭手里的烟,眼里的怒火熊熊燃起。
  宋临咬牙切齿,“沈矜听,你居然还敢回来?”
  沈矜听不屑地嗤笑了声,拽着内部空荡的行李箱,高跟鞋踩在瓷白的瓷砖上,每一步、每一声响都铿锵。
  她虽不住名门世家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可是气质依旧像曾经站在灯光下时清冷利落,强势起来气势逼人,另人由衷而感畏惧之意。
 
 
第37章 
  她想让他认识最真实的她
  沈矜听停下脚步,距离宋临一米远,她语气里尽是嘲讽,“寻仇的吧?说,我把你打残废扔楼梯口还是我把你打残废你自己屁滚尿流地爬进电梯里?”
  宋临知道沈矜听的过往,听她这么一狠话,他彻底被吓住了。
  可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沈矜听,我宋临是何等人你不清楚?你去给漫夕道个歉,你去漫夕工作室闹事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于你,漫夕在你那受的罪我也不会迁就于你。”
  “道歉?”沈矜听满眼蔑视地轻笑了声,“从来只有别人给我沈矜听道歉的份。”
  宋临被激怒了,“沈矜听!你别太过分!”
  沈矜听只是笑了笑,宋临在她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跟沈家人一个德行。
  沈矜听松开握着行李箱拖杆的手,十只穿插交握,骨头被捏着咯咯响,眼尾上挑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不给你点教训,我都对不起你爆出我的暴力行为,刚好,我很久没揍人了。”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揍你。”
  冰冷地撂下话,她整个人都变得犀利起来,几乎是那一瞬间,她握紧拳头。
  良久,走廊内响起了男人几近崩溃的叫喊声。
  沈矜听踩着宋临的胸口一巴掌甩他脸上去,“死东西,闭上你的大嘴巴子!”
  在楼下闻声赶上来的温景词刚出电梯门,经过拐角,就看到这些天在他家穿得软绵绵像是小家碧玉的沈矜听恶狠狠地踩在一男人的胸口上扇巴掌。
  宋临咬了口碎牙,舌尖顶着抽痛的腮帮子,左右两侧脸颊均高高浮肿,他用着阴鸷的嗓音警告,“沈矜听,我告诉你,等我回到了沈家你别想好过。即便你现在跟沈淮迹在外面住,可你终归还是沈家人,我就不信你的父母奈何不了你!”
  沈矜听不以为然,拍了拍宋临那副丑陋的面颊,她站起身,眼里丝毫不掩饰不屑。
  “我沈矜听是个怎样的人,人有多坏,是哪家的人,都不重要。只要是我沈矜听排斥的,想要的,我都一定会办得到。”
  沈矜听低头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低头瞥了眼躺在地上被她揍得骨折而四肢无法动弹的宋临,“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我沈矜听虽姓沈可并不住在沈家,即便我父母手再长,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我沈矜听。”
  啪嗒地一声,沈矜听把行李箱推进去,无视掉宋临,她走进去,就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温景词悄然出现在她眼前,身后还跟着明宴。
  两人平淡的目光撞上,沈矜听眼底多了抹跃跃欲试的情绪。
  沈矜听顿了顿,她不知道温景词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她有点害怕,可是没办法掩藏的是,她沈矜听确实是这样子的,谁惹她她就揍回去,压根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温景词若是问起,她不想狡辩。
  她有点想让他认识真实的她。
  温景词低沉地出声,“不让我进去吗?”
  沈矜听愣了愣,连忙避到门后给温景词让路,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像刚做错事儿的小孩儿在大人面前无足无措。
  温景词越身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茉莉香薰的味道,这让他不禁皱了皱眉,他伸手将沈矜听堵在门前的行李箱往旁边推,兀自往里走。
 
 
第38章 
  祸害温景词
  紧随其后的明宴刚走进门没两步,走在前面的温景词忽然转过头吩咐,“叫救护车把外面那个人抬走,看着碍眼。”
  沈矜听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明宴,疯狂眨眼示意他不要听温景词的话,明宴这一走,岂不是就剩她跟温景词两个人了,孤男寡女的,稍有不慎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
  这里虽然是她家,可是她还是挺怕温景词的,打不得,骂不得,更何况现在的她处境还很尴尬。
  万一温景词觉得她跟外面「社会青年」无二,以后见到她岂不是都只剩冷眼了。
  她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她,超级不喜欢!
  如果是温景词用那种眼睛看她,她真的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人。
  在沈矜听的暗示下,明宴纠结了两秒,最后还是选择了听从温景词的话出了门打电话喊救护车把宋临抬走。
  临走时,还不忘给沈矜听扔了个满是歉意的眼神。
  明宴这一走,沈矜听恨不得贴在门板上这辈子都不下来了。
  而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宋临怒吼的声音,那嗓门音量很大,大抵到楼上楼下都听得见的地步。
  “里面那个小白脸,你怕是没上过网吧?沈矜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她高中同学都出来作证了,她男的女的都不放过,作为男同胞我劝你还是离沈矜听远一点比较好,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矜听,我劝你还是少祸害人家的好……”
  贴着门板的沈矜听嗖地一下就冲出去弯腰招手就往宋临脸上扇了一巴掌,巴掌声响亮又悦耳,鲜红的巴掌印烙在脸上,宋临整个人脸都被打歪过一边。
  旁边站得笔直的明宴亲眼目睹着这一面,看沈矜听的眼神蓦然多了丝畏惧。
  他觉得微博视频里的沈矜听也算是手下留情,今日一见,这下手够狠,女人一凶起来,男人都不一定驾驭得住。
  沈矜听压低眉目,狭长的眼尾充斥着怒气,“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剃掉。”
  气势汹汹地撂下话,沈矜听站直身子转身进了家门,关门时,「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同时又带起一阵寒气,门外的明宴不经颤了下身体。
  没过多久,鸣响的救护车来把宋临抬走了。
  独自在外边的明宴觉得走廊有些阴冷,而室内却有暖气充斥,可是想起了沈矜听刚进门时那张凶巴巴的脸,他没敢敲门打搅。
  只是他家温先生还在里面,正在气头上的沈小姐不知道会不会对温先生做些什么事。
  事实证明,明宴想多了。
  沈矜听不想把负情绪迁怒到他人身上,拽着行李箱就回房间老老实实收拾厚衣服去了。
  她是真的被宋临的话给气到了,以至于收拾衣服特别没耐心,一张床扔得全是衣服,纠结的挑选了番,她选中了五件款式不一的厚衣服,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时太焦躁了,衣服散开,她一股气直接把衣服给扔了。
  沈矜听跌坐进沙发里烦躁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好烦……
  宋临说她在祸害温景词。
  可是仔细想想,她对温景词确实是有这心思。
  初见时她就三观跟着人家五官走,后来意识到自己行为过于主动又陷入了感慨,好不容易又下定决心黏着人家了,因为宋临一句祸害她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像是被门夹了。
  温景词这种人真的就是无欲无求,说白了就是令人仰望的高岭之花,而她是那个特别自信却又充满征服欲的普通人。
  简而言之,她就是想染指。
  要是温景词不从,她就拿麻袋把温景词套来她家,他要是反抗,她就把他拷床上归她饲养。
  这种过激想法来得突然,沈矜听快速拿出手机在网上购物,提前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加进购物车。
  “叮——”
  付款成功……
  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一毫地犹豫。
 
 
第三十九章 
  我……弱?
  沈矜听捧着手机决定再买点好玩意儿制服温景词,刚浏览到胶布的详情页,想着温景词反抗把他嘴巴封起来后嗷嗷叫的样子,房间门口忽然被从外往里推开。
  看到自己方才心心念念的作祟对象,沈矜听一激灵掐灭手机屏幕将手机给收进口袋里,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有事?”
  温景词面无波澜地扫了圈沈矜听的房间,与在竹苑粉色色调相同,家具摆放也差不多,他看了眼凌乱的床,无意瞥见女性私人衣物,他紧急错开眼。
  他不咸不淡地出声,“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话到了嘴边,沈矜听及时刹住。
  她站起身很是殷勤地理了理自己的单人沙发,跟献宝似的,“我整理好了,你过来坐。”
  温景词有些诧异沈矜听的态度转变,并未考虑太多,他移步坐下。
  随后,沈矜听搬出自己的小毯子盖在温景词腿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趁机摸了把他的大腿,硬邦邦的,很结实的感觉。
  温景词僵住身体,眉间的褶皱愈发明显,肌肤隔着衣料触碰,是冷与热的短暂对抗。
  沈矜听见好就收,仅仅是碰了下便收回了手,见温景词脸色有些沉,她转过身去继续收拾床上堆成山的厚衣服。
  温景词眉间的褶皱逐渐展开,目光看着背对他忙碌折叠衣服的姑娘,他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低头理了理盖在腿上的毛毯,绿色与白色拼接的茉莉刺绣如同她这人般轻俗。
  沈矜听心里有点藏不住事,背对着温景词深刻检讨了下自己并做好向他陈述事实的准备。
  她不太会站在别人角度上思考问题,但因为宋临的出现,她肆然粗鄙地动手打了宋临又被温景词撞见,她心里总担心着温景词会因为此事而对她有所改观,而且不仅限于形象。
  温景词虽然跟沈淮迹像,但是性格方面沈矜听其实并不太了解温景词。
  有时候她真的会想,温景词没到三十岁,还没成家就提前过上老年人的生活,是不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他目光总是淡淡的,真的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吗?
  他脾气为什么那么好,是因为以自我为中心不屑搭理他人吗?
  可是有时候对比温景词和沈淮迹两人,沈淮迹要应酬,面对同样的商业人士他得拥有好的口才去应付,而温景词的生活里冷冷清清的,关于他的沉闷好像忽然就有了基础的诠释。
  可他真的好清冷,清冷到沈矜听惦记着他都觉得自己好罪恶。
  沈矜听收拾的衣物填满半个行李箱好,她纠结地咬了咬唇,故作专注于手中的折叠,“景词哥哥,你会害怕我吗?”
  刚阖上眼没多久的温景词缓缓睁开眼,外面光线从薄纱窗帘照射进来,映在他浅褐色的瞳孔,干净得不染任何杂尘,他红润的薄唇动了动,轻言问,“为什么会觉得我怕你?”
  沈矜听觉得自己快要在他几近低音炮的嗓音里溺死,她抬手揉了揉耳朵的位置,用漫不经心的调调说:“我看你弱弱的,我一拳下去你差不多进医院了。”
  温景词:“……”
  他阖了阖眼,像是觉得有些倦了,“我……弱?”
 
 
第四十章 
  药罐子,真娇气
  沈矜听怯怯地点了点头,她感觉温景词没看起来那么弱,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很厉害一拳能把温景词给揍哭。
  温景词思忖片刻,忽的扯了扯唇角,嗓音温润而泽,“你哥说你以前练散打,你练了多少年?”
  沈矜听继续低头叠衣服,如实回答道:“其实也没有练多久,就三年而已,大二的时候忙学业就直接出师了,后来就再也没有练过。”
  “有时间,可以切磋切磋。”
  温景词合上眼靠着椅背,眉目慵懒,到底也是有些倦了。
  沈矜听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温景词,见他在闭目养神,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手冬天很冷,这贴脸一碰,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温景词刚说,要跟她切磋?切磋!
  怕不是给她当人肉靶子吧?
  可转念一想,沈矜听便想起了温景词的健身房。
  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根据门口的位置也能猜出里面的空间很宽阔,自然设施也齐全,总不能空荡荡得只有比赛的擂台。
  沈矜听悻悻然继续收拾衣物,并将在床上的其它衣物一一挂回衣柜。
  她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些的首饰塞在行李箱装的衣服里。
  她虽然住在温景词家里,但也不能天天穿睡衣在他面前晃,而且她也好久没跟林倾出去玩了,下次聚会她要好好打扮才是。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要在温景词面前树立自己优美的形象,撞见她打架这件事,这辈子希望都不要再发生。
  所以,她要温柔。
  虽然跟她不太沾边。
  沈矜听把床铺整之后就把温景词叫叫醒,温景词只是小憩罢了。沈矜听只喊了一声景词哥哥温景词就醒了。
  沈矜听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厚衣服,不多,就五件而已,再有就是些零散的首饰,所以行李箱并不重。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绅士,温景词主动帮沈矜听推行李箱,沈矜听没有拒绝,巴不得给温景词推一辈子。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沈矜听跟在后面戴着口罩光明正大地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明宴见温景词和沈矜听出来了,瞥见温景词手里提的粉色行李箱,属实与温景词身上的衣着格外的不搭,他迎上去主动帮忙,“温先生,这点小活我来就好了。”
  “嗯。”紧接着,温景词就松了手。
  沈矜听在后面眼神冷冷地瞪着互动的两人,愈发觉得温景词这个人娇弱得很,她双手抄兜上前撞开刻意撞上明宴的肩膀,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药罐子,真娇气。”
  明宴看着沈矜听离去的背影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乍一想,他转头看向温先生,脸色阴沉得不行,换做以前完完全全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可是近几年温先生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波澜,生气也是罕见。
  温景词重新接过行李箱拖杆,“去开车,沈矜听没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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