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那局输了,开头节奏就很乱,她是法师,她抢了打野的位置。
即便战绩是全场最可观的,可是五人竞技游戏讲究的就是团队精神。
“弟弟,听姐一句劝,好好读书吧!”
饱满晶莹的红唇勾了勾,沈矜听去付款。
再出门时,她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阶梯式干花架子前的温景词。
暮色苍茫,残阳余晖落在他身上,使他周身渡上了层金色光芒。
沈矜听抱着平板缓步朝他靠近,掐着嗓音娇娇地问,“怎么来这么快?”
温景词默了几秒,“刚好在附近买种子。”
“买种子干嘛?”沈矜听好奇地问。
“种花……”
沈矜听:“……”
沈矜听皱起眉。
种花?
种玫瑰花?
种小番茄?
送心仪的女子?
一大串问号从沈矜听脑子里冒出。
他一个大男人,种什么花!
第8章
我坐副驾驶还是后座
“走吧。”说罢,温景词已经自顾自地往旁边停的黑色车子走去。
沈矜听犹豫地出声制止,“那个……”
刚拉开车门的温景词眼眸深沉望向站在墨绿色遮阳棚下的沈矜听,疑惑的语调从喉间发出,“嗯?”
沈矜听抱着平板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示范性地磨了磨牙,“你进去帮我买份点心,我嘴痒。”
温景词:“……”
他关上车门,带着一身寒气往店里走,“吃什么?”
“都行。”
温景词不擅长地拿手机扫码付款,店内没有程序自助扫码下单,他不知道甜点的名字,对着菜单也对不上甜点,看了眼玻璃柜里的展览甜点,索性各自都要了些。
生疏地付了款,他提着包装袋离开。
小西望着那高大宽阔的背影,不禁垂涎三尺,“简直比电视剧里的男明星还帅。”
“九成是给女朋友买的。”
因为同伴的一句话,小西美好幻想破灭。
沈矜听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无聊地已经追起了剧。
忽然眼前再次落下黑影,人站在旁边,光线从侧面打下。
沈矜听愣了下,抬起头。
是刚才那个看起来年纪仅十八岁的少年。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可以一起打游戏。”
沈矜听:“我不是富婆。”
随着温景词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沈矜听抱着平板迎上去,“我们回家吧。”
温景词把手里的礼盒袋递给沈矜听,“都买了点。”
沈矜听接过后往礼盒袋里的透明塑料盒包装看了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沈矜听突然停了下来。
上次是温景词的助理开车,这次是温景词亲自开车,而且还换了辆在盐城相对低调的车。
沈矜听顿了下,问,“哥哥,我坐副驾驶还是后座?”
温景词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沈矜听,“都行……”
“那景词哥哥你有女朋友吗?”沈矜听刻意软着声音问。据说男人对这种声音都无法抗拒。
温景词淡淡地睨了眼她,正视前方的他绷着下颚,几秒后,他冷冷地回,“没有……”
闻言,沈矜听这才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她靠着座椅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坐副驾驶很宽敞。
虽然上次从亲哥嘴里问出温景词目前的恋爱状况了,可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他亲口承认的恋爱状况比听肉麻的情话还刺激。
把沈矜听送到家,温景词便给沈淮迹发信息,“人给你送到了。”
还在忙工作看文件的沈淮迹听见桌面上「叮」地一声微信接受消息的声音,拿起手机回复,“进去了?”
“嗯。”
信息发出,温景词往窗外看了眼,小姑娘穿着件黑色长袖小短裙怀里抱着满当东西秀秀气气地边走边吃,倒也不着急着进家门。
见沈矜听进了小区大门,他看向前方吩咐明宴,“走吧,回家种花。”
明宴:“……”
在人工草皮上重另一种草,美名曰种花?确定不是种草?
沈矜听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家,将还装着半袋点心的牛皮纸袋扔茶几上,整个人直接丢进沙发里,抄起手机给林倾发信息抱怨,“我又双叒叕被逮回家了!”
跟男朋友在外面逛街的林倾嘲笑意味满满地说:“你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吧你!”
沈矜听看了眼信息,果断掐灭手机扯过压在臀下的毛毯披上没心没肺地阖眼补午觉。
论沈淮迹为何将她看的那么紧,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出门,这还得从沈淮迹接手沈氏说起。
第9章
沈矜听把厨房给炸了
失踪三年再回国的沈淮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年少时就是痞里痞气却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现如今却是沉默寡言摆着儒雅姿态的商人。
在他十八岁那年,他最爱的少女在高三的运动会上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
潇湘是沈淮迹追了两年高三才追到手的姑娘,确认关系之后沈淮迹说话几乎是三句不离潇湘,颇有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女朋友是潇湘似的。
他对潇湘不仅是爱护有加更是把潇湘差得年级垫底的成绩拉上年级排名中上游,两人当时的恋情在他们那个年级传得轰轰烈烈,那会儿在念高一的沈矜听有幸见过潇湘几面,柔柔弱弱的,走几步路都要轻咳喘气啥的,娇气得很,但说话很温柔,待人也和善,最关键的是长得还很漂亮。
天妒红颜,意外发生得令人无措,跑完三千米后的沈淮迹错失了见潇湘最后一面的机会。
他自责,觉得是自己错。
自潇湘的离世,沈淮迹对唯一的妹妹监管极其严厉。
即便,沈矜听今年已经二十四岁。
沈矜听晚饭是自己煮面吃的,吃多了外卖口味也就没那么挑,随便撒面煮加点调味调料随便凑合着,虽然煮出来的有点像疙瘩,但是在调料的作用下口感并不刺激。
然而嘴巴不挑,肠胃却挑。
折腾到半夜的沈矜听虚脱地躺床上一动不动地,就跟放弃了挣扎似的。
良久,她抄起平板点开百度搜:独居女孩家常菜谱。
眼花缭乱菜式精致干净,沈矜听瞬间垂涎三尺。
凌晨一点,沈矜听忍不住点了外卖,配着冒着冷汽的罐装可乐,美好心情早就飘到九霄外。
沈矜听在家安分地待了两天,进过两次厨房,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才出门去找沈淮迹的,出门前,她打电话给沈淮迹报备。
骨子里理不直气也壮,“我去你那待着,我把厨房给炸了,刚喊林姨来收拾。”
“嗯,我叫谢青忿去接你,不过等会儿我可能有事。”
沈矜听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天气,阴天,“噢……”
有事,能有啥事?天天开会开会除了开会就是开会。
挂断电话,沈矜听原路返回回家里套了件薄款的毛衣,她的衣服比较好搭,平时穿衣风格也不固定,只是喜欢个别部分袖子的设计。
出门觉得有点冷,沈矜听有回家里把裙子换了下来套上长裤。
毛衣肩膀是个爱心型的缕空设计,整体衣着上有点偏温柔风。于是,沈矜听便把今天的编发拆了别了个珍珠发夹才出门。
磨磨蹭蹭的,再出门时林姨来了。
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是沈淮迹给沈矜听找来的保姆,但是沈矜听不喜欢在家里吃饭,平时也爱玩,这阿姨也没怎么派上用场。
出门前,林姨语重心长地对沈矜听说,“你这姑娘啊随意得很,不让我照顾你,你这怎么还把厨房弄得黑不溜秋的,难看得很。”
沈矜听:“……”
草率了……
主要是她也很想证明她自己不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废物,怎知她自己动手能力这么差劲,把厨房给炸了。
不过幸好,有人帮她善后。
第10章
哥哥你放心,我很好养活的
沈矜听再出小区的时候习惯性看过往车辆的车牌号,没望见有沈淮迹的车,就连平时出行较为低调的小车都没有,反倒是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车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沈矜听习惯性往车牌上看了眼,是串不熟悉的数字。但是,车牌号有点嚣张,看着有点碍眼。
沈矜听心情杂乱地皱了皱眉,然后拿出手机给谢青忿打电话。
然而给她的答复时,“对方正在通话中……”
沈矜听脸色瞬间就不怎么好看了,刚打算再打电话给沈淮迹追问原因,不远处那辆黑色车子便摇下了车窗。
宋临手肘倚着车窗,鼻梁上架着墨镜,黑眸里夹着不明意思的笑,“矜听,你要去哪?我送你。”
沈矜听当场就朝宋渣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了句,“恶心……”
声音不大不小的,有点耍酷意思的宋临面部表情霎时僵住,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情不自禁握紧拳头,就连手背上的青筋明显的爆腾起。
很显然,这并非是沈矜听第一次羞辱他。
沈矜听没顾及宋临,只当出门倒霉碰到了这么个祸害,打电话给沈淮迹,沈淮迹的电话也关机了。
沈矜听连着打了两次,缓缓叹了口气,刚要再次原路返回回家里宅着,一辆熟悉的卡宴从不远处路口飞快驶来。
不到三秒,那辆卡宴便停在沈矜听面前,带起了阵风。
车窗摇下,露出温景词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偏过头,嗓音低凛地命令,“上车……”
沈矜听犹豫了下,想了想,这会儿沈淮迹联系不上,想必又是出差什么的,于是便叫温景词过来接她。
沈矜听走近卡宴,站在驾驶座车门前,隔着车窗与温景词面对面相望,她精准地捕抓他眼里的情绪,“我哥让你来的?”
“嗯,收拾东西了吗?”他问。
沈矜听愣了下,慢半拍地出声,“收拾什么东西?”
温景词:“……”
沈淮迹给他打电话时时间比较赶,看似也没跟沈矜听交代清楚。
他沉着声,“衣物跟生活用品,去我那住,你哥出差半个月后才回来。”
闻言,沈矜听紧紧地盯着温景词的脸,面无波澜的,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而且,沈淮迹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出远门把她安排去其他人家住了。
林倾还没跟她男朋友同居前她上那住大半年都没关系,现在林倾有男朋友了,压根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至于莫曛,表面上是个干净利落的女强人,实际上家里就跟狗窝一样,比她的房间还乱。
沈矜听沉默了下,看着温景词掐着柔媚嗓娇滴滴地问,“景词哥哥,可以买新衣服吗?回头我找我哥给你报销。”
温景词抬了抬眉,简单掠了眼小姑娘今天的穿着打扮。
几次见面,从头到脚包括发饰都是不重样的。
“可以。”温景词思忖片刻便应了下来。
沈矜听瞬间上演善解人意的人设,就差拍着胸脯保证,“哥哥你放心,我很好养活的,绝对不会给你浪费钱的。”
“嗯。”温景词错开眼,像是不理解她偶尔变化差异明显的嗓音,“先上车……”
“好嘞。”说着,沈矜听已经从车头前绕过熟练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待沈矜听系好安全带,温景词便驶动车子。
宋临靠着窗脸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对小白脸的态度跟对沈淮迹一样,赶着去巴结人家?
那男的不就是好看了点吗?小白脸!
宋临摇上车窗,「咻」地一下就冲出去。
刚走的沈矜听莫名其妙被后面的车给追上了,胜负欲突然就涨起来了,连忙拍了拍温景词的肩膀,伸手指着前面那辆车牌号三个六的车,“景词哥哥,冲上去!超过前面那辆!”
第11章
花他一分钱都觉得是在扣印象分
温景词下意识看了看刚才少女触碰过的肩膀,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凉,可他的体温却是火热的。
他忽然开始加速。
“冲冲冲!”旁边的沈矜听不再提着嗓音,而是放肆地高声鼓舞。
卡宴超过前方的奔驰,街道上车辆偏少,卡宴抵达前方车辆间的缝隙,先了奔驰好几个车位。
这一超,沈矜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双手环臂看向窗外,晚风吹起她脸颊处修饰脸型的碎发,翘着鼻尖倨傲着用着蔑视的语气说,“死渣男,跟我斗,下辈子吧你!”
听见沈矜听的粗俗嚼碎声,温景词转头看了眼她,她在看窗外,寒风往车内灌,他扫了眼她灰色毛衣肩膀处爱心型的缕空,指尖在控制区操作将车窗关上。
没了冰冷的侵蚀,沈矜听放下手臂靠着座椅,本能地调低舒服地躺着,惬意地半阖着眼睛,眯了眯眼,忽然想了什么她便突然坐正身子,满眼放光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温景词,“你家大不大,有没有单独的房间给我,没有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睡一间房?”
她话,说得很开。
温景词脸色些许不好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着冷白,“有你睡的地方。”
“那还挺遗憾的。”沈矜听叹了口气,缩回座椅里。
温景词看了眼歪着头闭眼休憩的沈矜听,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作答,眉眼淡淡像是见过世间最佳的风花与雪月,却也透着阴冷带着冰寒将人拒之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