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二货就不能长点心吗？
“你说呀，谁呀？”
何弋书默哀性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蠢。
“你就不觉得你那小师弟，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吗？”
湛奇有些惊慌，“你是说……他要篡位？不应该呀，我平时对他挺好的呀，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呀？”
何弋书也是带不动湛奇，而且有些事只是他的猜测，还未证实。
“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为师也无能为力了。”
湛奇还是懵懵的走出了办公室，还一边埋怨何弋书卖关子。
等到老杨办公室的时候，湛奇没看到老杨在办公室，只看到有一个人背对着他。
那人坐在椅子上，双腿相互交叠，手指在纸张上划过，侧身倚靠在椅子上，白大褂还搭在上面。
光凭背影，湛奇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来形容：狂拽酷炫。
想到何弋书刚才的提醒，湛奇觉得他只是在说蒋楚帆比较傲，毕竟有时候蒋楚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蒋楚帆也听到有人开门，以为是老杨回来了，谁知是湛奇，对上眼之后明显一愣。
湛奇见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这会儿早把何弋书的叮嘱放在脑后了。
“小帆帆，老杨呢？”
看湛奇有点骚气的表情，蒋楚帆放下腿之后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让人看起来就是个良好市民的形象。
蒋楚帆看着湛奇，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老杨出去了，应该等下就回来了，你先等等吧，师兄。”
蒋楚帆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提醒。只不过，以湛奇那个脑发育程度，一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越发大胆了，起身向湛奇走近，“师兄来干嘛？”
湛奇没料到蒋楚帆也在，这些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故作轻松，“没事，就来看看。”
湛奇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差，就连蒋楚帆都替他尴尬，只不过看他这样，他觉得更可爱了。
“既然老杨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见他要走，蒋楚帆还想挽留一下，毕竟在医院见一次也不容易，“师兄不等杨教授了？教授马上就回来了，坐会吧。”
湛奇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站在门口旁边，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挎一两步出去。
湛奇这会儿想起何弋书刚才的话，刻意去看了下蒋楚帆的眼神，温柔如水，还带着些少年的狂傲，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尊重的。
湛奇：没看出有什么不好啊？
蒋楚帆也注意到湛奇在看他，而且眼神暧昧。
（蒋楚帆之所以这么认为的原因是，湛奇这人一向都骚，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反正看人的眼神都跟刚才不一样。）
“不了，何医生找我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提起何弋书，蒋楚帆眼神就有些委屈（装的）。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湛奇和何弋书关系好，何弋书一进医院就跟湛奇搭档，也有好几年了。
可怜的何医生就这样被人误会了。
“那后会有期，师兄记得常来呀。”一句「后会有期」，蒋楚帆包含了不一样的意味。
但觉得有些不合适，还补充了一句，“杨教授经常提起你，可能是想你了。”
至于为什么没提起何弋书，原因只有蒋楚帆他自己知道。
湛奇以为蒋楚帆只是友好的跟自己告别，“好的，那我以后常来。”
等湛奇消失在门口，蒋楚帆的眼神才变回他初始的眼神，凌厉，孤傲。
湛奇，他是势在必得。
至于湛奇去找老杨，遇见蒋楚帆的事儿，湛奇没告诉何弋书。
何弋书看湛奇一脸挫败的回来，猜测应该是失败了。
“老杨没答应？”
湛奇摇头，回了自己的工位整理东西。
可何弋书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是答应了，疑惑道，“那是答应了？”
湛奇又摇摇头。
“呃……”何弋书正色，“那您能说话吗？”
湛奇其实是装的，现在明显已经计谋得逞了。
“哈哈哈，上当了吧。”湛奇嘲笑何弋书，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把握的机会，现在是一脸得意。
何弋书看了下桌上的资料，再比划了下自己跟湛奇之间的距离。
湛奇注意到何弋书的眼神，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就看谁先出出手。
何弋书的眼神在湛奇和资料之间来回瞟动，最后找准机会直接碰到那叠资料。
湛奇以为何弋书要砸自己，旋转椅一个侧身，之后起身蹦了一下。
“唉，没打到。”
一脸挑衅的眼神在看到何弋书平淡的面容之后就尴尬了。
何弋书手里根本没拿东西，也没东西向他砸来。
自己这一动作加上何弋书那鄙视的眼神，让他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湛奇尴尬的坐回原位，“没劲。你难道就不关心你的小徒弟吗？”
何弋书，“关心……”
湛奇看他这一副表情，没带任何情绪，他可从何弋书眼神里看不出一丝关心。
第一百零六章
“你对谁都这么敷衍吗？”湛奇询问道。
何弋书不懂他的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很敷衍了，自己明明很关心，只是不表现在嘴上和脸上。
“你对你女朋友这样吗？”
提起林兮，湛奇就看到何弋书的眼神变化和脸部变化，川剧变脸可能都没他快。
“行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湛奇觉得，能带动何弋书情绪的，就他女朋友了，等下次他可要好好见识一下，能收服何弋书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去查房了，等下一起吃饭。”湛奇收拾东西，准备去查房。
何弋书头也没抬，“嗯……”
徐阳收到何弋书的信息，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本来都已经准备去吃饭了，半路又折了回来。
“扣扣扣。”轻声敲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何弋书沉闷的声音，“进来……”
徐阳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每次见何弋书他都觉得对方有一种压迫感。
“何医生，你找我？”徐阳声音有些弱，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这次考核中得了第四名。
何弋书看了下这个对自己有些畏惧的人，想着自己还没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吧，而且平时也没凶他们。
何弋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亲一点，可在徐阳看来，更头皮发麻。
何弋书细声细气的跟他交谈着，“坐吧……”
徐阳盯了下何弋书对面的椅子，他甚至会觉得，那椅子上有钉子，难以坐下，最后还是勉强坐了下去。
何弋书：不就让这孩子坐下吗？怎么跟他要吃人一样。
徐阳努力调整自己的坐姿，把双手乖乖放在腿上搭好，可他能感觉到他自己身体的僵硬。
何弋书在一众资料中找到那份考核表，递到徐阳面前。
徐阳双手接过，态度恭顺。
这个结果他中午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他不明白何弋书现在再给他看这个的意思，批评？
一想到这儿，感觉有些难以面对何医生，不自觉把头底下，“何医生，对不起。”
何弋书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表示无知，“为什么要道歉。”
徐阳更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声音更小了，“我知道我让你丢脸了。”
徐阳想的竟然是让他丢脸了，那是何弋书自己都内想到的，自己这个小徒弟还是挺呆的。
“呵……”
徐阳听见一声笑，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一定就是何弋书，可他不知道何弋书现在是什么表情。
好奇心驱使他试探的抬起了头。
何弋书并没有表现出嘲笑和不屑，而是一种宽慰和温柔的笑挂在他脸上。
何弋书反问，“那你觉得你丢我的脸吗？”
徐阳不解，慢悠悠的点了下头，“嗯……”
何弋书从徐阳手里那回那张表，对上他有些畏惧的眼神，“可我不觉得你丢了我的脸。”
这句话在徐阳听来有安慰的意思，但他还是很受用。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何弋书也了解了徐阳的性格。
徐阳性子比较软，就是那种容易受欺负的人，而且不主动跟人交流，可对事认真负责，从来不偷懒，上次跟何弋书一连值了好几天班也没见他抱怨。
何弋书看到那张表上的名字，第一个是蒋楚帆，“那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何弋书把这个问题抛给徐阳，可徐阳也说不出来，半天也没开口。
何弋书觉得他性子有些闷，就是不太合群。
何弋书干脆换了个说法，“你觉得蒋楚帆这个人怎么样？”
一提到蒋楚帆，徐阳脸上透露出敬佩的神色，“蒋楚帆特别厉害，学什么都很快，他都是看一遍就会了，而且杨教授经常夸他。”
“那杨柠和孔松呢？”
何弋书见他沉默了一会，也许是在组织语言。
最后他得出的答案是，“他们挺好的。”
何弋书也只是笑笑，徐阳说得不错，杨柠和孔松挺好，并没有特别的像夸奖蒋楚帆一样夸奖他们。
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他自己心里，他们可能没自己好。
“那你觉得你比他们差在哪儿了？”何弋书问道。
徐阳又缄口不言了，何弋书也习惯了。
“蒋楚帆自信，他觉得自己就是牛批，杨柠人际交往能力强，你别看平时孔松挨的骂多，可他不懂就问。”
何弋书直截了当指出了徐阳区别于他们三个的不同点。
“当然，也不是说你不好，你特别好，你特别努力，可有时候努力没用。别人看不到你的努力，你就没努力，你不表现就没机会，这就是职场的潜规则。”
何弋书可以说是说得一针见血，徐阳可以说是这届实习生中最努力的一个，可他不懂这些。
“有时候就得有野心一些，要是一直随波逐流，无欲无求，说得不好听了，就是不思进取。你懂了吗？”
徐阳没说话，依旧点头，这些话他听在心里，何弋书的话扎心，可这就是现实。
“我倒不觉得你丢脸，这么多实习生中，前四都在我们科室，你没看科长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多长脸。”
“输给他们三个你确实不冤，心有不甘是正常的，这不甘就是你的野心，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何弋书终于从徐阳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狠劲，“何医生，我知道了，谢谢你。”
何弋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徐阳，徐阳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什么。
等他看到上面的字时，一脸不可思议。
“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可以去实习，没有特殊关照，没有后门。”
徐阳一脸惊喜，还感觉到自己处在梦里。
反应过来之后起身像何弋书鞠躬，态度十分诚恳，“谢谢何医生，谢谢何医生，我一定好好把握机会。”
徐阳的激动溢于言表，何弋书也只是淡着脸。
“在把握下一个机会之前，先把握住这个机会，万一到时候院长改变主意了呢。”
何弋书的意思很清楚，先干好目前的工作，不要好高骛远，现在年轻人最忌讳这个，这也算是他对徐阳的提醒吧，虽然他知道徐阳不会这样。
“何医生放心，我一定把握好每一个机会。”
从刚才进门的表情，到现在出门的表情，徐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现在的他，起码更自信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何弋书昨天晚上值班，也就没回家，而今天他们科室的实习生告一段落了，科长让他们带着实习生出去吃饭。
这会正在何弋书办公室跟他和湛奇谈。
“晚上我就不去了，到时候怕大家放不开，杨教授也不去了，到时候你俩带着点，不要出什么乱子。”
科长说完之后还特意指了指湛奇，一听晚上聚餐湛奇两步走到科长面前，握住他的那只手，眼神骚气。
“科长放心，我一定监督他们，坚决不出乱子。”
科长极其嫌弃的甩了甩那只手，挣脱了湛奇，满脸嫌弃，“你就是最大的乱子。”
然后看向何弋书，让他看着点。
何弋书特别正直的应下了，“科长放心。”
湛奇觉得何弋书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他早已经摸清了何弋书的本质，也就这些人不清楚，还有老杨，他们都是被何弋书的外貌蒙蔽了双眼。
等科长走了之后，何弋书递给湛奇一个挑衅和嘲笑的眼神，丝毫不把湛奇放在眼里。
林兮接到何弋书消息的时候，还在电脑前冥思苦想文案，新开的小说她是一点思绪都没有，而且经常卡文。
“我晚上要聚餐，要吃了再回来。”
“哦，那行，你吃好喝好。”
林兮也两三天没看见何弋书了，说不介意是假的，可也没办法。
何弋书听出她有些刻意，嘴角上扬，“怎么？生气了。”
“没有，怎么可能。”林兮极力掩饰道，“都是工作，我怎么能不支持呢？你说是吧。哈哈哈……”
林兮：你回来死定了。
何弋书觉得林兮这演技有点尴尬呀，认识这么久，一点儿没进步。
“那你一起吧。”
林兮立刻拒绝，“不去，你们聚会我去干嘛？”
何弋书也没勉强，“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