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辰。”
候在门口的昌辰应声,只听谢珵吩咐道:“两天之内,将城西那座别苑收拾出来。”
昌辰大惊,他连忙说道:“主子,城西别苑内放的可都是您配制多年的调香,两日内怕是无法收拾干净。”
谢珵看了眼床榻上的时锦瑶,桃花眼中满是柔情,“那些香料放着便是,把临水阁布置好些。”
谢珵想了下,说道:“最好布置成小姑娘的闺阁那种,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准少,没有的东西去寻了兰陵城内最好的来。”
昌辰不知他家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城西那座别苑空置很久了,也没见他家主子这般放在心上,但是碍于谢珵今日心情不好的份上,昌辰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匆忙退下。
谢珵看着熟睡的时锦瑶,眉眼处带着些许怜爱,别苑那些香料是他的命根子,可这妮子偏就喜欢那些个东西,放在那里也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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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锦瑶尚未苏醒,谢珵粗鲁地给时锦瑶穿好衣裳,将她扛在肩上走出摘星阁。
教坊司的嬷嬷见状慌忙跟上来,一路跟着谢珵走到柴房,只听谢珵说道:“这两日将她关在这里,不准送饭,本世子要问的事情她还未说。”
嬷嬷在一旁试探性地说道:“世子爷,今上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谢珵脸色一沉,冷声道:“涉及朝中秘事嬷嬷也不例外吗,莫非嬷嬷是瑶姑娘的同伙?”
嬷嬷听此连忙摇头,朝廷的事情她哪里敢阻拦,自是谢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谢珵见状心满意足地离开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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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广飞禀道:“主子,昨日端侯府的人又上门了。”
谢珵眉梢微挑,“又做什么?”
“据说是那日您带着端侯府小姐游街时染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呢。”
“端侯上门兴师问罪了?”谢珵反问道。
广飞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算不上是兴师问罪,不过听端侯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您去照顾池小姐。”
谢珵现在听见要去见池音都头大,平时看上去一个好相处的人,怎么想法那么多,不是磕着碰着就是染了风寒,整天一堆屁事。
“生的这么娇气端侯府的人就应该好好供着,还出什么门,见什么人呢。”谢珵不耐烦地说了声,后又说道:“就说本世子也自那日染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旁人,就不去端侯府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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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才给广飞交代清楚,他还未走到南宁王府门口,就瞧见端侯府的轿子又朝着南宁王府的方向行去了。
谢珵临时换了回去的路,直接从后门回了王府,广飞也得了谢珵的吩咐连忙去前院禀报谢珵感染风寒的消息。
消息一出,南宁王生气道:“不成器的逆子,成天往外跑的不着家,现在病了知道回来了,他爱咋样咋样吧,老子不管了。”
之后又补了句,“别哪日染了花柳病死在烟花柳巷就不错了。”
端侯此时也甚为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说了句:“王爷您也别生气,还是世子的身体重要,我现在命人去宫里请太医来医治,您稍安勿躁。”
言毕,端侯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出了南宁王府。
南宁王在前厅坐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槿渊苑瞧瞧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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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知晓南宁王要来,连忙脱了衣裳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还让广飞用热毛巾放在他的额头温了好一会儿。
直到南宁王走进来后,谢珵呓语着:“阿娘,阿娘,珵儿想您。”
南宁王到嘴边的话也因为谢珵的这句话强咽下去,只看了眼病榻上的谢珵便离开了槿渊苑。
南宁王走后没多久,高岩背着药箱走进槿渊苑,谢珵一条腿耷拉在床榻边上,一条腿屈踩在床榻上,身子斜倚在床头,悠哉哉说道:“辛苦高大人跑一趟了,本世子并无大碍,您该去端侯府看看那位池音小姐。”
高岩放下药箱边忙着手底下的活边说道:“老夫就知道世子爷没病,像世子爷这般身强体壮的人怎么会轻易感染风寒。”
谢珵甚是满意的点头,他自小没少用这样的招数,高岩肯定是不信的,这也正常。
可高岩却还是在桌子上放了两包药,还给谢珵叮嘱了用法,谢珵立马不干了,险些从床榻上跳起来。
“高岩,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岩笑说:“老夫这辛苦跑一趟,若是不留点药,怎么能糊弄过王爷?”
“那这是什么药?”
谢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桌上的药包。