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素笔执火
时间:2022-04-12 07:49:45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崔流萤慢慢开口说道,眼眸一片宁静,“他的腿废了,再也下不了地了,他那样傲娇的一个人,你让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性情大变,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身子微微颤栗。犹记得多年前,一个大雨夜,庄德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在奴院一待就是七年。七年了,从当初的小女孩长成了水灵的姑娘,哪怕他作恶多端,可对她却是一片温柔。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庄德变成了这样,崔流萤依旧愿意不离不弃的原因。

  “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事,总会有法子的,有我和元初在,别太忧心。”

  提到元初两个字,崔流萤的脸上显然有些僵硬,她从未想过,一向谨慎的靖安王竟会将奴院交到她的手里,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眼下,自己想做的事,还是需要得到她的首肯。

  “我想,带他离开这里,”她转头往屋子里望了望,庄德正仰卧在踏上,两眼空洞呆滞地望着屋梁,“找一个没有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要是他不愿意呢?”怀绿问道。

  向来都是她乖顺地听从庄德说得每一个字,唯独这一次,她想自作主张。

  “我会想法子的。”她胸有成竹,只要靖安王不反对,她就有信心带他走。

  只是能不能走,还是要等一声应允。

  “我答应你,不过得先养好身子,”姜元初的心中宽慰了一些,顿了顿道,“这虽是奴院,但好歹也是靖安王府,外头医者未必及得上。”

  “流萤姐姐,你就听元初的吧……”月牙跟着劝了劝,崔流萤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谢谢那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好好养伤。”她没有多说许多,只是让人将那几口大箱留在了院子里,转身悄悄地走了。

  趁着月牙还在同崔流萤攀谈的功夫,怀绿追了上来,犹犹豫豫道,“姜姑娘,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就是。”虽然答应了崔流萤,但是没有靖安王的文书,这些人是脱不了奴籍的,姜元初想得就是这回事,可总不能次次都去求。

  “分明是你去求了靖安王殿下,她不领情就算了,反倒还对什么都没做的月牙感恩戴德,奴婢真是替姑娘你感到不值。”怀绿一口气将心里的忿忿不平都说了出来。

  “没什么的,”她笑笑,“事成就好。”

  无论崔流萤知不知道,她还了这份恩情,没亏欠,她就心安。怀绿本以为她至少会感叹几句,却发现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不由有些钦佩,心中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

  眼下的难题是如何拿到释放的文书,就算去求,这么重要的东西,靖安王未必会给。

  正想着如何找个法子的时候,祁风突然出现在了竹香院的门口,神情依旧寡淡,“姜姑娘,殿下有请。”

  “靖安王殿下可有说是何事?”

  “末将只是代为通传,其他一概不知。”祁风一本正经地回完话,便走了。

  姜元初的心里有些忐忑,可也不能不去,只是让怀绿等月牙回来的时候,打声招呼,便跟在祁风的后头去了。

  熟悉的水榭,熟悉的陈设。那双白皙整洁的大手在琴弦上游走,琴音悠扬,清脆薄亮,宛若轻风拂过翠绿的竹林,与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听到脚步声,琴音戛然而止,沈彻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如三月春光,娇柔地不成样子。

  “过来!”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在琴弦上,打破了万籁沉寂的屋子,他身着一袭靛蓝色圆领长袍,袖口镶绣着流云纹的银丝滚边,腰束暗色祥云宽边腰带,绸缎般的乌发高束,上戴镶玉金冠,修长的身姿端正笔直跪坐在琴前,薄唇轻抿,丰神俊朗之中透着与生而来的贵气,宛若谪仙下凡。

  她这回学会了,二话不说就地走了过去,顺从地跪坐在了沈彻身旁,嫩藕般的细手搭在琴弦上。

  像只乖兔一般。

  “会这个么?”沈彻收了手,索性就将她圈在怀里,声音温柔。一瞬间,女儿家身上独有的气息弥漫开来,柔柔软软的那种真甜,他动了动喉结,胸腔一阵滚烫。

  碧绿色的翠烟衫,宛若春日嫩柳,随着轻风微微拂过他的手背,酥酥痒痒。沈彻忍不住去细看怀里的人儿,面若桃花,眉似烟柳,只是静坐着便美得像是一幅画。透过那抹绿色的纱衣,隐约可见她那如玉的肌肤和纤弱的双臂。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奴不会。”怀里的娇柔似乎差觉出了身后呼吸的异样,本能抬手,削葱般的手指轻轻覆盖住那片春光。

  “无妨,我教你。”沈彻回过神来,将她的手又重新放回了琴弦上。冰冰凉的小手没有半分温度,触到指骨泛白处,瘦骨如柴,嶙峋的可怕。

  吃不饱,穿不暖,每日醒来想到就是如何能让活下去,胆战心惊。他不由想起那人来,失踪的第三念头,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是不是还活着?又或者像眼前人一般,提心吊胆地活着。

  “手怎么这么凉?”他轻轻地揉了揉,试图用掌心的热度温暖她,可她却缩了手,惊恐地抬起头来,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嘴发出一声轻唤,“殿下……”

  作者有话说:

  吼一嗓子,评论区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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