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素笔执火
时间:2022-04-12 07:49:45

  “言而无信。”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小奴隶嘴里蹦出,庄德脸上难免有些羞躁,但听她这么一说,也是长吁一口气。

  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映入眼帘是三两窠翠绿色的芭蕉,在风中轻轻摇曳。穿走过临水长廊,天青色的雨幕下,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铺入姜元初的眼眸。

  太大了。

  此起留春阁,这儿每一处皆是山水画卷,倒不是人间该有的景致。

  入了内院,百花尽放,如暖春三月。朱红色的帐蔓在风中翻飞,里头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宛若清泉石上,如倾如诉。风一过,青烟缭绕,传来阵阵扑鼻香,令人心旷神怡。

  朦胧之中,姜元初瞧见那鹅黄色的竹帘后头端坐一人,身姿清瘦挺拔,宛如青松,气韵天成。

  忽然间,琴声戛然而止,竹帘卷起,那张清冷的面孔缓缓出现在姜元初眼前。毫无防备,二人四目相对,只听到庭院中沙沙落雨声。

  “奴拜见殿下,”她像是受了惊的小鹿那般,将月牙轻放在地上,扑通一声迅速跪下,“奴斗胆恳请殿下救救奴的朋友。”

  嫩藕般的小手紧紧捧着令牌,微微颤抖,右手的伤口人仍在流血,啪嗒啪嗒地落在石板上,她目光坚毅,一声不哼。

  他并未答话,只是看向一旁的庄德,神情依旧淡漠,“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方才,方才,”庄德支支吾吾,怯声怯气道,“姜姑娘的小友病了,说是要求见殿下。”

  庄德说完,忍不住又看了姜元初几眼,战战兢兢,满头大汗。

  “我是问你,伤怎么回事?”声音有些不耐烦,杀气泠泠。

  从小奴隶进来的一刹那,沈彻就注意到了她手上刺眼的红。

  “殿下,是……”庄德从未想过殿下会亲自盘问这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来这里,一半赌得是运气,靖安王何等人物,又怎会对一个奴隶如此上心。可惜天公不作美,如意算盘失了空。

  “回殿下,是奴不小心划到的。”她记得先前自己答应过的话,并没有太为难庄德。

  几声咳嗽,打乱了姜元初的心神,身旁的月牙牙关紧闭,神情痛苦,鲜血源源不断从她的嘴角冒出,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滚烫滚烫。

  豆大般的泪珠子从水润的杏眼里落了出来,她惊慌失措抱着月牙,“求殿下快救救她,奴求求殿下……”

  祁风躬下身去,看了看月牙乌紫的嘴唇,淡声对庄德道,“解药。”

  “这……”庄德想说不是自己干的,但在沈彻面前实在没这个胆量,乖乖地将解药拿了出来,再不敢开口。

  解药被喂了下去,但月牙丝毫没有起色,依旧昏迷不醒。祁风抬头寻了眼色,轻轻挥手,便有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月牙抬走了。

  “殿下,奴……”她想问,却欲言又止。

  她该问什么?月牙怎么样了还是月牙会不会有生命之忧?对自己而言,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可对靖安王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他本就不用同一个奴隶做任何的交代。

  “她没事。”简短的三个字,只当是安慰,姜元初眼眸一酸,热泪盈眶。

  “身后的人,想怎么处置?”他又问,语气依旧淡漠,却没了杀气。

  “与他无关。”她道,有些心虚,目光闪躲。

  庄德满头大汗,惊恐交加。

  沈彻自然不信,庄德什么样的脾性,又怎会不知?贪财贪色,方才那个小奴隶身上的抓痕可不全都是他的手笔。

  从前只要无关大局,都由着他去,如今这手都伸到自己这里来了?恐怕也不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拉下去,剁了喂狗。”残忍血腥的话,偏偏他说起来尤其轻描淡写。

  姜元初身子发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怔怔道,“殿下,与他无关……”

  她很不懂,为什么她没有指认庄德,沈彻却还是要下这样的狠手?

  “你在替他求情?”剑眉之下的眼眸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柔光,他蹲下身去,“一个曾经想玷污你的人。”

  “值吗?”

  姜元初愣住,他说得没错,先前庄德对她俩那样的兽行,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可她又想到了流萤,那个不惜犯众怒也要护她们安好的女子,突然就觉得值了。

  她偏却说,“奴答应他的,不能失信。”

  沈彻的心中忍不住嗤笑,这要是换成军中男子,旁人定夸其重情重义,可她是在奴圈里,只会被人嘲笑成傻子,一副坚韧不催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他淡松一口气,沉默不语,站起身来,往帘子里头走去。

  姜元初还跪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祁风却早已经参透了主子的意思,命人将那庄德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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